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穆扶天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夏無涯竟然主動上前一步,任由木刀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被木刀穿過喉嚨的夏無涯,瞪大了眼珠子,咯咯咯的叫着。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穆扶天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亂了分寸,而是順手想要直接用木刀割下夏無涯的頭顱。但是穆扶天這才發現,木刀不知何時竟然被緊緊的卡住了,就是以穆扶天的巨力,一時半會也拔不出來。
夏無涯的眼珠子就像兩個乒乓球,在眼眶裡飛快的轉動着,發黃的眼白和泛紅的瞳孔輪流上場,顯得分外詭異。而那嘎嘎嘎的聲音,不斷的從他身體上的每一個零件中散發出來,整個顯得充滿了詭異的味道。
終於瞳孔恢復了正常,夏無涯就這樣脖子被木刀刺穿着,然後順着刀身,滑動着身體,朝着穆扶天走來。
而在被穿透的脖子處,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
紫色的火瞬間以木刀爲中心爆炸開來,眨眼將夏無涯整個人包裹進去。
被先天紫火包裹住的夏無涯繼續這麼恐怖的笑着,彷彿那火焰不是燒在自己的身上。穆扶天的先天紫火雖然只是一轉,但是質地卻足以媲美許多二轉乃至三轉的化羽法力。如今卻無法奈何夏無涯。
他現在究竟變成了一個什麼怪物?
“驚訝嗎?害怕嗎?恐懼嗎?····那麼就讓你陷入更加深沉的絕望吧!我現在可是不死之身呢!”夏無涯一面嘎嘎笑着,一面在先天紫火的包裹下,惻陰陰的笑着道。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你現在不像人,又不是妖,你說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會怕你?”穆扶天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鬆開了緊握着木刀刀柄的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夏無涯的胸口上,將他擊飛出去。
啪嗒的被拍在牆上,如壁虎一般的趴着。夏無涯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濃濃的黑氣。這股黑氣迅速的將先天紫火湮滅,然後支撐着夏無涯的身體,宛如一個機械般從牆面上跳下來,佝僂着身體,嘎嘎笑着看着穆扶天。
穆扶天剛剛一拳打在了夏無涯的身體上,已經感覺出來了,夏無涯的身體很堅硬,這種堅硬和穆扶天的不一樣,穆扶天是屬於活性的柔韌堅硬。而夏無涯的身體給穆扶天的感覺和那個老殭屍很像。
只是比起老殭屍的死中藏生,夏無涯的身體在氣味和感覺上顯得似乎更加的腐朽。就如同一具經過特殊處理的腐爛屍體一般。
再一次,夏無涯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穆扶天衝來。
穆扶天飛起一腳,又一次將夏無涯踹飛出去。
看着再一次如機械般站起來的夏無涯,穆扶天徹底感覺到了不妙。他已經盡了全力攻擊,但是夏無涯卻像是一點事都沒有,莫不會真的如他所說,他有了不死之身吧!
不可能!
穆扶天不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也許不死之身真的存在,但是絕不是夏無涯和穆扶天這種級別可以接觸到的。就好像試煉一樣,試煉存在本身就是創造。只要夠級別了,可以創造出自己所想要創造的一切。但是前提是足夠的積累、沉澱還有絕對的實力。
閆羅說過:“身體是一個大缸,法力是大缸裡的水,化羽強者法力九轉,是要用缸作爲壓縮器,不斷的壓縮法力,促使法力轉變,融入規則。而蛻凡則是用缸內的法力去打破缸,然後重新做一個更大,更堅硬的缸。”
夏無涯全身沒有任何該屬於化羽強者的法力波動,反而是有一些十分惡毒詭異的氣息糾纏在身上。這麼說來,他應該也是因爲什麼原因走偏了路,這才形成了他這麼一個怪胎。
等等!
這個大殿這麼暗,莫非這個夏無涯害怕見光?
這樣想着,穆扶天直接一拳掀翻了屋頂。
明朗的日光,毫不吝嗇的照射了進來。
夏無涯如地溝裡的老鼠一般,飛快的朝着牆角的陰影處躲去。
“往哪跑?”
穆扶天的雙拳緊跟着他,接連的轟開一道道牆壁。
而聽到響聲的龍樹神殿衛士已經紛紛急衝衝的朝着大殿趕來。
“斗篷!混蛋!快去拿斗篷!”夏無涯蜷縮在一處牆角,對着那些衝過來的龍樹神殿衛士喊道。這時他揚起的臉上已經佈滿了一個個的大泡和一片片紅痕。就像是被人用滾燙的熱油從頭淋下來一般。
“給我滾開!”佔得上風的穆扶天,如何會允許有人打斷自己?
猛烈的拳風化作一個巨大的拳印,如天牛犁地一樣的犁過地面,將圍攏上的衆多神殿衛士統統打飛出去。而在如此猛烈的拳勁下,大殿殘餘的牆壁也終於全部倒塌。
“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留下這樣一句所有反派都會說的話,夏無涯在穆扶天的眼前硬生生的化成了一道黑煙,然後在穆扶天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順着凌亂的碎石廢墟,鑽入地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樣跑了?太兒戲了吧!”即使是穆扶天也忍不住吐槽。
轟隆!
似乎是連鎖反應,就在夏無涯逃走之後不到半分鐘,大殿廢墟上忽然塌陷出一條地道來。
順着地道,穆扶天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穆振堂、葛大師以及屠昆。
看他們的情況都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還在無意識的昏迷,身體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傷痕。
當然屠昆稍微要悽慘一些,他正被一條水桶粗銘刻了上百個‘固’字神紋的鐵鏈鎖着,幸好穆扶天也懂得銘刻神紋,在鐵鏈上銘刻了幾十個‘柔’之後,整條鎖鏈就自己因爲屬性衝突,並且材質不過關,而爆掉。
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解救出了三人,穆扶天用法力託着他們,一路上碾壓過整個神殿,然後將關在石牢裡的人放出來。
在穆扶天的帶領下,衝出牢籠的穆家精英和何家精英如猛虎般橫掃了整個龍樹神殿內城,將龍樹神殿的殘餘份子全部關押了起來,實現了驚人的逆轉。
回到穆家,穆扶天將三人都帶回了葛大師曾經居住的那個小院。
“扶天!韓家正在收拾東西逃走!需要我派人幫你將他們攔下來嗎?”何妙華對穆扶天道。現在他對自己這個侄兒可是佩服的不行。現在穆扶天才多大?十三還是十四?
天啊!十四歲的化羽強者,這可以想象嗎?
即使在大夏國的帝國中心,這樣的天才也是極其稀少的。而且那些天才往往都是被大家族的海量資源給堆起來的,實戰能力如何還是另說。與穆扶天之間,本就不可相提並論。
穆扶天原本想要一口答應,最後想到了韓天平,終究搖了搖頭道:“隨他們去吧!”
何妙華皺了皺眉道:“扶天!這本是你們穆家的事情,我不該管,但是,如果任由他們背叛了家族,而你卻不給出懲罰的話,只怕日後對家族管理不利!何況···這些白眼狼未必會感激你!”
穆扶天道:“我放了他們,只是不想浪費功夫去對付他們罷了!至於家族如何,我由來也不甚關心。不過只要有我在,穆家又有誰敢再隨便反叛?”說話時,穆扶天散發着強烈的自信。
何妙華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對於穆扶天的善心他不以爲然,但是對穆扶天后面的說法,他卻也認同。一個化羽強者,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無法反駁的資格。在穆家這種小地方,有一個化羽強者作爲靠山,還有人想着背叛的話,只能說他們腦子被驢踢了。
“我父親和葛大師他們怎麼了?”穆扶天對正在診治的醫師問道。
頭髮稀疏但是鬍子卻茂盛的醫者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下巴,然後道:“很奇怪!他們根本就沒事,只是睡着了!”
“不可能!”穆扶天肯定道。
的確,說穆振堂他們三人是睡着了這種言論實在是太荒謬了。
“古醫師,您確定沒有診斷錯?”何妙華抓着那個老醫師問道。
古醫師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從脈象上看,他們真的只是睡着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只是我不知道罷了!畢竟我只是一個醫師,而不是藥師!”
古醫師的潛臺詞是說,可能穆振堂他們是中了藥師煉製的某種丹藥和藥劑,前文就說過醫師和藥師不是一個概念,所以往往有些事情一旦涉及到了藥師,醫師便束手無策。
“這樣吧!我開一幅定神清心的藥給你們,試試看能不能喚醒他們,如果不行的話,老夫也沒轍了!”
“那麻煩古醫師了!”
目送着古醫師離開,穆扶天嘆了口氣。
綠葉城沒有藥師,而葛大師和屠昆的身份有敏感,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帶着他們離開綠葉城,前往別的城市找藥師求醫的!
這是,妖月從穆扶天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下子跳到了屠昆的身上,靠右邊的尾巴搭在了屠昆的鼻子上,這時,肉眼可見的一條綠色的氣體被妖月用右尾從屠昆的鼻子裡吸了出來。
穆扶天一喜!
看來,妖月有辦法救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