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初我是想當過白衣如雪,來去如風的劍客的,後來,到底是哪裡錯了,爲什麼畫風會偏成這樣…….”
從小鎮中買的法袍甚至沒有經過附魔,防護作用近乎零,施法增益效果更是想都沒想,穿在身上還很不舒服。
這廉價的黑色法袍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能夠剛剛襯托其邪惡死靈法師的身份,結果卻是效果太好,好的我的都不話可說
。
“嘖嘖,這哭聲,簡直像是要上屠宰場的。”
大概是我下手太過兇殘,或許在亡靈轉換中,那個辛克小夥子叫的太慘,結果明明我是救人的一方,那些村民們卻分爲恐懼的看着我,有的女人和小孩還在不斷哭泣,仿若自己遭受了更爲悲催的命運。
此時,除了感嘆一下死靈法師的名聲實在太差,也只能抱怨一下畫風不對。
“穿着雪色白衣的劍客?那不是炮灰嗎?你原本的人生目標是炮灰,”
“等下,白衣劍俠怎麼會是炮灰?”
死貓的吐糟讓我越發感覺不對勁了,我心目中的俠客形象怎麼回事炮灰?
“大規模列裝單手劍、雙手劍的,又不穿上裝甲的,只有那些拉壯丁拉過來的農奴,給他們一把最便宜、最簡單的長劍£n、雙手劍,再配上擋箭的木盾頭盔,逼他們去當炮灰。沒有附魔的鈍劍連鎖子甲都劈不開,沒有護甲的防護更是給對手刷人頭的靶子,那不是炮灰是什麼。”
死貓有點人來瘋。而我也有些抓住了規律。似乎我每次使用死靈魔法。或是在這方面獲得蛇魔突破,她就會越發興奮,似乎這從一個側面證明了她的導師實力。
“依我多年的經驗,稍微接受過一點戰場訓練的民兵,都會自帶一把竹竿當做長槍,至少攻擊距離長一點,戰場生存率也能高很多。只要那些被迫用來消耗敵手體力和魔力的炮灰,纔會僅僅配發一把單劍。就這麼送上戰場。”
雖然知道她是滿懷惡意的打擊我,但稍微細想一下,根據這個世界的常識來判斷,這話的確是事實。
在近代都市,化工的進步讓服飾的色彩變得極其常見,但在中古時期,染料卻只能從礦物、植物中提取,頗爲麻煩,而在艾希世界,這方面的技術剛剛萌芽。就被煉金術士們壟斷,一度用來謀取暴利。
雖然如今染料技術已經在商人們手中。染料的價格不算太貴,但也是一筆支出。
貴族的衣服總是色彩繁多且華麗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動物、神話花紋雕飾不僅僅是裝飾,更是其種族、身份地位的象徵,就是那些大商人,也總是穿着色彩濃厚的服飾,昭顯自己的財富,就是平民也會有幾件節慶時期的綵衣,只要那些一無所有的貧民,纔會穿上不上色的白衣
。
而在所有武器之中,和菜刀在外形、能力上有不少類同的長劍,用材料少,刀刃至少還有些許殺傷,入門容易……至少不會傷到自己人,自然也成了炮灰的首選。
隨着死貓的描述和我自己的腦補,腦海中那白衣飄飄的劍俠形象,莫名的被一個滿臉黝黑的農民戰士取代,他滿臉黝黑都是田間勞作的痕跡,雖然身體壯實卻滿臉憨笑,全是豐收的喜悅,但身上沒有染色的衣袍已經有幾十個補丁卻捨不得丟棄,洗的發白的草鞋上全是泥濘,那拴在腰間的菜刀插在一個大蘿蔔中,免得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對,對,就是這個形象,簡直惟妙惟肖,還是年輕人的想象力豐富。”
“…….海洛伊絲,就是你了,看我大貓球!”
許久不用的貓球投擲被再度啓用,提着死貓的脖子一個大力投擲,“我會回來的,喵!”的喊叫還在腦海中迴盪,人卻已經化作了流星。
“呼,活動了一下,心情好多了。”
這麼胡鬧之後,我那越發壓抑的心情卻好了少許,或許,這就是死貓關心人的方式吧。
亡靈法師不受待見已經不用多說了,在大部分傳奇故事中都是妥妥的反派,但剛剛救了人還被人像是看殺人兇手一般盯着,的確讓人很有些不爽。
【你會在意陌生人的看法?應該是那個小女孩這樣看着你,讓你不爽吧。】
或許是一次看到大屠殺後的屍體堆吧,那些盜匪的屍體堆砌在一起的景象,似乎讓卡特琳娜很是不適,看我的眼神越發奇怪了,人卻已經徹底縮在了巴頓身後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法把你丟出去?”
【你丟啊。】
“沒節操的女神!你以爲我沒辦法治你………小心我連夜去看成人刊物
!”
【……太弱了,這就是處.男的報復嗎?至少去看看真人版的吧,有色心沒色膽的小子,活該你光棍三百年,你若是真胡來,誰攔得住。】
“我,我,我和你同歸於盡,我這就去看地精花花公子!基佬版的!嘖,那些小東西抱在一起的樣子……..呃。”
想起偶然看到的宣傳海報,莫名的不適感讓我低頭欲嘔。
【我投降……那些綠油油的的小東西太噁心了,爲了賺錢還真是什麼都能賣。】
終於贏了,但莫名的悲傷卻在胸膛積鬱,仿若一不小心的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是節操吧?是下限吧?還是一個純粹的直男最後的尊嚴?
“主人,我已經留下了信號,‘一切順利,今晚的交易在老地方正常進行’。”
而一個雄厚的嗓音,讓我把注意力投向了眼前的獨眼大漢。
和生前相比,他的外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膚色變的黝黑起來。周遭有一股莫名的氛圍。皮膚之下仿若有什麼無形之物正在扭曲。那留下的那顆獨眼之中,瞳孔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眼白中卻有一個黑色十字的傷痕,很是嚇人。
“黑暗遊俠的轉換如何?”
“臂力增加了近一倍,體力沒有止境,視力提高了四五倍以上,黑暗神術還需要時間適應,僅僅只是這些。幹掉三個以前我的沒有絲毫難度。”
似乎很滿意自己現在擁有的力量,辛克對自己如今可以嚇哭小孩的外貌沒有似乎不滿,而我點了點頭。
“別做的太過分,你失去了痛覺和疲憊感,並不代表你的肌肉不會受損、疲勞,這半死人的肉身結構還完善,我可不喜歡實驗品二號還沒得出足夠的實驗數據,就莫名其妙的暴斃。”
實驗品二號?當然,作爲一個頂級的亡靈法師,這種滿是怨恨的靈魂和準傳奇的肉身擺在面前。若只是將其轉換爲死靈,怎麼可能顯示出我的技術。和純粹的死靈相比,半生半死者雖然有諸多生者的缺陷,但卻保留了死靈們最羨慕的成長可能,以一個準傳奇爲基準製造的第二個半死者,能夠走到哪一步我很是期望
。
第二個?那個剛剛被丟出去的死貓就是第一個了,不過爲了保證成功率,實驗原型都是不計成本的,連神孽之類資源都砸下去,再加上自然亡靈的黃金公主和普通人類靈魂的巨大區別,眼前的辛克和海洛伊絲相近的地方,大概也只剩下轉換儀式的原理了。
啊,這莫非就是初號機普遍開掛,二號機普遍倒黴到家,莫名其妙的就領了便當,量產型看起來很威猛,但往往在高調亮相後,一下子成爲領取集體便當的炮灰和雜兵的根源?原來這世界居然是人民幣玩家的世界?一切的戰力比都是投入資源的差距,看來,我又在不知不覺中得知了真相了。
咳,言歸正傳,對於我來說,滿腔仇恨的辛克的確是一個很有用的工具,甚至爲了顧及他的情緒,我讓那些“快刀團”的強盜入土爲安了。
“不是有了這個新玩具後,看不中那些殘缺品了嗎?”
“死貓,剛剛回來又想飛了嗎?”
雖然我嘴裡說着否認的話,其實心底已經默認的海洛伊絲的猜測,的確,和辛克相比,幾個殭屍和骷髏實在拿不上臺面。
和被諸多限制的海洛伊絲不多,從設計思路上,黑暗遊俠辛克就是純粹的殺戮機器,增強的力量是因爲取消了人體對肉身的本能限制,純粹的肉體力量至少是原本的三倍以上,且全無痛感。
他的心臟雖然還在跳動,卻已經不是他的要害,腦腔內的核心纔是,那其中點燃的,是亡靈君主級的靈魂之火,這賦予了他使用黑暗魔力、神術的可能,而那些增益的能量,又能夠補充、治癒他不斷受傷的身軀,給與他無盡的生命力和體力,生和死結合的結果,就是這具具備無限潛力的殺戮肉身了。
當然,生和死的結合還會製造一系列的副作用和矛盾衝突,說不準那時候就崩潰了,但在此之前,應該會給與復仇者足夠的力量,也給我留下更多有用的數據資料。
給他兩年時間,應該可以發揮凌駕普通聖階的戰力,但考慮到可能的戰鬥和衝突,可能要面臨的國家級對手,我需要的卻更多。
眼睛在那些屍體上一掃,最好還是無奈的放棄了,正如死貓所說,這些連白銀階都沒有的凡人屍體只是殘軀品,又沒有什麼特殊血脈和能力,在他們身上花費精力等於浪費時間,若是做成縫合怪之類的,也是在太打眼不說,頂頭了一個黃金階,還會惹來諸多生者的敵視
。
最後,還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正在聊天的同行者,那些傭兵和北方三人組。
“看來,還是要從活人那裡想辦法。”
當羅蘭還在煩惱自己手中的王牌不足的時候,在卡恩騎士領內,卻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了。
一個個關卡被封在了進入大山的通道,渾身武裝的皇家士兵在充當守衛,任何靠近者都會被驅離,靠山吃山的山民在這段時間內只能另想辦法了。
面對未知的威脅,大公次子林克,雖然只是完成成年儀式,獲得伯爵頭銜不久的年輕人,他卻沒有衝動的立刻出發。
作爲一個法師,他能夠理解賢者文明到底是多麼麻煩的東西,又蘊含着何種可能性,他知道情報很有可能外泄出去了,那麼他只有一次機會,所以一定要把握住。
而在半個月後,當包括工程專家、皇家劍聖在內的第二批援軍抵達的時候,纔是他動身的時間,在他的計劃中,不管是哪國得知了情報直接採取了行動,都會比他慢上至少半個月。
但他不知道的,和他抱有同樣目的的,還有他父親的死敵,塔裡克侯爵派出的探寶者,而他們已經在周遭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強行突破封鎖。
當然,他也不可能知道,那個看起來很順從忠誠的騎士領主,其實在偷偷謀劃如何讓“王子殿下”死於一場橫禍。
而更不幸的,卻是一個走到那禍害到那的掃把星已經來了,他同樣盯上了賢者文明的遺蹟,而他本人,已經在這塊不算大的領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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