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公主聽到攔截雪裳的一批人馬失敗時,馬不停蹄的跑來找文大師:“文大師,這可怎麼辦?”
文大師沉着道:“青雲公主稍安勿躁,你且登上兩日,待恩試結果出來,我們再行定奪。 何況青燕赤瞳與藍幻三人未必不及雪裳公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文大師,還請你鼎力相助,來日我登上皇位必將你命爲丞相。”青雲公主一臉凝重的許諾,她已經沒有什麼可靠的了,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文大師的身上了。
文大師輕晃摺扇,笑着對青雲公主說:“請公主稍等,此事急不得,最多十日之後,便能知曉我們該如何做了。”
三天之後,韓瑾在考場外安安穩穩的等到了她望眼欲穿的小夫郎:“雪裳。”
雪裳臉上有着幾分疲憊,但更多的是一股難言的張揚,他不顧身旁人的怪異眼神,笑着走向韓瑾,輕輕的握住韓瑾的手:“少君,幸不辱命。”
韓瑾笑着把雪裳手裡的東西都接過來放在一邊手上,用空出的一邊手拉着雪裳:“今天送你回去歇着,孃親已經找好了大神算過了良辰吉日,只等着雪裳來挑日子了。”
雪裳臉色微微的紅了,低下的眼眸中,卻閃過幾分不安。在考場中的三天,他的腦中總是浮現韓瑾揹着她換衣裳的情形,聰慧如雪裳,從韓瑾看似自然的動作中看出了一絲強裝出來的意味。他知道韓瑾瞞下真正的傷勢是爲了讓自己能安心的赴考,既然如此,他便不知道這件事情。
兩人上了馬車,雪裳湊近韓瑾的臉,上上下下的仔細看着,雙手在韓瑾身上到處摸索。
“雪裳。”韓瑾的聲音低啞,透出幾分危險的性感,她捉住雪裳作亂的手,低低的說道:“別點火。”
雪裳的臉轟的一下變得通紅,他結結巴巴緊張的說:“少君,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
韓瑾深吸一口氣,暗自惱怒這女尊國度的女子身體真是一點都經不起挑逗,輕輕的說道:“雪裳,我沒事了,那些都是皮外傷。”說着,韓瑾故意裝出一副輕浮的模樣說:“當然你若是想在洞房之前,提前看一看你妻主的身子,我也是不介意的。”
配合着這話,韓瑾還 抓着雪裳的手往自己上衣的扣子移去,雪裳一羞,用力掙開了韓瑾的手:“少君莫要這般不正經。”
韓瑾開懷大笑,在雪裳臉上留下一個細微的吻,隨手將自己的衣裳整理整齊,對雪裳說道:“子慶這兩日總是念着你在考場之中沒有好吃的,渙兒今日一早就起了,說要爲你做下一桌美食,待會你若是吃到了渙兒親手做的菜,一定要給兩分面子。”
想起銀渙當初心血來潮給自己做出的菜,韓瑾給雪裳提前打了預防針。
“好。”雪裳感受到他們的關懷,溫暖從心底漸漸漫出,一個人撐了這麼多年,拼出了一個譽滿京都的名號,卻常常感覺到心中空了一塊,韓瑾的出現讓心中的這片地方漸漸被填滿。
馬車很快就到了錦衣坊,韓瑾牽着雪裳的手,從馬車上將雪裳迎了下來,就聽到一個欣喜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韓瑾看到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衝着雪裳跑了過來:“公子,少君。”
“藍華。”雪裳無奈的看着藍華的模樣,“讓你學着些青錦的穩重,竟把你慣得越來越咋呼了。”
藍華笑着說:“公子
疼重我,快進來吧,主君已經準備好了。”
雪裳進屋,就着青錦手中的銅盆淨了手,坐到桌前看子慶忙碌端菜的樣子,眉眼彎彎道:“子慶的手藝這幾日我可是盼得很。”
銀渙正巧從廚房中出來,聽到這句話打趣的說道:“我難得下廚,雪裳不盼着我的菜?”
雪裳想到馬車上韓瑾給他形容的銀渙的廚藝,笑容就有些不那麼燦爛:“銀渙是皇子。”
皇子。銀渙聽到這話就有些蔫氣,母皇從小寵愛他,這些男兒家的事情他從來不甚關心,從來沒想到將來會遇上一個讓他甘心洗手作羹湯的女人。以致於每次他想要像子慶一樣親自下廚爲韓瑾做些好吃的,都能引起韓府裡廚房的災難。
韓瑾看出銀渙眼中有些暗淡,上前笑着對銀渙說:“渙兒做的什麼我都盼着。”
銀渙的眼神被韓瑾的一句話輕易點亮,看着韓瑾的眼神中充滿着愛意。黑羽在一邊說道:“主君已然是比我好多了。”黑羽是從不下廚的,山寨中沒有哪個男人會教他這些。
說話間,子慶已經把東西都端了上來,雪裳很輕易的就分辨出哪個是銀渙的傑作,一盤看起來已經被燒糊的菜。
銀渙得意的對韓瑾說:“妻主,今日是否比往常要好多了?”
韓瑾夾起一筷送到自己嘴裡,滿意的說:“渙兒的手藝進步神速。”
雪裳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銀渙的手藝這個樣子,仍舊樂此不疲的下廚,如果有一個人不嫌棄你做的所有東西,那麼就是要他日日下廚,他也是願意的。
子慶細心的爲韓瑾佈菜,同時不忘給雪裳的碗中放滿自己的得意之作:“今日是爲了雪裳公子而做了這一桌,雪裳公子可別嫌棄子慶。”
雪裳吃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輕笑着說:“怎麼會,子慶的手藝是極好的。”
“還是別互相捧着了。”韓瑾看着幾個男人相互奉承,桌上的菜動的都不多,可惜道:“若是子慶的手藝你們都不珍惜,我可以就都吃了。”
難得的放鬆,韓瑾私心裡甚至覺得,怪不得古代的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這種美人環繞的感覺未免太好!
恩試結束了,雪裳入門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恩試結束的第二天,韓慧找的媒公就已經找上門了,將日子定在了兩個月後。
雪裳自日子定下後,心心念唸的都是兩個月後,就連七日之後恩試放榜得知他是頭籌都難分他的喜悅。
女皇招恩試前三籌入朝覲見時,看着雪裳對韓瑾大笑道:“韓愛卿真乃是風流人物,想不到除了渙兒,連這恩科頭籌都折服在愛卿手中,實在令人羨慕。”
雪裳是韓瑾未婚夫的事情,經過女皇的話語,傳遍了整個京都。就連當初韓瑾和青雲公主同時下聘的事情也被人拿來再說了一遍,讓韓瑾一時間風頭無兩。
唯獨青雲公主在府中氣的火冒三丈,她強忍住心中的不滿,問文大師:“文大師,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
文大師給青燕使了個眼色,青燕會意的倒在青雲公主身邊,聲音柔柔的說道:“公主息怒啊。”
青雲公主近來十分喜愛青燕的身段,聽到青燕的聲音也緩了緩氣,鄭重的對文大師說道;“文大師,這幾日韓瑾幾乎是日日都帶着玉屏出門,誰人都看出了現在韓瑾是紫玉公主的人,加上雪裳和那個姜成,女皇最
看重的兩個男官都是韓瑾的人,這對我越來越糟了!”
文大師眯着眼問道:“青雲公主,可是下了決心要坐上皇位?”
青雲公主手掌煩躁的一掃:“文大師還是直切正題的好。”
文大師笑着說:“既然青雲公主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簡單了。”只見文大師一擡手,青燕三人知趣的退下,將門關上,房中只留下了青雲公主與文大師兩人。
青雲公主急迫的問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只要公主狠得下心。”文大師給青雲公主做了一個“切”手勢:“如今朝中一片向紫玉公主倒去,女皇的態度越來越明朗,再拖下去,恐怕對公主不利,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青雲公主被文大師的說法嚇了一大跳:“文大師,可,那是我的母皇啊!”
文大師笑得高深莫測:“女皇身體漸漸老去,不能再日理萬機,傳位於青雲公主,女皇則移居別宮頤養天年。”
青雲公主想了許久,終究對皇位的渴望,勝過了對女皇的母女之情,艱難的點了點頭:“有請文大師賜教。”
文大師湊近青雲公主的耳邊道:“宮中的武力不過是侍衛,派個得力的人將宮門緊鎖,再讓女皇寫下讓位詔書,一切便水到渠成。”
青雲公主皺眉道:“但這些事情只能放到晚上行事,可每日宮門都關的很早,怕是不容易。”
文大師笑着說:“公主住在宮中,這些禁令對公主無效。公主只需將人運進宮來便是。”
“母皇怎麼會讓我光明正大的把我的人安插進公主?”青雲公主搖頭說道:“文大師這主意怕是不能用。”
“非也非也。”文大師說道:“公主只需找來一個人,便可做到。”
“誰?”紫玉公主緊張的問。
文大師晃着摺扇,朝西北方向指道:“韓藝。”
青雲公主百思不得其解,韓藝那個廢物除了每天吹噓自己的功勞,還能做什麼?她搖着頭道:“文大師,韓藝恐怕不堪大用。”
“青雲公主怕是忘了,韓藝除了是公主手中的一條狗,還是那韓瑾的姐姐。”文大師輕輕的在青雲公主耳邊說了一些話,讓青雲公主連連點頭,最後激動的說了一句:“若是大事能成,首功便是文大師的!”
“不敢不敢。”文大師眼中閃過冰冷的恨意,嘴角上揚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韓瑾收到紫玉公主遞來的消息時,眉頭緊鎖:“這青雲公主未免天真過頭了吧?”
雪裳柔柔的給韓瑾遞上一杯茶,輕聲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青雲公主要逼宮。”韓瑾言簡意賅的說道,因爲雪裳如今也是有官位在身,一些朝中的事情韓瑾也會與雪裳商量,這樣的討論中,雪裳對朝中形式的理解飛快的進步着。
“逼宮?”雪裳難以置信的問:“以青雲公主如今的勢力,她竟然能找的齊逼宮的人?”
韓瑾搖頭無奈道:“她找了韓藝。”
雪裳點點頭;“怪不得,她是吃準了看在姐妹的血緣上,就算少君發現了這件事情也不敢聲張,但青雲公主這些想法也未免太過天真了。”
“不錯,”韓瑾笑着說:“她青雲公主都能割捨了對女皇的母女之情,能割捨了對紫玉公主的姐妹之情,竟然還想着我會顧及韓藝韓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