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韓瑾也顧不得什麼形像不形像問題,直接就破口大罵道:“媽的,欺負老孃的人,說話還想如此輕鬆,你們有把我這個三少君放在眼裡嗎?”
那沒捱打的女人,直接就把臉給嚇青了。這一刻,誰還敢質疑三少君的懾人氣勢啊……
方纔的一腳,其狠辣度,直接就可以從地上已經趴着吐血的女子身上看出。
“三少君,你真厲害!”子慶在旁,俏皮的伸出食指,眼裡滿是對韓瑾的欽佩之色。
韓瑾冷色一笑,並沒有迴應,而是踏着淺緩的步子,走向那個膚黑的女人。隨即,蹲下身,如死神般陰冷的氣息,立即駭得對方不住往後傾。
“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老孃就是要讓你明白,主子是誰,奴才又是誰,以後說話,最近掂量清楚。”
這麼狂傲霸氣的話語,若不是親眼相見,恐怕無人能夠相信,這是從曾經那個懦弱無能的三少君嘴裡出來的。
旁邊那個忙磕頭求饒道:“三少君饒命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面對那個識趣者的求饒,韓瑾看都沒有多看,只是,一直把目光轉向這重重吃了她一腳的黑膚女子身上。
然,她只是緊緊咬着脣,泣血的嘴裡,久久不說一句。那滿是傲氣和充滿恨意的臉上,完全表明了她的不甘。不錯,在她看來,眼前的這個韓瑾,除了出身比她高貴以外,她幾乎一無是處。她是個無能的廢物,她是個懦弱的膽小鬼,她只能仗參將大人三女兒的身份欺壓自己,除此之外,她連自己一根頭髮都不如。
看着對方那滿是恨意的眼神,韓瑾在心底有點佩服這個女人的傲氣,不過脣上,卻是冷然一諷道:“怎麼?不服啊?那你可以打我啊?”
反正在這個以拳頭爲貴的國家,她認爲自己老爸這些年交給她的東西,定不會差到哪去。
聽着韓瑾這非常欠扁的話,對方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哪怕眼裡的火焰已經快要將她燃燒,去依舊 不發一言。
只因,她是參將大人的女兒,她得罪不起。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
想什麼,你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在想,若我不是參將大人的女兒,你恐怕連殺我的心都有了?”
對方還是不語……
“嘿嘿,沒辦法,我從生下來就高你一等,你奈我何?出生決定一切,你再有本事和能耐都輸在了起跑線上,所以……你就該受到我的制裁。”雖然這席話,說出來就跟那些紈絝的二世祖一樣欠收拾,不過韓瑾還是認爲,感覺良好啊。
官二代,就是牛啊!
“咯吱——”黑膚女子在這一瞬間,幾乎氣得連拳頭都在發顫,可惜,卻也耐何不了她。
“算了,不該跟你廢話了。給我滾出去吧,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你的下場,遠比你想像要慘得多。”說這句話時,韓瑾沒有一絲一毫的嬉皮笑臉,清耀的眸子裡,寒氣逼人。只要看上一眼,幾乎無人敢質疑她話中的真假。
這表情,就連站在一旁什麼也沒幹的子慶,都不由打了個寒顫。三少君現在,生起氣來,真是可怕啊。
沒受傷的那個女子,當下連爬帶滾的走到那黑膚女子身邊,語氣結巴着道:“官秋,我們快走,我扶你……”
被挽扶着出門的黑膚女子,走到門口,只聽得“咯——”的一聲,又一口黑血噴灑了出來。
倒也不知是韓瑾剛纔那一腳太重,還是,被她言語給氣出來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這次,韓瑾算是立了屬於她自己的威信。
二人相扶離開後,韓瑾立即與子慶朝牀榻方向望去。
榻上的黑羽依舊閉目,墨黑的青絲雖遮去了他半邊容顏。但那可見的俊逸的臉上,仍有說不出的痛苦與絕望。
韓瑾就這樣看着他,他的臉淡雅得如被晨霧裡遮去的的星光,柔美如水的紅脣緊緊閉着,細緻如美瓷的肌膚令女子也羨慕。此刻,他蒼白而寧表的躺在那裡,就如一張隨時會被撕裂的紙片,那一瞬間,猶如一朵,在清池中即將枯萎的水仙花瓣。
好美……知道不該再犯花癡的韓瑾,驀地上前爲他解了穴道,然後又讓子慶脫下外袍,體貼爲其搭上。
雖說這裸露在外
的半個身子對韓瑾來說,並沒什麼殺傷力,可是對於皮薄的古代男子黑羽來說,卻是尤爲重要。
黑羽緩緩的睜開眼睛,臉上的恥辱之色並未消退,看到韓瑾時,眼中的冰涼與絕望之色,倒沒有先前那般強烈。
“你沒事吧?”
她淡問,那傢伙只是惆然的看着遠處,像個失魂的娃娃般不語。
韓瑾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說了,只是朝子慶望去:“他怎麼會在這裡啊?”
子慶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道:“當初三少君你讓我安排他住處,我想着這地方僻靜,一般沒幾個人來,所以讓他住了這裡,倒不知,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於這件事情,其實韓瑾也有責任。當初,在得知對方並不是她的暗戀對像林俊之後,她剎那間對他失去了所有的熱情,因此,把他的事情,也全部拋擲腦後,纔會有得今天的結局。
當下,韓瑾臉色微微愧疚道:“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本來覺得自己沒必要對這人說這句話的,可是看着那張,酷似曾經暗戀許久的林俊,心中,難免有些不忍心。
這次,黑羽總算回頭過來看了她一眼,顯然是沒料到,她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眼中,跳動着的奇異光芒,也盛了幾分。身爲戰俘,這還是第一次,他有着被人尊重的感覺,而且給他敬意的人,還是韓府的三少君。
連子慶也發現了,方纔還寒意森森,語氣駭人的韓瑾,剎那間,可以爲了黑羽轉變得如此溫柔,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的嘟了嘟脣。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先離開這裡,到我的房間去吧。”說罷,韓瑾也沒多想,就跨步先行。
畢竟,此地過於偏遠,自己若不是巧合來到這裡,怕也護不住他的清白了。眼下,她倒是打算,把他安排在自己身邊較近的地方,這樣,估計就沒有人再敢亂來。
可是,這只是她的想法,完全沒料到,某人剛剛軟化下來的表情,在她說出去她房間的那一瞬間,立即森冷得,猶如千年雪山上的寒冰。
果真,這裡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好壞之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