這時,包青和朱大牛才晃晃悠悠地坐在牛車上回宅子。包青一眼就看到了包柳雯,這丫頭也不嫌地上髒,一屁股就坐在大門前。
“你這在當門神嗎?來這裡幹嘛?”包青問。
包柳雯見連忙說:“你怎麼就買了這個宅子?據說……”包柳雯剛要說話,就被包青一把拉到的一邊。
“大牛,將牛車趕到院子裡去。”
包柳雯瞪了一眼包青,說道:“幹嘛碰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要是女人,我就不碰你了!你這不是個小丫頭嗎!我做你哥哥綽綽有餘,那還避諱什麼。你來這裡不是爲了告訴我,我這屋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吧。”包青說。
包柳雯連忙像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說:“原來你知道啊,那你還買?”
包青笑着說:“一呢,我比較膽大,不怕這些,也不信。二呢,你要是剛纔口無遮攔地說這些,怕是要嚇着大牛。再說了,我這不已經住了快一個月了嗎?住的很好啊,也沒見到什麼。子曰,怪力亂神。”包青也就記得這句話子曰了。
“你還子曰,大牛那麼大個,他怕什麼,倒是你!我可打聽清楚了,這家宅子出的是水鬼,裡面應該有個花園,還有池塘。每逢夏季南淝河水上漲的時候,水鬼陰魂就出來了。”包柳雯說的一本正經,似有期盼地看着包青。
包青本就不怕,他要是被這幾句話就嚇怕了,前世又如何寫作。包青看着包柳雯仰着頭,面有擔憂地看着自己,笑道:“你有這麼好心?哈哈,我不也是淫賊色鬼嗎?和那水鬼本是一家。怕他作甚!”
“你怎麼這麼固執,你跟我回衙門住吧,衙門大的很呢。再說,你現在生活也沒着落,在衙門裡,至少吃飯住宿不用花錢啊。”包柳雯賣力地說着。
這倒是不錯,省下許多費用。包青還真有些動心了。
“人家如此好心,你竟然還不領情。今日,懷仁縣的大捕頭張重路過我們縣,你要是住在衙門裡,倒是可以經常接觸到這些來往的捕頭。你知道嗎?各縣都有一些懸賞難案,或許你還可以破案拿錢呢。”包柳雯蹙眉說道。
包青一聽可以破案拿錢,不禁神情一振。也對啊,自己不是一直找不到事情做嗎?這個破案領賞或許還真是條路子。自己這千年的見識,放在現在,或許還真能屢破奇案呢。
在大宋開個偵探所?這個想法不錯。大牛做保鏢,拉上眼前這個小丫頭做仵作。哈哈,包青越想越得意,正緩過神來的時候,一張千嬌百媚的小臉蛋已經貼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傻笑什麼?到底去不去?”包柳雯嗔怒道。
“去,當然去。”
當晚,長遠縣縣衙內後廳,燈火通明,酒香飄溢,爽朗的笑聲從裡面傳來。
“哈哈,真看不出來,包秀才一介書生,居然也好似我們這些粗人,喝酒真是爽快!”說話的是懷仁縣的大捕頭張重。
包青舉過酒杯,向捕頭張重遙敬:“秀才也好酒,秀才也好色。酒色乃男人本色。大捕頭來,我們再乾一杯。”
酒桌主位的包知縣看着包青這一杯杯的和捕頭張重對飲,早就心生不快了。這個死丫頭,竟然無緣無故地將這個包秀才帶到衙門裡來。再說了,這個張捕頭不就是就捕頭嗎,放着好端端地驛站不住,也被小雯帶了過來。居然還讓我這個堂堂知縣作陪。真是有辱斯文,這些粗人,會喝酒也能叫本事?
“包大哥,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是挺能喝酒的?”包柳雯直接無視老爹的臉色,只顧着看着包青喝酒。
包青看了看略有微醉的捕頭張重,開口問道:“張大哥這次經過長遠縣,有何公幹?”
“還不是爲了案子,包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們懷仁縣不知道怎麼的,就今年春,都發生了三起命案,到現在都破不了案。我們幾個捕快都快忙瘋了。”
包知縣聽了這話,盡然有些幸災樂禍:“是嗎?別看現在是夏初,秋天來的也快。刑部考覈可是嚴厲的很,秋後刑部要勾決一批犯人。正拼命催着下面了結陳年舊案呢。你們趙知縣現在怕是日子不好過哦!”
包知縣想着每年的刑事考覈都落後於懷仁縣,就氣都不打一處來。不就是那懷仁縣趙知縣每年都拼命地給提刑司衙門送錢的緣故嗎。倒是今年,三件命案未破,倒要看看那懷仁縣還如何使錢。
“還不是要往提刑司使錢,我家大人說了,陳年舊案多了去了,這破不了的案子也要分大小。不就死三個人嗎。想當年,官銀被劫案,那麼大的案子,到現在都破不了,也沒見誰倒什麼黴!該當的官照當,該升官的也照升。”張重嘴裡已經有些含糊了,微微擺擺手說。
包知縣聞言,一下子臉色變了,心中一團怒火騰地升了起來。也沒見誰倒黴?難道自己還不夠倒黴嗎?三百萬貫的官銀在自己管轄區裡被劫,自己像是被流放了一樣,呆在這裡都做了二十年的知縣。
想到這裡,包知縣也不顧那張重難堪,一甩手,頭也不會,直接離席了。
包青神情一愣,覺得有些詫異。
“怪我多嘴,這下如何是好!”張重頗有些後悔,只怪自己喝酒誤事,出口未免太快了。
“沒事,我們繼續。張捕頭,那三件破不了的案子,你家大人難道沒有懸賞緝兇嗎?”包柳雯連忙問。
張重還爲剛纔的多嘴後悔呢,見包柳雯問起案子來,急忙說道:“當然懸賞了,不過還是一件案子破不了,沒人揭榜。最近的這個案子懸賞了兩百五十貫。”
包青還有些搞不清爲什麼包知縣那樣的表現,這時候,包柳雯對着他使了個眼色。
包柳雯站了起來,親自爲張重斟了一杯酒,笑着說道:“張捕頭,我包大哥可是破案高手哦,在我們長遠縣可是有神斷之名哦。長遠縣的大大小小的案子,爹爹可是都一一請教包大哥哦!你不妨多敬我包大哥幾杯,讓他幫幫忙。”
包青面帶笑意地看了一眼包柳雯,這丫頭居然還有做業務員的潛質,這做業務拉關係的本事可不小。
“啊!包兄弟,居然你還有這樣的才能?那我明日回到懷仁縣一定稟報我家大人,說不定過些天還真要麻煩包兄弟你呢。”
“好說,好說!來再乾一杯!”包青樂呵呵的說。
等宴席散了後,包柳雯將包青和大牛安排在了縣衙的後院的客廂裡,正好被包知縣看到。
“女兒,你這是做什麼?那包秀才不是在城裡有房子嗎?”包知縣有些詫異。
“他那房子不好!我讓他們搬進縣衙裡住了,正好以後有什麼疑難案件了,爹爹你多多請教包大哥!”包柳雯有些興奮,說起來眉飛色舞。
包知縣徹底怒了:“死丫頭,這麼大事情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讓外人住了進來,你整日也住在這後院。這如何使得,要是傳出去還不玷污了你自己的名聲。””沒事的,多些人住不是挺熱鬧的嗎?對了,我吩咐了廚子,做了幾份宵夜,我一會還要送給包大哥呢!";包知縣看着自己的女兒如此作爲,徹底無語了。這死丫頭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