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姓劉,而且會‘燕掠’,你難道是臨海劉家的直系後代?”酒桌上,牧雲直言不諱,點名了劉清波的身份。
劉清波俏眉一挑,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眼光就然如此毒辣。
“我的確是劉家人。”劉清波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臨海劉家在這片大陸上有着一定地位,沒有多少人敢對自己圖謀不軌。
“那麼劉淡月是你什麼人?”牧雲飲一口酒,再問道。
“正是在下的祖母。”劉清波眉頭微皺,她稍稍有些反感這個男人直接說出自己祖母的名字。
“聽說您還一個弟弟?”華爲仁隨口問向劉清波。
“正是。”劉清波點點頭:“家中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你認識我的弟弟?”華爲仁看上去和自己弟弟的年輕相仿,說不定他們會彼此認識。
“認識到是不認識。”華爲仁搖搖頭,但是又補充了一句引人猜想的話:“但是我們不久之前也許見過面。”
“哦?”劉清波表情凝重起來。自己的弟弟是一個極不安分的人,自己這一次離開臨海城正是爲了尋找自己偷偷離家的弟弟,如果華爲仁見過自己的弟弟,那麼自己說不定可以向他打探一下消息。
但是自己的弟弟離家的目的非同一般,難道這個華爲仁也和自己弟弟一眼麼?
還是說。她把目光投向牧雲,難道是這個男人曾帶着這兩個孩子見到過自己的弟弟?可是牧雲只在一旁靜靜的飲酒,沒有理會她。
“請問,你是在哪裡看到家弟的。”劉清波小心翼翼的問。
華爲仁衝着劉清波癡癡的笑一下,然後低下了頭,擺弄着面前的酒杯。
難道牧雲先生是想要從這個女人身上打探一些臨海城的動向?亦或者說牧雲先生想要抓住找個女人來限制臨海城?華爲仁在偷偷揣測牧雲的意思,這個女人身份特殊,如果將她控制住說不定真的會威脅到臨海城,這樣一來牧雲成功逃脫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
看到華爲仁和牧雲都沒有反應,劉清波按捺不住了。
“實不相瞞,我如今厲害臨海城正是爲了將我弟弟帶回臨海城。”劉清波說。
“當日本座在守心閣前,可是清楚的看到你弟弟了。”牧雲將酒杯放下,慢吞吞的說:“他既然是去圍剿魔尊牧雲,爲何你要將他帶回去呢?”
牧雲這一番話徹底將劉清波驚到了,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是一個普通人的男子不僅之前去過封神山,而且還曾隨着各大部族族長一起登上守心閣直接圍剿魔尊牧雲的人。
雖然具體的消息還沒有流傳出來,但是如今江湖已經口口相傳,江湖聯盟共有二十餘位天道高手登臨守心閣,並且當日於守心閣前圍剿魔尊牧雲時,共有十餘位天道高階的高手一同出手,其中甚至還有五位天道巔峰。雖然江湖人士列出瞭如此龐大的陣勢,但是卻依然沒有成功捉到魔尊牧雲,如今牧雲仍在外逃竄,而幾大勢力也仍然在追殺着他。
既然這個人曾登上守心閣,那麼說明他至少是天道一名天道的高手。
“晚輩劉清波,見過前輩。”劉清波慌張的站起身,衝牧雲抱拳說道:“之前對前輩多有無禮,希望前輩能贖罪。”
天道境界江湖中鳳毛麟角般存在,臨海城所屬,算上自己的奶奶也不過堪堪有三位天道境界。自己對待他們,平日裡都是畢恭畢敬。今日沒想到居然可以有機會和一個天道境界的前輩同桌飲酒,劉清波覺得自己彷彿在做夢。而且這位前輩說不定還不是普通的天道境,還有可能是天道高階,甚至是虛幻縹緲的天道巔峰。
但是,劉清波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位天道境界高手,而是兩位,華爲仁也是貨真價實的天道境;而自己口中的前輩,曾經的境界時是神道巔峰,名副其實的江湖第一人,魔尊牧雲。
“不必驚慌。”牧雲漸漸的已經開始習慣演戲了,他擺擺手,示意劉清波坐下。
“不知前輩是那族的高人?”劉清波坐回到椅子上,激動地說。雖然劉清波這麼問,但是實際上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既然他的妹妹可以用出踏風登雲步,那麼他們一定是踏風族人,也只有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遠古部族,才能培養出這樣年輕天才。
“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牧雲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額。”劉清波冷靜下來後面露難堪,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你不必緊張,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告訴其他人,也不會對你有什麼責罰。”牧云云淡風輕的說:“而且本座之是隨口問問,如果實在不方便,本座這次就當沒講過你,也不會和你又過多的交談。”牧雲的言下之意表達的很明確,如果劉清波不告訴自己她尋找弟弟的目的,那牧雲就不會告訴劉清波他弟弟的動向。
“好吧。”劉清波猶豫片刻,重重的點頭:“我帶回弟弟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他繼續參與圍剿魔尊牧雲!”
“爲什麼?”華爲仁驚訝不已:“牧雲現在正處於牆倒衆人推的境地,幾乎所有的勢力,無論有仇沒仇都在此時選擇插上一腳,爲自己搏取一個好的江湖名聲,你爲什麼要阻止你弟弟呢?”
“這個就真的不能說了。”劉清波搖搖頭,誠懇的看着牧雲:“再說下去就要涉及到臨海城的機密了,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下去。”
“好吧。”牧雲沒有繼續爲難劉清波:“你的弟弟跟着莫乘風往東去追殺陽洛天了。”
“嗯?”埋頭吃飯的陽葵突然擡起頭,好奇的盯着牧雲,牧雲瞪了她一眼。
很明顯,牧雲根本不知道劉清波的弟弟去了哪裡,他只是在隨口胡謅。
“居然去追殺陽洛天?”劉清波面色凝重,喃喃自語。
“怎麼了?”牧雲見狀故作漫不經心的詢問。
“沒事。沒事。”劉清波驚醒過來,慌張的擺手。然後她站起身說:“晚輩還有要事要做,就不繼續陪着前輩了。晚輩就先行告退了。”
“嗯。”牧雲迴應一聲,臨海城的目的自己已經知道了,繼續留着劉清波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如果時間一長還容易導致自己露餡,不如就這樣將他放走。
“等等!”華爲仁突然站起來:“白天裡跟着劉小姐的那兩個人可是臨海蘇家的?”
“正是。”劉清波轉過身,滿頭霧水的說。
“沒事,只是在下也曾在封神山下見到過這兩位,不知道劉小姐是不是也要阻止他們繼續圍剿牧雲呢?”華爲仁笑着說。
“是這樣。”劉清波點點頭,她仍然不明白華爲仁爲什麼問這個:“如果沒有問題,那我先行離開了。”
“有緣再見。”陽葵擺擺手。
之前他們聊正事的時候陽葵一直都插不上嘴,所以她一直在埋頭吃,現在已經差不多吃飽了。
“告辭!”
“告辭!”
“牧雲先生,我們好像問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消息啊。”華爲仁興致勃勃的說。
“是啊。”牧雲似笑非笑的盯着華爲仁:“我好像也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虛空是什麼?世界上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寥寥無幾。你想要回答這個問題,那麼最起碼你需要進入過虛空之中。
漆黑之中,一塊金色的方型木盤緩緩的旋轉,木盤上勾畫了了,橫豎線條縱橫交錯。
如果牧雲能在看到這塊木盤,那麼他一定會感到熟悉,因爲這塊木盤已經兩次出現在他的夢境中。而且都是在她被陽葵體內的靈氣擊昏後。
“我們這不是要輸了麼?”黑暗中伸出一隻手,它的手指憤怒的敲着木板,氣急敗壞的說。
“提燈,我之前就已經告訴你了,陽宇已經超越了我們,我們是鬥不過他的。”木盤周圍的另一個似乎並不在意輸贏,灑脫的說。
“那可不行。飲酒,你怎麼這麼沒有志氣!”被稱爲提燈的人更氣憤了:“我可不願意輸給凡人!我相信執子也願意!”
“哪能怎麼辦?你看執子都已經氣跑了!”飲酒無奈的說:“再者說,陽宇在死的那一瞬間已經不是凡人了,我們輸就輸唄!大不了再下一場麼。”
“不不不,我還有一個辦法。”提燈詭異的一笑:“是時候出手了!”
“什麼?”飲酒一頭霧水,隨即又恍然大悟:“你居然還想着作弊,你怎麼這麼混蛋!”
“放屁,我這不叫作弊,我這叫合理的利用規則。”執子哈哈大笑:“聽着,一會你要幫我!”
“好吧。”飲酒嘆口氣:“這要是讓青衣知道,我們就完蛋了!”
“額,應該不會吧!”執子腦海中一想起那道倩影,就渾身打冷戰。
“一定不會的!”他繼續給自己打氣,只不過語氣卻越來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