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刑邪語出驚人,陡然於沉默間說出此話,似在自言自語一般。聞聲,靈一師太和西門烈等等齊齊將目光投來,驚訝的望着刑邪。
只見刑邪單手一揮,已然祭起封魔刺御空而起。幾人見狀,知道事情不妙,恐怕刑邪已經看出妖王子所布陰謀的些許端倪了!不敢怠慢,幾人相繼祭起自己的法寶,然後跟隨刑邪而去。
路上,刑邪指着一塊空曠的區域,道:“西門上人,剛纔你們追蹤往南方可曾到過這個地方麼?”刑邪漫不經心的說着。西門烈和西門辛竹同時搖了搖頭,西門烈的道:
“這裡?應該沒有吧!我等父子二人也是過來看看而已,不過這南荒萬里黃沙,我也記不大清楚是否有到過這裡?”說着,西門烈微微轉頭,望向旁邊的西門辛竹,道:“我們到過這裡沒有?”
西門辛竹果斷搖了搖頭,語氣堅決的道:“沒有!”聞言,刑邪立時放緩御空速度,並逐漸降落下去。半空中的幾人相望會意,而後也跟着降落了下去。
聶驚鴻急忙走上前來,道:“怎的師弟?莫非此處有何玄機麼?”其他幾人相繼頭來目光。刑邪神色漠然,微微皺了皺眉頭。夜風吹拂,撩起幾縷秀髮,露出那清秀如斯的臉龐。
刑邪望着某一不知名處,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現在可以向其他人發起信號了!”西門烈一驚,而後好似明白了什麼一般,擡手示意一下旁邊的西門辛竹。
西門辛竹會意,往外圍走了三兩步,順手取下自己背上的撼天弓,而後張弓搭箭,動作一氣呵成。一聲急切的破空聲響起,頓時,一股極其犀利的厲芒疾速飛出,直奔蒼穹。
一聽爆炸之後,一朵極其美麗的煙火兀自在半空散開。霎時,這周遭的一切立即被照亮,可謂一覽無遺。但放眼四下,無不是空曠無比,哪裡又有什麼妖王子以及陰靈血池?
不多時,其他幾個掌門首座以及年輕弟子相繼趕到,十來個頓時集結在了一起。以半空的煙火爲媒介,本以爲刑邪等人發現了什麼異樣?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不免心中微微失望。
這時,刑邪擡眼四周,人數都集結的差不多了。分別向衆人點了個頭,而後獨自走上前去,面向西南方,而後祭起神雷印,玄火之力燃滿整條左臂,頓時,刑邪周身妖光大盛。
隨着幾聲清脆的鐵鏈響動,刑邪陡然揮動雙拳,身子騰上半空,連連打出幾道掌力。那掌力化作數道由精芒凝合而成的拳頭,直奔虛空而去。眨眼,幾聲極爲犀利的爆炸傳來,衆人忍不住心中一驚,然後齊齊頭去目光。只見被刑邪轟擊過的虛空處,一道好似無形禁忌的力量將那掌力結實擋住。
隨着爆炸聲響起,周遭竟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隨着虛空處的禁忌被攻擊,前方那寬足方圓數裡的一道無形禁忌都跟着受到波及,紛紛閃亮了數下。乍一看去,好似那裡陡然衍生了一道用寒冰凝練的防禦氣罩一般。
但隨着刑邪的掌力消失,那禁忌的閃動也瞬間消失。頓時,衆人齊齊驚駭,剛纔他們看得清楚,先前衆人所站立的地方,赫然正是那氣罩的中心。而那中心那裡,就好似一個漏斗一般恰好形成一個空虛,原來他們都被妖王子給算計了。
但眼下不是爭論那個被算計的問題,而是應該着手怎樣破除這個防禦力超強的禁忌?剛纔刑邪試探性的使用霸王錐心之力進行強制破除,但終究無果。刑邪現在的修爲比之幾大掌門也遜色不到哪裡去,更何況霸王錐心之力極其霸道,絕對是拳章功法之中的精粹,但他也對這防禦禁忌表示無力,那其他衆人也就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現在該怎麼辦?倘若集結衆人之力強行破除,那結果也不一定就行得通?西門烈順手奪過西門辛竹手中的七殺鏡,然後健步走向剛纔的防禦氣罩處。衆人見狀,紛紛向其頭來目光!
只見西門烈運轉噬魂寶典,那七殺鏡到了他的手中就比在西門辛竹手中要純熟許多。隨着功法的注入,那七殺鏡全身明亮,晶瑩潔白,似透明一般。只聽西門烈輕喝一聲,七殺鏡化作一道厲芒,陡然隨州西門烈的揮動而撲了上去。
頓時,只聽一聲激烈的碰撞聲響起,西門烈身軀大震,一陣劇痛傳來。頓時,西門烈便被反彈開去,身子疾速向後退去。幸好西門辛竹及時施以援手,這才使得西門烈沒有那般狼狽。
再觀那無形的防禦禁忌,也只不過稍稍閃動了幾下,接着便恢復原樣。周遭環境還是先前一般樣子,那氣罩直接呈現萬里黃沙的情景,根本便什麼都無法探得。
因爲開始的搜索皆是從十里之外開始,而那妖王子便是掌握了衆人這個缺點,然後將禁忌就佈置在原地。衆人皆以爲妖王子肯定將血池藏匿了老遠,爲了加快搜索力度,便紛紛飛行了一段時間再不行搜索,儼然中了那妖王子的詭計了。
衆人一見,刑邪和西門烈兩位宗師級別的高手皆對此防禦禁忌無從着手,不免心中稍稍焦急。現在時間極度緊迫,稍微怠慢一分便意味着那妖王子的陰靈軍團培養的機會更大,衆人的安危也就越是難以自我。
這時,刑邪走了上來,道:“此防禦禁忌來自大魔界,乃是妖巫着手設計,此禁忌雖然堅韌無比,但其中有一陣眼,可供裡面的人來去出入。現在我等無法以力破除掉,便只能着手尋找那個陣眼所在!”
聞言,衆人齊齊頭來目光,西門烈不耐煩的道了一句,“此防禦禁忌波及方圓十數裡,要想尋找萬中無一的陣眼,我等人手奇缺,即便找到天亮也不見得會有效果。再說了,那妖王子的血池就在此防禦陣裡,要是真被它培育出了什麼陰靈軍團,我看我們都不用活了!”
衆人不禁點了點頭,事實也正如西門烈所說那般,要是光憑人力前來尋找陣眼所在,那絕對是行不通的法子。刑邪皺了皺眉頭,道:“剛纔我們搜索小隊經過這裡的時候,曾偶然看見一個詭異的魅影閃身消失在此處周圍。”
聞言,衆人齊齊投來目光,只聽刑邪又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直接縮小搜索範圍,先從這一里方圓着手,我覺得那妖王子所出入的陣眼便一定在此處不遠!”
衆人帶着幾許驚疑的目光,直直望着這個年歲不算太大的刑邪。其面上有着絕對的自信和呈現與年齡不相仿的成熟,行事穩重,觀察入微,本身能力不容小覷。
接着,衆人紛紛加入搜索隊伍,開始對着無形的禁忌的進行一縷一縷的仔細搜索,堅決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倘若遇到略顯異樣的地方,便直接運轉真元來上一下,以透徹搜索目標。
時值夜半,天氣漆黑無比,擡手不見五指。微微幾許月光,也盡數被那蒼穹之上戾氣烏雲所遮掩,變得陰暗沉沉,亦有幾分鬼氣森森,叫人心中不禁生氣一縷煩躁不安的感覺。
對於修真之人來說,夜間行事乃是再熟悉不過了。像這等情況下,卻也不過家常便飯。但那防禦禁忌着實夠大,幾番搜尋無果。直到天亮之時,一聲裹帶着驚喜與急切的叫聲響徹在了南荒的晨空。
天際微微泛亮,周遭霧靄重重,儼然極其影響了衆人的視線。忽然,“我找到陣眼了,大家快快過來!”聲音極其犀利。不多時,衆人齊齊趕往發聲處,那西門辛竹一連迷茫的望着周圍衆人。
“陣眼在哪裡?”西門烈聲音粗獷,一來便吵吵擾擾,厲聲吆喝着。西門辛竹望着周圍,道:“我也是聽見聲音才趕過來的,本以爲是你們當中某個人發現了陣眼所在,原來......。”
“不好,”刑邪暗呼一聲不妙,接着又道:“那妖王子從中搗鬼,不僅模仿我們當中某個人說話的聲音,且假意傳播搜尋結果的訊息,妄想搗亂我們的軍心!”
聞言,衆人齊齊一驚,這妖王子詭計多端,絕非爾耳之人。現在又出了這一着,可叫他們怎能不提防起來?衆人被急得團團轉,便連梵音寺的空寂空寂大師也忍不住微微動容。
刑邪擡手一擺,道:“衆人切莫慌張,要是真的還沒有尋到陣眼所在我們便自亂陣腳,那豈非從了妖王子的意願?”此話一出,衆人頓時安靜不少。
這裡無不是一代掌門首座乃至年輕一輩的翹楚弟子,無論在功法以及心理上皆比常人強了不少。一經刑邪出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紛紛暗罵那妖王子太過卑鄙。
衆人爭執不休,刑邪心思電轉,沉思片刻,而後陡然出聲,道:“我有辦法了!”聞言,衆人再次安靜下來,紛紛望着刑邪一人。
只見刑邪單手一揮,衆人會意,立即便圍了上去。一番低語下來,衆人嘖嘖稱奇,此辦法果然微妙。即便那妖王子從中搗亂又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