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槍聲並不是任天定打出來的。另有其人。
然後樑風就驚訝地看到了任天定眼睛徵住,眼裡是一副死亡來臨的絕望氣息——
啪——
一聲輕響。他手裡的那把黑色手槍就掉落到了地面之上,蹦達到了樑風的腳邊上。樑風下意識地就快速低頭彎下腰去撿那把黑色手槍。
沒辦法,這種生死關頭的時刻,還是爭取決定權,任天定這個傢伙有槍,而自己——好吧,雖然也是有“槍”的男人,而且也是可以用來“射”人的,可是那是用來對付女人的好不好??……
所以,樑風就要和任天定爭奪那把他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黑色手槍——誰能搶到,誰就能得到絕對的優勢——
一槍在手,性命我有。
有了這種念頭,樑風就搶的特別起勁。
還算順利,樑風一把就搶到了那把槍,而任天定卻一個踉蹌就倒了下去,根本就沒有和自己爭搶的架勢——
樑風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直到這個時候,樑風纔算是發現,原來任天定這個傢伙在這一刻已經嗝屁了,因爲他的胸口中了一槍。
直到這個時候,樑風纔算是擡起頭來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天使姐姐抑或者是地屎哥哥拯救了自己?
然後樑風就看到從任家大院的高牆上跳下來一個黑衣人,一身的緊身黑皮衣——只可惜他是個男的,這對於樑風而言,壓根就沒有什麼吸引力——
他的臉上戴着一個鬼臉面具,將他嘴巴以上的臉部器官全都罩了起來,根本就看不出來他長什麼樣子。
但是樑風知道他絕對的是一個高手。
因爲他從任家大院的牆上飛身下來的時候,完全有自己的幾分神采……
身法矯健,動作敏捷,一看就知道是經常翻.牆幹壞事——哦,不對,是經常翻.牆做劫富濟貧的行俠仗義的好事的傢伙!
在他的手裡拿着一把還在微微冒着煙的灰色手槍。
不用說,就是他開槍打死任天定的了。
任天定中槍,那些黑衣保鏢打手們以及那位穿着低胸上衣,嫩肉雪乳露出大半的妙齡女郎都驚訝了。他們的神情有些木訥,一時之間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梅花也是一臉詫異地看着那躺在地面上傷口汩汩向外流着血,已經死亡的任天定,然後又看向樑風一眼,最終將視線落到了那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身上,她想知道他是誰?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這樣的念頭,樑風比她更甚。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說話不方便,他都要開口問他了——
那個救樑風的男人卻不由得咧開嘴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對樑風和梅花說道:
“兩位,如果想在這裡等死的話,那你們就在這裡繼續呆着吧。”
說完,那個傢伙也不管樑風和梅花是不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就飛身一跳,一躍,幾個起落間,就爬上了任家大院的高牆,然後就逃了開去。
樑風和梅花相視一眼,便沒有再囉嗦,也飛身而起,一跳一躍,幾個跳躍之間,就和那位半路殺出的傢伙一樣跳出任家的大院高牆了。
那些保護任天定的保鏢們還愣在原地。或者說他們已經回神,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望“清醒”過來——
俺們又不傻,清醒過來就要吃槍子再次“暈”過去,那“清醒”過來圖個啥?反正自己的老大已經中槍倒地了,自己又何必爲難自己?
……
……
“你是誰?”
樑風和梅花跳出任家大院,追上那個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樑風立即開口問道。
——如果不問清楚,樑風今天晚上會睡不着的。
梅花也是一臉的期待答案的神情,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我是誰並不重要。”那個面具男又是咧嘴一笑,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重要的是你能活着就行了。”
“什麼意思?——”樑風不由得頭大了,難道說王母娘娘都覺得自己長得英俊,看上自己,派下天神親自來照顧自己?
——要不然,人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
“就這意思。”面具男人淡淡說道,繼續向前走,離開。
“那我就揭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人是鬼!”
樑風就來勁了,爲了自己晚上能夠睡一個好覺,他一定要看看救自己的這個人是誰?
不然的話,他會好奇到蛋疼的。
樑風動,那個面具男也動。樑風快,那個面具男似乎比樑風更快,一股煙似的就往前面奔去。
“我說你這個傢伙有毛病是不是?我救了你,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才是,怎麼就和我動起手來了?!——”那個面具男有些氣憤了。
“我不是要和你動手,我只是想要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誰?”
“我已經說過,我是誰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給我好好的活着!”
樑風和那面具男一來二去,鬥得倒是難分難捨,——還能抽空聊天。
梅花只是站在邊上看着,並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她對於這個面具男是誰並不在乎——誰叫這個面具男的目的只是救樑風,而自己只是沾着樑風的光被救出來的呢?
再說,自己爲什麼要幫那個傢伙?
自己彌足珍貴的“第一次”就那樣被他搶去了——這個混蛋,他被人打死了纔好呢!
“小子——”那個面具男似乎是不耐煩樑風的糾纏了,他突然掏出那把灰色手槍,指向了樑風的腦袋,“如果再不罷手,我不介意在你的腦袋上開一槍!”
樑風還要堅韌不拔地去揭他的面具,可是,這一刻,他就像是乖學生見到了嚴肅老師似的,突然間就不動了,而且還慢慢舉起了雙手,一副“賤賤”的討好的笑容對那個面具男露了出來:
“大哥,開個玩笑,別那麼當真嘛……”
樑風心想:這個傢伙肯定是一個醜八怪……像自己這樣的英俊帥哥怎麼可能捨得戴面具不摘掉?
見到樑風被這個面具男用槍指着腦袋,梅花不由得神情一緊,她的右手情不自禁地就按在了自己腰間的短刀上——
“給我老實呆着別動。”那面具男看着樑風冷冷說道,“如果再敢上前糾纏我,我不會客氣!”
說着,那個面具男就收了手槍,邁開腳步離開。
樑風雖然還是好奇這個傢伙是誰,擔心自己不搞清楚的話會晚上失眠——可是,和自己的小命相比,樑風覺得,失一次眠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他沒敢動。
“他走了。”等到那個面具男走遠,看到樑風還保持着舉手的動作,梅花就有些鄙夷地對樑風說道。
——這個傢伙不是看着挺勇敢的嗎?
“——我知道。”樑風這個時候纔算是感覺到自己還保持着很丟人的動作,眨巴動了一下眼睛,沒好氣地說道。
“我還以爲你多勇敢呢,原來見到槍還是會嚇得呆住!”梅花似乎是不願意放過每一次能夠打擊樑風的機會,斜了一眼樑風說道。
“廢話!——我要是有槍,誰會怕他?!——”樑風還在逞強。
“你腰間別着的不是槍嗎?”
這個時候梅花已經取下來了頭罩,她用嘴巴努了努,示意樑風看向他的腰間。那裡可是彆着他從任天定的手裡搶奪過來的那把黑色手槍。
“————”
樑風有些無語,他倒是一時忘了這茬,臉上顯現出來一絲尷尬,但是很快的,就被他的逞強給壓下去了,他瞪着梅花說道:“匆忙逃出,一時忘了。”
“是嗎?”梅花笑了一笑,突然擠出一個近乎嫵媚的表情,說道:“是弟弟你不知道怎麼用吧?”
“————”
樑風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睛實在是太毒了。怎麼什麼東西都看出來了?
當然,也不排除她是蒙對的,在這個和平年代,有幾個傢伙會用槍的?
見樑風不說話,梅花就再次笑道:“弟弟,你可真是我命中的貴人啊——每次我遇到不測,你都會及時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還有高手在暗中保護你!”
“不是啦”樑風擺了擺手說道。說實話,突然被梅花這個大美女誇獎,樑風還是有些輕飄飄的。
“不是?”梅花的眼睛動了一動,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我命中的‘賤’人嗎?”
“————”
要不是因爲她是梅花,樑風都要勃然大怒,跳起腳揍人了。
——有這麼設套罵人的嗎?
見到樑風吃憋,梅花咯咯地笑開了。笑得花枝亂顫的。因爲她穿着一身的皮衣皮褲,她那胸前的一對嫩肉就顯得異常的突出,晃動的幅度也是異常的明顯……
樑風還是很不客氣地瞅了幾眼後,纔算是收回視線——因爲他感覺到了梅花的不善眼神。
樑風就道: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任家一趟。”
“你瘋啦?”梅花不由得收住了笑容,“任天定那個混蛋剛被人射了一槍,而且還是因爲咱們兩個人的關係,你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正因爲這樣,我才更要回去,給任大哥說清楚。——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任大哥本來不會對自己有敵意也會對自己產生敵意了。”
“可你回去要怎麼說?”
“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了,我又不傻。”樑風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知道如何應付。”
“我怎麼可能會不放心?——”梅花不由得冷笑道,“我巴不得你這個混蛋出事呢!”
……
……
“任大哥,那個劍客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再次回到任家大院,樑風直接找到任萬敵,見到面後問道。
任萬敵黑着張臉看着樑風,都沒有回答樑風的問題,立即就轉頭看向野驢說道:
“把他給我綁起來!”
“————”樑風開始後悔沒有聽梅花的話了,不由得急得跳腳說道:“任大哥,你這是幹什麼?我是樑風啊,你爲什麼要綁我?”
任萬敵似乎是氣得不想多說一句廢話,他看着樑風,瞪大了眼睛對樑風說道:
“正因爲你是樑風,我纔要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