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孤城破天荒的驚訝,前一秒好好的人下秒變成傻子,他真的傻掉還是在裝?孤城蹙眉撥通一個電話:“喂,冼霖,來芷陽市西城二十一路街一趟,不要帶任何人,單獨來,帶入檢查人瘋癲的檢查工具。”
電話另一頭,抑鬱了幾天地冼霖戳亂一頭柔順乾淨地短髮:“媽的,大爺你也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啊,多久沒聯繫我你清楚不,老子都快急哭了。”管孤城那頭講什麼,納蘭冼霖首先一頓臭罵。
畫七懂事的拉了下爸爸衣角:“爸爸,你先別急,找到孤城叔叔再說。”
孤城拿着手機與耳朵拉開一段距離,他心裡有股熱流劃過,平常嘻嘻鬧鬧,到正經時候,絕對掏心掏肺,這麼久幫派由他支撐着,也難爲他。
電話那頭的傢伙肯定把電話離耳朵遠遠的,哼!還浪費我口說,吼的我嗓子亞,寶貝兒子說的有道理,趕緊找到那傢伙我這懸着的心才放的下,匆忙掛斷電話,冼霖恩的親了口兒子:“寶貝,先叫乾子叔叔陪你玩好不好,我現在去揪孤城叔叔回來,到時候老爸就有很多時間陪你玩。”
畫七點頭,抱住冼霖的大腦袋吧唧的親了一口:“爸爸早點回來。”
“乖兒子。”
守着子車藏並不是辦法,時間浪費掉,孤城看朝房子四周都觀察了一遍,老舊的房子,傢俱都是陳舊的檀香木,壁上有一串卷好的繩子,傻兮兮的子車藏趴在地上,戳一下地上的老頭,趕緊的縮回手,反反覆覆,開始畏縮,發現老頭沒反應,大着膽子過去看,孤城的繩子就套上前胸膛,往後一勒,子車藏快透不過氣。
“啊,不要打我,不要綁我,空氣跑了,不進來,呼呼,呼呼。”孤城對子車藏綁的他真的透氣難受,子車藏一個勁的在那吐着舌頭,張嘴張到最大,拼命的吸氣。
如果這是演戲,孤城真的很佩服子車藏,演技爐火純青,真假難辨,拿奧斯卡絕對沒問題,就是有這一層隱患在,孤城不得不小心,綁緊才能安心找水色玉碎。
櫃子,沒有。
牀底,沒有。
廚房碗櫃,四處都找遍,孤城停下,這樣找肯定行不通。
玉碎不是普普通通有價值的東西,它是絕世珍寶,超力界瘋狂的東西,和那些藏的東西方式不同,水,水色玉碎屬於水性,不泄露玉碎能量的最好辦法是……。
孤城理平皺摺的衣服,自信的走出去廚房,直奔他心中猜想的地方。
砰
指間離冰箱一毫米,孤城超智商的大腦很肯定自己沒有觸碰到冰箱,而這間老房子裡的一臺老式改造過的冰箱就這樣堆成一坨廢品。
有人來過,取走水色。
在暗黑裡昏昏沉沉的可好意識幽幽轉醒,睜開眼睛,可好的上下睫毛黏在一塊,不舒服的一隻眼睛睜不開,掏出暖烘烘被子裡的手,揉了揉水霧迷濛的眼睛。
糊里糊塗的爬起來,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牆壁,窗簾浮動,清晨帶着清新的涼風灌進屋裡,受到涼意拂面,可好瞬間清醒了一半。
孤城,子車藏,水色,糟糕,那個混蛋竟然欺騙我,我要是再相信他,就天打雷劈,永不爲人,悲憤的可好掀開薄被。
踏踏踏的手扶着樓梯下樓,寧穆拿着一副相框看的出神。
“嘿,是你臭小子,孤城呢?”孤城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要千刀萬剮他。
寧穆嚇得手一抖,手中的相框差點甩地上,仰頭:“你醒了,能和我說下我爸的事嗎?我……。”
“我問你孤、城、在哪?”噴薄的氣息帶着急促,可好的忍耐真的到極限,貼近寧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咄咄逼人的要活吞寧穆。
再不識相,寧穆預測自己怕是有生命危險。
“我也不知道。”寧穆下意識抱緊照片,怕可好搶走照片一樣。
“不知道!”閃電般出手奪過寧穆懷裡的照片,可好惡意的做準備拋出去的動作,嚇得寧穆心跳到嗓子眼。
“別,別,我說……不過你先給我照片行不行。”前一秒口硬的寧穆軟了下來,做最後的一點點爭取。
可好可不信這一套,手捏相框更少,少到只有三四釐米的長度:“跟我討價還價是我最厭惡的一種,你別怪我。”
相框往上飛,寧穆的眼珠轉上,看着相框離天花板幾毫米,落下來,落下來,千萬別撞。
寧穆的祈禱好像真的得到應驗,相框飛速的下墜,寧穆賣出長腿一腳蹬在茶几上,像籃球運動員原地彈跳起飛出去接下隊友拋下的籃球一樣,時間靜止。
下一秒被可好扔來的蘋果砸摔在地板毛毯上:“哦。”寧穆摔落地時,胳膊肘的骨頭正巧磕在地毯沒覆蓋的地板區域,痛的他人揪成一團在地上抱着手臂打滾。
可好運用煞氣托住落下的相框:“這就是對我說假話的下場,還要再來玩嗎?不過我不會和你玩多久,現在這一刻,我的耐心,盡失。”
揉着硬邦邦胳膊肘,寧穆感謝自己以往練街舞時摔的很慘的經驗,現在的痛自己還抵得住,咬緊牙關,絕對不出賣顧大夫。
真是油鹽不進的小子,可好看寧穆那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就來氣,手往後一拉,相框到可好手中,她但是要看看,相框裡框着的是什麼人物,這呆小子這麼在乎。
標準的美人胚子,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扎的高高的馬尾,太陽光正巧給人鍍上一層耀眼的光,美人眼睛彎成一座橋,這不是自己還能是誰?突然,可好不確認的擦了一遍眼睛,眨巴一下,爲看更真實,更清楚,可好乾脆下掉相框。
“你要做什麼,你敢撕照片我跟你拼命。”寧穆真着急起來,陡着地爬起來,過來搶照片。
可好徹底想起來,那時自己叫過一個名字,喬北妮,在美國街頭認識的寧穆,他那時朝氣蓬勃,在那日黃昏的灰暗街頭跳着勁爆,節奏感緊迫的街舞,狂野酷炫,當時圍觀了許多洋妞,可好拉着魚籽到超市買了些用光的日用品。
下午的陽光沒有早晨的涼氣,中午的毒辣,特別是下午太陽西下時的橘色暖光,美的窒息,可好沒有過去圍觀,想不到的是跳着街舞的寧穆會突然拿起地上擺放着的照相機對可好這邊大喊:“嘿,中國女生,笑一個。”
中國女生在這一堆金髮碧眼中很是醒目,可好怎麼也不傻,魚籽拉着媽媽,問可好:“這叫騰空支架街舞照相。”是外國喜歡耍的一種動作,連續跳街舞動作的少年看到一名心動的女生,會放棄最後手的支撐,抱起相機倒立拍一張照。
可好不覺什麼,就露齒淑女一笑。
難怪孤城安排我扮演喬北妮接近寧穆,他大概知道我與他這段歷史,我怎麼會忘記呢?我一向過目不忘,不可能忘記,不可能。
“我求你,算我求你,你還給我,我只有她這一張照片,要是你毀掉,我怕……,我怕我老了,腦子不靈光,記憶衰退,就再也記不起她的樣子,到時候,我怎樣能去向閻王祈求,祈求他讓我與北妮下輩子再遇。”寧穆怕了,他不想做個不收承若的人,也不想失去他難過時的掛念和慰籍。
可好沒有再爲難寧穆,將照片遞到寧穆手上,摸摸自己的臉,嘴巴,鼻子,整個人臉都抹了一遍還是不敢置信,寧穆爲什麼見她認不出來,可好跑到壁鏡面前。
呼~
算是鬆口氣,我忘了退下吸血鬼的面容,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沒讓他發現我的秘密。
寧穆失而復得的抱緊照片:“我再也不會讓你處於危險,我會好好藏好,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一直,一生一世好不好。”小聲的喃喃自語,寧穆似乎是對相片說話。
可好也不好意思再多逗留,她欠他一份情,可好沒想過他會身心都投入,自己當初願意進一步相識是帶着目的的。
飛出寧家,可好想不如回去守株待兔,她不信孤城不會回去。
到門口可好就不再客氣,一把推開門,太用力的關係門彈了回來。
青蔥噌的站起來,眼睛裡的紅血絲根根浮動,嘴脣乾裂,張嘴要說話,發現喉嚨乾澀,咳嗽幾聲,舔了下嘴脣:“你們都去做什麼去了,就算要去做孤城安排的計劃也不需要那麼久?”
“我去找孤城,他一夜沒回來,我怕暗中人對他下黑手。”隨便扯了個慌,可好可笑的發現自己不允許別人說謊,自己隨口一說便有一半的話是謊言。
“哦。”
“恩。”話題結束,可好和青蔥已經無話可說。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青蔥想到:“好丫頭,我給你做飯吃吧!你以前很喜歡吃我做的飯,一頓吃幾碗呢!”
可好定住,站在自己房門口:“不要提以前,謝謝。”說的生分又生硬,隔了兩個世紀一樣,陌生到熟悉,熟悉到陌生。
砰
“恩。”睡月爬起來伸個懶腰,帶着起牀氣的音,瞟了眼摔的緊閉的房門:“做給一個根本不想吃你飯的人,不是自討沒趣,還不如做給我,至少我會感動一個月,比某些給臉不要臉的人好。”
“睡月。”青蔥低吼。
“哼,”睡月倒進沙發埋頭生悶氣,說的就是事實,還不愛聽。
可好想着還是再看一下那天塞在自己手中的紙條,身邊人沒一個靠譜的主。
打開抽屜……。
可好連忙捂住自己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