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十分無奈,原想以他現在身長不足三尺、癡長了個讓美人難以設防的孩童身軀,便能理所當然擠進小木屋,順理成章、堂而皇之爬上雪雁的大木牀,豈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在緊要關頭卻被趕進了“狗棚”,美夢轉眼間灰飛煙滅!
花非花心頭那個鬱悶,怎一個失望了得!
雖說他的小“蚯蚓”可能在十年內也派不上用場,但偶爾飽下眼福,再偶爾動下小手感受一番雪雁身體表面的柔軟光滑,相信以花非花數萬年練就的死纏美人、爛打少女的蓋世神功,這必然不只是奢望。
常在河邊走,哪會不溼腳?何況以花非花走到哪裡都想打溼腳的強烈慾望,怎會就此善罷干休?
搭好“狗棚”,天色已完全暗淡下來,沐風藉着夜色,利落地獵了幾隻兔子,叉了幾條魚,三人一孩圍在火堆旁開始完成凡人才有的功課。
花非花自從落到罰神異域,曾經神人輕鬆自在的生活,讓他養成了懶惰的習性,突然變回凡人後,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他奔跑的速度不及狐狸兔子快,下河又不敢,站在岸邊叉魚耐心又不夠,因此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吃過飽飯。可惜現在魚香兔也香,他的肚皮卻又裝不了多少。
花非花轉世重生後,一直有些懊悔,畢竟忍受皮肉之痛換來的結果,僅僅得到了一個雪雁姐姐和一條根本沒多大用處的“小蚯蚓”!後來看到沐風獵獸捕魚如探囊取物,總算獲得了一點安慰,他再也不用爲吃發愁,一時之間,食色,這兩大本能,竟也輕鬆地滿足了一半!
“花花,那個叫砬諾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沐風啃完一隻肥膩膩的兔腿,扔掉骨頭,抹了把嘴。既然無言也認爲狗狗親切,那沐風也跟着她親切了一把。
“你說砬諾啊?他是個才掉進來不久的神人,誰知道他有什麼來頭?可能他見雪雁姐姐進來了,就癡情地跟進來了吧。”花非花吞了塊魚肉,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情,裝得比孫子還像孫子!
“雪雁認識他?”沐風奇怪地看了雪雁一眼,咋一直沒聽你說起過這號人呢?
“不認識!花花存心亂說,我連這人的名字也是今天才聽到,怎可能認識他?”雪雁白了花非花一眼,“小孩子撒謊要被狼吃,知道嗎?”
“我沒有撒謊,我只是猜測了一下嘛。猜錯了也有罪嗎?那我不猜了,你們有空自己去問他是不是追着雪雁姐姐進來的,那不就行了。”花非花小聲嘀咕道。
“花花,你那麼喜歡猜,不如你猜猜姐姐喜歡你不?”無言笑眯眯地遞了塊肥大的兔腿給花非花,心道,你不是愛吃嗎?我就讓你吃個夠,撐死你娃!
“無言姐姐當然不喜歡我嘍,我花非花雖然還小,生得也笨了點,但這個問題還是滿清楚的。”花非花笑嘻嘻地用一雙小手接過兔腿,低着頭一邊啃一邊道,他的眼珠轉得快,如今老子身子小,打不過你們,索性裝灰孫子,等你們都麻痹大意的時候,嘿嘿,我就把雪雁偷來吃了!
“花花真乖,還聽得懂人話,姐姐現在開始喜歡你了,來,再吃一塊!”無言嬌滴滴地笑,手上又遞了塊兔腿過去,心裡卻又罵道,死花花,吃了這麼多還撐得下去,看樣子上輩子定是隻肥豬兒!
花非花連忙又接了過來,左一口右一口,把只小肚皮撐了個渾圓,最後連起身都變得有些艱難,不得不把纏在身上的獸皮鬆開一截,吊出那隻小“蚯蚓”,被雪雁一眼看見,臉頓時羞得微紅。
無言哼了聲,瞪了他一眼:“花花,你露出那玩意兒想勾引誰啊?”
花非花忙又裹上獸皮,面色尷尬:“我忘了自己已經有那話兒了。”
沐風平靜道:“吃飽了就去睡覺,這裡沒你的事了,花花!”
“哦!”花非花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看了看二女,操,如此國色天香的美嬌娘,老子多看幾眼也不行?狗東西的沐風,好事都讓你佔完了!等你們都睡着了,老子就在那個房子上鑽個洞,慢慢看個夠。看看雪雁和無言怎麼脫衣服?丫丫的,屋裡兩張牀,偶還沒弄明白這仨是咋分配牀的。小氣的傢伙,你吃了美人肉,多少讓我也喝點湯噻。老子現在還不到一歲,就把我攆出來了,將來,等我長大了,哼!雪雁!哪怕你跟這小子睡了十年八年,老子也要搶回來睡過!至於無言,那更要睡,睡了再甩,甩到仙界那個醉仙樓去……
“還不快回你那狗棚呆着?”無言飛起一腳,把花非花踢得滾了幾圈。
老子好漢不吃眼前虧!花非花連滾帶爬溜進了狗棚。
雪雁心中微有些不忍,這花非花如今只不過一幼小孩童,他曾經雖然貪婪好色,不過卻也沒有任意殺生,還不能算大奸大惡之徒,不管怎麼說,他對自己固然癡纏過,但也沒有用過什麼卑劣的手段。想到這裡,雪雁拿定主意,無言怎麼恨他,那是無言的事,我倒犯不着爲難他。
沐風根本沒把花非花放在心上,夜已經深了,睡覺纔是正事,雪雁的“大白兔”和無言的“小白兔”晃上了他心頭,手上頓時發癢,暗自琢磨怎生才能玉成好事,在罰神異域中,陪在美人身邊煎熬了這麼多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機會在哪裡?
沐風在琢磨的同時,花非花也在打着鬼主意。
丫丫的!這樟木做的牆壁太厚,要想在上面打個洞還真他孃的不容易!花非花光着屁股仰面躺在狗棚裡的小牀上,小腳丫搭在木頭牆壁上,心中忿忿不平,狗日的香樟樹,你丫的沒事長這麼結實做啥?老子若是功力還在,全他孃的燒了,一片葉子也不留!
花非花在牀上翻了半天,翻累了,也沒想出在牆上打個洞的爛辦法,眼皮打架,睡了。
那邊屋中,沐風也在翻,剛被雪雁擠下了牀,忙又翻到無言牀上,大白兔跑得快,逮她不着,幸虧還有小白兔在。這叫失之東隅,收之西隅,倒也容易獲得心理平衡。
因爲想不出在牆上打洞的辦法,花非花垂頭泄氣了好幾天,沐風和雪雁還好心地以爲他回覆到了小孩心理,不過,無言不會信,狗改得了吃屎?她也帶着記憶轉世重生中,雖然以前偶爾表露出一點孩童心思,但那基本上也是僞裝出來的。
花非花在心中想了多個在牆上打洞的辦法,用刀子削個洞最方便,但這個辦法又最不可行,在罰神異域中,稍稍鋒利點的刀子那是個寶啊!是個僅次於美女且更不容易求到的第二大寶貝!所以,要想找把快刀,還不如直接去誘人妻女。鑑於這個辦法難度太高,花非花十分明智地請它轉世。
每天晚上那仨男女都睡得早,在屋裡也沒弄出多大聲響,偵察了幾天,花非花憑多年的經驗,堅信從屋中走出來的二女仍是處子身,因此他不得不肯定沐風馭女心經練得比較狗屎,換了他來,這兩個美人焉有活路?早就打來吃了。
第二個辦法是用火攻,這個比較實際。牆壁上的洞極可能燒得出來,問題是這火控制不好把房子燒了咋辦?燒了房子也不打緊,問題是把雪雁和無言燒成了醜八怪,那他還不是白白地幹活!姓沐的那小子肯定是燒不死的,在罰神異域中還沒聽說過神人有被燒死的。
第三個辦法是用蟲咬,他奶奶,凡間有蛀蟲,老子在罰神異域就尋幾根毛蟲,嘿,沒準就把木頭牆壁蛀穿了。花非花最後又一票否定了這個看似高明的想法。因爲這牆壁是用香樟樹做成的,丫丫的臭蟲犯賤,竟然聞不得香味,整個樟樹林中居然沒發現一條信念堅定的臭蟲!花非花只得從林外引進了幾隻,哪知帶進林中沒多久,卻被薰死了!
想來想去,花非花還是沒有想出合適的打洞辦法,只得繼續裝憨,單獨面對雪雁時,就擺出一副死了爹孃跑了娘子自己又被狗咬了的可憐相。這幾天又因說錯了幾句話被無言踢了幾腳,花非花心頭更加難受。
事情是這樣的,有天,他偷偷地問無言,沐大哥那個是不是不正常?無言問哪個。花非花老老實實地指了下自己的蚯蚓,就被無言惡狠狠地踢了一腳。
然後花非花閉着嘴不敢再說話。無言又問他何處此言。花非花又含蓄地答,咋地你和雪雁姐姐沒見有啥變化呢?無言嘿嘿直笑,馬上又給了他一飛腿,這腳下得更狠,差點傷到他好不容易纔養起來的小蚯蚓。他這樣問,無言能不氣嗎?如果不是你花非花把她和沐風騙過罰神異域中,就不會遇見雪雁,更不會出現如今這種孤男二女的特殊情況,一根乾柴用得着兩把烈火來燒嗎?
吃一塹長一智,花非花學乖了,於是改變了戰略,在無言面前沉默是金;在雪雁面前儘管裝老實,儘量把責任都一股腦兒推到他的分身上;遇到沐風,就給他多吹自己泡妞兒的成功案例。罰神異域本就無聊,日子一長,效果出來了,局勢便穩定下來。雪雁漸漸淡忘了以前那個花非花逗貓惹草的惡行,開過葷的沐風逐漸也喜歡聽花非花嘴中的成功經歷。只有無言,還像根油鹽不進的四季豆。
某天,花非花又開始給沐風出餿主意,你這久攻不下,咱哥們兒也爲你急呀!不如這樣,把雪雁趕到偶那狗棚來,你先把無言收拾掉如何?
沐風瞥了眼涎着口水的花非花,笑道,你這辦法好,我馬上在我那房子旁邊再修間房,把二女分而治之,雪雁也不必到你那狗棚去了,嘿,我聰明吧,兩全齊美的辦法都想出來了。
花非花在心中狂罵了二十個“丫丫的”,才恢復了元氣:老子那是貓兒搬飯桶----替狗搬呀!
得了花非花的合理化建議,沐風馬上着手修造房子。
雪雁和無言十分不理解沐風爲何要多修間屋。沐風的解釋是,他想試試在這罰神異域中能不能煉功。
花非花頓時明白過來,這小子肯定想煉合籍雙修。
無言心中暗喜,乾柴到了另一間屋,我這把烈火自然有機會燒過去。
雪雁還不解地問了句:爲什麼要到另一間屋煉功?
沐風振振有辭道,罰神異域是個古怪的空間,煉功時切忌受人打擾。
雪雁想起了五年前無言給她看過的那本《雙修秘笈》,臉微微一紅,偏又沒勇氣問他是不是煉這功法。
沒有人反對,沐風很快在小木屋的旁邊造了間屋,屋中又造了張牀,兩間小房中開了道門。在蓋屋頂時,花非花極力慫恿沐風留個天窗,理由是方便透氣。
沐風沒加理會,他嘲笑地看了花非花一眼,心道,你丫那變態心思,老子還不知道?哪天老子正在煉合籍雙修時,你丫的肯定會爬到天窗上給老子數一二三。花花,別怪我這麼瞭解你,前幾天,你不就說過曾偷偷地跑到杜冉屋外去聽過水響嗎?嘿嘿,你得了吧,老子沒杜冉那種強烈的表演慾望!
花非花乾着急啊!沐風這小子橫豎不上當,虧了老子給他講了那麼多泡妞心經,靠!做事兒也太絕了,沒見老子現在還是個屁大的小毛孩嗎?就算看見了什麼你又吃得了哪門子虧呢?老子以後堅決拒絕傳授你閨房七十二式,你那些招式總有用老的時候,看你丫的不耍厭纔怪,哼!
沐風根本不需要花非花教他,有《雙修秘笈》在,外加靈活運用,借題發揮,無師自通,辦法自然多得很!
木屋修好時,幾家歡喜幾家愁!
花非花一步走錯,那真是懊喪到了極點,他很想大罵沐風不講兄弟情誼,又暗自想到他和他還不是兄弟,只得寄希望於雪雁要堅守崗位,千萬別被沐風那小子輕易騙到另一間屋去了。如果真被騙進了那間“淫窩”,必定凶多吉少,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
無言心中大樂,雪雁嬌羞,沐風面有得色。一時之間,除了花非花一臉苦瓜相,無人不在各懷春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