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姜子牙還停留在其小時侯的環境裡,那個時候,普通人家一是可能還沒有什麼好的工具砍伐樹木,另一方面,也是窮得厲害,根本就沒有樹木可以砍伐,只有用笆子去弄些枯枝敗葉,以備燒火做飯之用。
可現在朝歌城是何等的繁盛,不要說王侯之家,文武百官,都是有專門的柴木提供,就是那些差一些的普通人家,也少有自行收集枯枝敗葉,用用生火之用的,往往是有朝歌城外,類似於姜子牙這樣的人,砍伐了上好的柴木,紮成一堆堆的送上門去。
換句話說,朝歌城裡的居民,最多不過收購現成的柴木,哪裡還會自己出城去山林之中收取柴木呢,隨便在朝歌城裡找些事情做,便是家用堪足,只要是到好一點的官家鉅富處,哪怕是做個下人也能夠換得一家的生活呢。
飛刺可不光光是猜想,而是親眼見到一路路,在自己身前身後,挑着小山似柴木的普通百姓,那一個個肌肉發達,一看就是經常從事這種事情的專業戶,飛刺哪裡還不會想明白這個道理呢。
或許,笆子最好的銷處,還是在朝歌城外,如果城外的村莊有什麼趕集之類的交易市場的話,飛刺在心中暗暗的盤算,可腳下的步子卻是一點不慢,走得直讓後面的姜子牙搖頭,搞不明白飛刺這是發了什麼顛狂。
“飛刺師弟,我們就在這南門口擺開架式吧,再往裡面走,恐怕晚了不好出城,朝歌城可是按時關閉的呢。”也不能夠說姜子牙一點腦子也沒有動,只是動得不太對頭,只想着賣完笆子之後如何如何,就是沒有想一下,這笆子怎麼賣出去,找誰賣出去呢。
朝歌城會按時關閉,飛刺做了好一陣子的護國法師,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聽着姜子牙說得有理,便放慢了腳步,找了一塊人煙相對稠密一些的地方停了下來。
將笆子擺了幾個出來,挨着擔子放好,找了根長長的野草插在上面,意思是等待出售的表示,飛刺便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這一通好跑,讓有着毛神境界的飛刺,也覺得腿腳痠疼,儘管功力已經算不錯了,可肉體的力量,還是沒有太大的進步,強悍的身體,並不能夠帶來過於超常的體力,特別是腳掌上面,這一陣子飛奔,多少有些難受呢。
“飛刺師弟,累了吧,我們兩人就在這裡等着吧,今天只要賣出一半的笆子,以後的生活就有着落了啊。”姜子牙還是比較樂觀,一點沒有注意到飛刺所發現的事情,只覺得笆子賣出去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飛刺有心反駁,又怕傷了姜子牙的心,只有非常鬱悶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姜子牙的樂觀預測,飛刺的心裡,自然是不會贊同姜子牙的看法,這笆子要能夠賣得出去,才真正的是奇怪呢。
果然,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就看前面人來人往的熱鬧,偏偏沒有一個人過來問一問,開始姜子牙還沉得住氣,穩穩的坐在這裡,到後來,姜子牙簡直就是坐立不安,圍着飛刺和這副擔子團團亂轉起來。
“姜師兄,你別急啊,這樣亂轉,把我的眼睛都轉花了,就是想有人來買笆子,怕也是分不清方向呢。”瞧着姜子牙這副模樣,飛刺不由得納悶,以姜子牙的心性修爲,何至如此呢,將來在渭水直鉤釣魚,又怎麼能夠坐得那樣的安靜自如啊?
飛刺不理解,也不明白,但現在笆子沒有賣出去,即使是知道這樣的結果,但飛刺也是不那麼的舒服,畢竟這是關係到兩人今後生計問題,更別說姜子牙還受着馬氏的指派,不掙幾個錢出來,怕是回去無法交差呢。
“飛刺師弟,你是不知道家裡那個婆娘的兇悍,也不知道異人兄哪裡找的這個傢伙,對師兄我可是兇狠了,今天要是一個笆子賣不出去,多半晚飯都沒得吃了呢。”開了葷腥的姜子牙,對於酒菜的味道,漸漸的有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來,只想着這樣回去後的悲慘局面,姜子牙想停住身體,不再亂轉都難呢。
“別轉了,說了別轉了,你看那邊不是來了一個買笆子的人啊。”飛刺一把將姜子牙扯着,強行的令其坐了下來,姜子牙還要掙扎,只聽着飛刺一解釋,立即就安靜下來,眼巴巴的往飛刺說的方向瞧去。
可不是有個管家模樣的人,朝着兩人這邊走了過來,眼睛直直的盯着兩人身前的笆子,滿臉的焦急神情爲之一鬆,顯然是衝着這笆子來了。
‘莫非是我想錯了,朝歌城裡,還真有要用笆子的,只是姜子牙的買賣方式不對?’飛刺瞧見這副情形,也不禁暗中嘀咕起來。
“哎,賣笆子的,多少錢一個?”果然,那管家模樣的人衝了過來,直接到了兩人的面前,連磨蹭的話都沒有,直接就奔了主題。
“五個錢二個笆子,不還價。”姜子牙聽得心花怒放,搶在飛刺的頭面,大聲的回答出來,終於有個開張生意,這笆子看來是賣成了啊。
五個錢兩個笆子,這可是馬氏是中午飯的時候,替兩人定下的價錢,雖然賣得是有些貴點,但姜子牙的手藝不錯,確實值這個錢,當然,飛刺編織的那些笆子,還是不能夠與之相比的。
馬氏可是打瞭如意算盤的,這兩個笆子,就是一個姜子牙編織的,一個飛刺編織的,一好一差,正好搭配,價錢上面也就不吃虧了。
“什麼,五個錢,這麼貴啊,一擔上好的柴木也不過二十個錢,你兩個破笆子就要五個錢,這樣吧,我吃點虧,三個錢買一個笆子如何?”管家還真是會算計的人物,本來就沒有打算買兩個笆子的,瞧着兩個一堆的笆子都是有好有壞,立即就開出了價錢。
“這。。。”姜子牙一聽,這和馬氏交待的規矩不太符合,就有些猶豫起來,那管家臉上立即就不耐煩起來,腳下挪動,就有離開的意思。
“行,三個錢一個笆子,這位大爺你倒是自己吃虧了,我們怎麼會不賣呢,上好的笆子,大爺隨便挑一個吧。”瞧着這好不容易盼到的主顧,就有流失的可能,飛刺着了急,顧不得面子,一通奉承下來,讓管家的腳步又定了下來。
“嗯,這就對了,三個錢一個笆子,這樣好的生意哪裡找去,來來來,這是三個錢,接着。”管家一眼就盯準了姜子牙編織出來的笆子,彎腰拾了起來,端詳了一會,看着沒有什麼毛病,掉頭就走。
樂呵呵的收起了三個大錢,這個時候的錢幣,除了金銀之外,飛刺還是第一次見到,三個亮晶晶的貝殼,怎麼瞧怎麼覺得新鮮呢。
“姜師兄,不是師弟說你,這好不容易上門的生意,哪裡有往外面推的道理呢,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留着這笆子有什麼用,三個錢就三個錢,好歹是第一筆生意,怎麼着也比空手而歸來得好呢。”
姜子牙被飛刺點醒,也是醒悟過來,可不是啊,這些笆子都是沒本錢的東西,留在自己手上毫無用處,賣三個錢也不吃虧,何必一定要成雙成對的往外面賣呢,無論如何,賣一個是一個呀。
經過一下午的坐守,姜子牙現在也明白了,這笆子不是想像的那樣好像,若不是這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怕是這一天還開不了張,笆子在朝歌城的用處,或許還不太適合,也許是到了換個思路的時候了。
“走吧,回家,再不走城門要關了啊。”飛刺並沒有刻意打斷姜子牙的想法,只是收拾完畢後,挑起了擔子,瞧見姜子牙還在那裡思索,不得不叫了一聲,自己邁開大步,往城門走了過去。
只是兩人註定今天出不了城,姜子牙才趕了上來,兩人走出去不到幾十步遠,後面就聽得有人大叫,道:“賣笆子的,等等,你還有多少笆子,我都要了。”
兩人回過頭來,往着有些熟悉的聲音來處瞧過,可不是那個管家去而復返,急急忙忙的又趕了過來,瞧那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興奮的朝着兩人招手,明顯是爲趕上了兩人而高興呢。
飛刺多少還覺得有些不對勁,本想趕緊的離城,但那姜子牙卻是正愁悶着笆子沒有賣出去,聽着後面的喊聲,哪裡還肯出城,只是硬生生的定住,順帶着扯住飛刺,死活不讓其往前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