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相公西門慶sodu
西門慶和錢貴的對話持續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這讓秦飛在門口撓心抓肝的不知道手腳怎麼放纔好,不停的院子裡面走來走去。
更讓他懊惱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他身穿官服的緣故,每次試圖接近秦小力,那孩子都會下意識的躲到武松的背後。
這讓秦飛本來想旁敲側擊瞭解些情況的想法化爲泡影。
秦小力本來就餓了好幾天,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吃了頓半飽的,折騰了多半天早就餓得不行;武松本想出去買點東西給他,但這孩子死活不肯離開自己,只好帶着他去了。
門口只剩下花和尚魯智深和秦飛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秦飛想要搭話卻發現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
總不能探討下當年魯智深還是提轄的時候如何三拳打死鎮關西吧?
探討下佛法也不合適,秦飛不會,但說不定魯智深水平還不如秦飛。
魯智深對於官場早就看得透透的,要不是西門慶他才懶得來幫忙,對於皇城司其他人魯智深也懶得去結交。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魯智深覺得沒啥意思,便去一旁樹下陰涼地方盤腿坐下,背靠着樹歇息。
如此一來,只有秦飛在門口走來走去,心中想着卻是西門慶和錢貴交談到底是什麼。
按照秦飛的想法,那孩子縱然是個漏網之魚,但按照西門慶所說,那孩子早上才發現,那時辰自己和乙組那些黑衣察子早就走了。
如果西門慶真心認爲自己是兇手,那麼爲什麼方纔不講出來?
不過那句西門慶說那句“殺一百遍都不夠”的時候,眼神可是若有若無的看着自己的。
秦飛越想越是煩躁,腳下忍不住走的越來越快了。
門口的黑衣察子還不覺得如何,樹下坐着的花和尚魯智深卻有些忍不住了:“秦指揮使,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的,晃得灑家眼睛都花了!”
說實話,這句話對於魯智深滿口“撮鳥”的人來說,已經是相當客氣了。
但這話到了秦飛那裡,就覺得非常刺耳了,一腔怒火全都灑向還在屋內的西門慶。
西門慶這廝帶了非皇城司人員入內,還胡亂指責自己!
和西門慶有關的人,秦飛就沒有一個看得爽的!
“本官做什麼,還要聽你這和尚的不成?”秦飛冷笑一聲:“這院子你本不該來,還是滾回去種你的菜園子罷!”
魯智深本來就是火爆的脾氣,秦飛這一個“滾”字頓時讓他做金剛怒,一骨碌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擼袖子!
“什麼地方你也敢如此放肆!”秦飛見魯智深一副要打人的模樣,越發的譏笑起來:“這裡可不是你的菜園子!”
魯智深也不說話,蹬蹬蹬走過來,舉拳就打!
秦飛往旁邊一閃,就去拔腰間那口雁翎刀:“你這是找死,休怪我無情!”
就在這時,秦飛身後的門打開了,西門慶從裡面走出來,見狀喝道:“住手!”
秦飛悻悻然把抽出一半的雁翎刀重新收了回去:“西門大人,你的人可要好好管教才行。”
魯智深放下拳頭嘿嘿笑道:“要不是大官人出來,看灑家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你!”秦飛勃然大怒:“若不是看在西門大人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我.”
“夠了!”
屋子裡面傳出錢貴沙啞的聲音:“秦指揮使,進來!”
秦飛怒氣衝衝的走進屋內,把門給關上了。
“師兄,我們走罷。”西門慶拍了拍魯智深的肩頭,這陣喧鬧已經引起了院中很多黑衣察子的關注,不過有職責在身,看個熱鬧也就罷了。
剩下的黑衣察子只顧忙着自己的事情,連看都不看,尤其是錢貴門口的黑衣察子,除了看門似乎天掉下來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二弟和小力哪兒去了?”西門慶見院中沒有武松和秦小力的身影,開口問道。
魯智深放下袖子回道:“出去買吃的了,估計也該回來了。”
二人走到院子門口,正趕上武松帶着秦小力過來,那孩子抱着些熟食正大口吃着.
等回到家中,潘金蓮和雪兒、孫二孃等人早已得了畫童兒消息,在門口焦急等候多時,見各人都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衆人換過衣服,洗浴一番才覺得神清氣爽,坐在樹下商議。
鼓上蚤時遷這會兒才醒,聽了消息來看秦小力,想起當初秦家村之時那個拖着鼻涕的孩子,嗟嘆不已。
秦小力也洗浴完畢換過了衣服,雪兒親手給梳了頭,認出來時遷急忙過來磕頭。
“我這點手藝,便傳了這孩子罷!”
時遷見這孩子越發的伶俐乖巧,便當場收了做徒弟,搬去和時遷一院居住。
武松見狀也是連連點頭,這會兒神醫安道全也問詢出來看過衆人,西門慶身上並未半點傷,武松和魯智深微微有些皮肉傷,當下都處置了。
西門慶想起來錢貴身體欠安的事情,和安道全說了,神醫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興許是錢勾當歲數大了也說不定,不過真是幾天之內精神就蛻化到那種地步,恐怕還是有些問題。”
這想法和西門慶不謀而合,決定還是儘快帶安道全去替錢貴把個脈看看是否有些不妥。
“田虎的事情牽扯太多,很多事情還不明朗。”西門慶對魯智深和武松道:“不過消息會傳給嘉王,從嘉王那邊直接給官家,這也算是嘉王任提舉皇城司以來的頭一件大事了.只是沒想到會和皇城司內部有關。”
“大哥說的是那個白指揮使罷?”武松道:“此人先前就背地裡串通宋江,險些害死晁天王,沒想到又和田虎搞出事情來!”
西門慶微微搖頭道:“不光是那個白指揮使,恐怕譚稹也牽扯在內,沒有譚稹點頭,那白指揮使沒這麼大膽子纔對.那可是四州四十二縣啊。”
“那白指揮使把所有消息都壓下來,就連錢大人那裡也沒有什麼消息。”西門慶道:“我方纔和錢大人商議的便是此事,錢大人本來在白指揮使身邊有個釘子,但三個月前便再也沒有消息傳出來了。”
“我和錢大人想來想去,這事情譚稹肯定是知道的,但譚稹身後的人多半卻是樑師成,這倒讓人有些疑惑了。他們這般大費周章,所爲到底是何事?就看能不能從張天錫嘴中問出些有用的情報來了。”
花和尚魯智深聽了半響,不耐煩的嚷嚷道:“不過是些撮鳥,不管是佔了四州四十二縣,還是什麼鳥地方,給灑家一彪人馬,一路殺過去就是了!”
“若真是朝廷出兵,也沒有我們什麼事情。”西門慶苦笑道:“總不能把梁山上那些訓練的士兵從東頭拉到西頭來打仗?打誰的旗號?”
“這倒也不一定。”對於軍隊的事情魯智深還是知道的比較清楚:“官家要真知道了必然會出兵,但童貫已經領大軍在西邊坐鎮,和西夏人也沒打完,多半會另外調派兵馬去打田虎;不過不管是什麼兵馬,總會有監軍。”
“童貫便是那監軍。”魯智深補充道:“若是大官人做監軍,灑家只怕還有用武之地。”
西門慶苦着臉道:“監軍不是得用宦官麼.師兄這麼說莫不是讓我不顧家中如花似玉的妻妾,先去淨身?”
這話說的魯智深大笑起來:“自然不用,這監軍都是官家臨時指派,並非一定是宦官。如果官家真想讓嘉王立功,這倒是個好機會。”
“好!”西門慶點頭道:“若是真有機會,二弟和師兄都要衝鋒陷陣,田虎野心不小,早早剿滅纔是。”
武松和魯智深都連連點頭。
與此同時,開封府已經收到了皇城司的正式公文。
意思很簡單,該“人犯”是另外一樁大案的證人,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該“人犯”先在皇城司獄看管。
這公文,自然是錢貴的手筆。
姚推官惱火的把那公文往師爺面前一推:“這事情沒法弄了,師爺你把這公文呈給府尹大人罷.人在我們大牢裡面,怎麼就跑到皇城司獄去了?總不能我們大牢底下有地道和皇城司獄通連着吧!”
“那怎麼可能!”師爺看着公文,眉頭都快擠成給“川”字:“還是讓府尹大人決斷吧。牢獄方面也要查查,就算是皇城司手也不應該能伸到開封府牢獄裡面去.”
“方纔都頭回稟,在大街上都看到皇城司的西門勾當官抱着那孩子。”姚推官拍着桌子:“什麼皇城司獄,明明是唬弄人j城司這幫人,剛剛不隸臺察,就如此大膽!”
“樑府那邊怎麼辦?”姚推官發了一通脾氣,又問道:“師爺,你得拿個主意!”
“照實說就行。”師爺將那個公文納入袖中:“就說被皇城司把人犯調走了.要鬧事,上皇城司鬧去.上大街上鬧去,和我們開封府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姚推官眼前一亮:“就這麼回覆!反正這案子樑府的人說和西門勾當官有關係,那就讓他們去皇城司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