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憲章心頭比金姝還着急,金姝要是當了教主,那就得留在朝鮮,從此,又是天各一方,周憲章好不容易得到金姝,豈能放手!
最後,還是樸永烈出面打圓場,金姝擔任東學教的名譽教主,就是掛個名,不管事。東學教的日常事務,還是讓他們自己選一個大護法出來主持。這個法子兼顧兩方,大家都沒有異議。
金姝當上了東學教的名譽教主,對於朝鮮的穩定起到了關鍵作用。東學教一向與官府作對,周憲章其實是朝鮮的實際統治者,而金姝又是他的夫人,東學教當然不能和金姝對着幹,只能選擇與周憲章合作。
如此一來,戰後的朝鮮,迅速擺脫了紛爭,順利過渡到了和平建設時期。
其實,東學教產生的土壤,是朝鮮的貧窮落後,一旦朝鮮百姓富足,東學教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基礎了。以後數年,隨着朝鮮經濟的不斷髮展,東學教漸漸式微,逐漸退出了政治舞臺。
周憲章的朝鮮之行極爲充實,不僅娶回了金姝,也大大穩定了朝鮮局勢,夯實了周憲章在朝鮮的地位。周憲章設想,把朝鮮和臺灣同時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內,爲章軍建立起兩大基地,從而大大拓展章軍的生存空間,現在看來,這個目的達到了。
美中不足的是,直到現在,金姝這個小仙女還不知道怎麼生孩子。她還以爲嫁給了周憲章,兩個人老老實實睡在一起,孩子就會從天而降。周憲章原本想着,好好調教一下這個小仙女,至少,要讓金姝明白生孩子的基本操作。可是,這些日子,每天都是重大活動,比如祭奠金玉均夫婦,那是極爲莊重的事情,這個時候教金姝生孩子,實在不是時候。
金姝倒是天真爛漫得很,她只知道,嫁給了周憲章,就可以每天都像漢城外的山丘上一樣,在周憲章的懷裡睡覺,至於睡覺的時候還有什麼行動,金姝全無概念。
半個月後,周憲章攜金姝,乘坐定遠艦啓程回臺灣。
樸永烈、馮國璋、程璧光率部繼續駐紮朝鮮。在仁川港,朝鮮民衆爲周憲章和金姝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
定遠艦在禮炮聲中起錨。到達天津大沽口,大清國朝廷派出以榮祿爲首的朝廷官員,前來迎接。這個時候,袁世凱已經被慈禧太后趕回了家,榮祿直接負責小站新軍,段祺瑞、王世珍等新軍將領也來到大沽口,與周憲章見面,他們在甲午戰爭中,曾經與周憲章並肩作戰,有感情基礎,大家見面後,也是相見甚歡。
虛弱的大清國,完全承認了周憲章對臺灣和朝鮮的割據,只要周憲章在表面上承認大清國朝廷就行,這至少從面子上,維護了大清國對於臺灣和朝鮮的主權。至於周憲章要在臺灣和朝鮮幹什麼,朝廷一概不問。這也是沒辦法,你要想過問,那要先問一問,你又什麼實力來過問!
那晉和聶士成向周憲章告別,那晉回京向皇帝覆命,聶士成繼續留在大沽口擔任最高軍事長官。其實,那晉和聶士成朝鮮之行後,朝廷對這一文一武也不再信任,在朝廷眼裡,這兩個人都是周憲章的人。但是,攝於周憲章的實力,朝廷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把這兩個人怎麼樣。
周憲章離開大沽口,一路南下,抵達基隆港,羅鳴芳在基隆港爲周憲章和金姝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趙巧兒、柳英淑也親自來到港口,迎接金姝。
趙巧兒在臺北總督府,爲周憲章和金姝又舉辦了一場婚禮,周憲章去朝鮮是迎親,回到臺北,金姝纔算是正式過門。
和漢城一樣,臺北的婚禮,同樣邀請了地方民衆參加,婚禮好不熱鬧,不再贅述。
且說婚禮當天晚上,衆人把周憲章和金姝送入洞房。趙巧兒各方照看,看看已經到深夜,回到了房間,上牀安歇。
剛剛睡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趙巧兒急忙披衣來到門口,輕聲問道:“誰啊?”
門外響起一陣抽泣聲:“巧兒姐姐,是我。”
趙巧兒心頭一驚,急忙拉開門,只見金姝穿着一身新娘的紅衣,站在門外,滿臉淚水,哭得梨花帶雨。
“姝兒,你這是怎麼了?”趙巧兒大吃一驚。
金姝一頭鑽進趙巧兒懷裡,哭得渾身發顫:“姐姐,嗚嗚,他,他欺負我,嗚嗚……”
“他?”
“嗚嗚,還能是誰,就是他唄,嗚嗚……”
趙巧兒心頭火氣。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金姝是個孤兒,本來就孤苦伶仃的,爲了周憲章,吃盡了苦頭,而且,金姝性情賢淑,大家都喜歡她,把她當個寶貝,那周憲章竟敢欺負金姝,實在是個白眼狼!
趙巧兒把金姝扶進屋裡,關上門,讓金姝坐在牀上,恨恨說道:“姝兒,他怎麼欺負你了,告訴我,姐姐給你做主!這個白眼狼,剛剛把你娶進門,就敢胡作非爲,這要是時間長了,咱們姐妹就任由他欺負了!這還得了!”
“他,他……嗚嗚……”金姝卻是一個勁低頭哭泣,說不出話來,顯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巧兒更加惱怒,對這外面叫道:“去叫柳英淑過來!”
婢女慌忙去叫柳英淑,一會兒,柳英淑來到趙巧兒房間,一看哭得梨花帶雨的金姝,也是大吃一驚。
“英淑,你在這裡陪着姝兒,我去找周憲章!”趙巧兒說道:“膽敢欺負金姝,我絕不答應,章軍弟兄們也不會答應,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天一大早,我把章軍弟兄們都叫過來,叫大家來評理!”
“不,不要!”金姝哭着說道:“他……”
柳英淑喝道:“姝兒,他這麼欺負你,你還替他遮掩,這個周憲章,良心都給狗吃了!”
趙巧兒匆匆趕到洞房,只見洞房房門開着,周憲章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張八仙桌旁,看見趙巧兒,慌忙起身:“巧兒,姝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