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睡月離開,可好想現在最麻煩的是怎樣收掉這塊玉碎:“孤城,這玉碎屬性是什麼,怎麼收。”
“幻界玉碎,自擬空間,獨立於一道,有天有地,無生靈,這塊已經破繭,正名——幻色。”邊說孤城手裡也沒停止手裡動作,全身炙熱的火在孤城繁瑣複雜的結印中點燃翠竹林,好開始只是一點火星子,然火星子燒燬掉比較隱秘的一片竹葉後,可以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突然轟的咆哮一聲,竹林全部躺於火中。
“哎呀呀!哎呀呀!”忽的一火流星擦過孤城和可好中間,兩人迅速避開,火流星化爲一道火線,四處飛竄,點燃了整座古宅,火團終於在廚房找到水缸,絨絨還燃着火的身子圍着水龍頭轉成圈,再用力轉,打開水龍頭,漬漬漬的火滅聲響起,幻色抖了抖燒焦毛髮上的水,一股烤肉混着焦味。
“噓噓,噓噓。”冰骰擡起小短腿指着廚房方向,孤城懂得的走帶可好他們去廚房。
一進廚房,幻色揉着圓滾滾的大肚子,打個飽嗝,愜意的眯着珍珠大的圓眼睛,聽到開門聲,驚訝地努力仰頭看,冰骰、煞骰、風色、音色高興的從可好孤城身上跳下地,爬上廚房臺子上,拉起吃的胖嘟嘟幻色,密密麻麻的小腳轉着圈的撥弄着幻色,漂亮晶亮的藍光螺旋狀的繞過幻色身子,它燒炸開的皮和焦融了的毛還有圓滾滾的肚子都恢復如初。
五隻玉碎手拉手有愛的跳到可好腳下,音色柔美磁性的音嚷着:“媽媽。”說的很不圓潤,像剛會牙牙學語的稚嫩小孩一樣的叫聲,再牽着幻色到孤城面前,前身相當人類手小短腿指着孤城:“爸爸。”和之前相同,說的不圓潤。
可好矇住,這是向幻色介紹父母認親的節奏,什麼時候我成這羣小萌獸的媽了,孤城還是爸,汗顏。
萊笙帶着殭屍的吼叫,灰瞳裡是兇狠的殺氣,伸手要去抓幻色和音色,很明顯,萊笙吃醋啦!小傢伙們惹火了殭屍叔叔萊笙。
小傢伙一窩蜂的跳上孤城懷抱,孤城抱住一窩小獸,冷酷的面容鬆弛,溫柔的理着音色毛髮,那聲很自豪卻含糊的爸爸觸動了他的心,如果不是我的暴虐,或許他真的有孩子,可好也不會恨他入骨。
“萊笙你較真做什麼,可能這羣小萌獸和我有些機緣,它們又不是真的是我生的小孩。”可好拉住暴躁發狂的萊笙,撫着他背脊,待他平息下怒火。
“我們手中已經有將近一半的玉碎,危險更深,茶卿和他爸都親眼看到,我們該選擇殺人滅口還是放他們一馬呢?”何銘留意過紙條上一句話,玉碎知者過十,便有血災。
要殺茶卿嗎?他沒錯,我們現在是要爲自己開始濫殺無辜嗎?可好自問,何況茶卿是跟着來救自己的:“茶卿他……。”看大家都是下定殺人滅口的決心,可好說到一半的話遲疑着,婦人之仁,會釀成大錯:“你們決定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牽着萊笙轉身要回去,可好回頭一瞬間斜着視角撇見十多釐米的黑指甲直戳自己腦門,萊笙拉開可好,自己擋在身前,指尖戳在萊笙剛硬的臉上,萊笙反手一巴掌扇飛茶錄,茶錄馬上從地上爬起來,頓胸嘶吼。
“錄……錄兒……。”滿目蒼老,皮膚皺的一踏一踏,微顫着挪動手指一寸左右,茶扶羽氣數已盡,活了幾百年,失去玉碎,他已經不能再保持青春。
錄兒死灰的眼睛裡亮的茶扶羽心發燙,錄兒聽懂我在叫它吧!鴕鳥般滑稽的想快走向他虧欠的孩子,茶卿放下扶住他的手,茶扶羽跌滾在地,下巴磕在木樓板上,牙齒哐的摔脫一地,滾到茶錄腳邊,皮膚灼燒的快速灰飛湮滅,如同開棺觸碰到空氣的古屍,化爲一灘粉末。
“啾啾~。”茶錄的靈智在這顆打開,是茶扶羽想不到,看不到的,茶卿的靈魂早在出生時就被茶扶羽精心調養,幾次與茶錄的身體契合,悲呼的茶錄無意識的召喚茶卿的靈魂,茶卿痛苦的在自己身體中脫離不掉,靈魂又要強行受到召喚離體:“啊~。”
嗯?這還是我得身體吧!摸摸臉,摸摸身體上下,茶卿緊閉眼馬上睜開,是真的,靈魂還在自己身體,還好,還好,擡頭茶錄眼睛未閉,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屍體倒在地,背後恐怖的黑窟窿讓人無法忽視。
萊笙嫌髒的用力甩手,像碰到髒東西的小孩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可好清醒,一切動作太快,可好想不到肢體僵硬的萊笙反應倒不僵,可好撕開衣服的一角,溫柔的拉住還在用力甩手的萊笙:“傻瓜,拔掉不就OK。”可好依舊當萊笙是人,不管他聽不聽的懂我說的話,我都絕對不會拋棄他。
萊笙眨巴眼睛,身上的死氣收殮,直勾勾的盯着可好。
“可老師……他就這樣死了。”仍無法想象一天可以發生這麼多事,茶卿突兀的放聲一笑。
孤城手指對空氣畫圈,指尖燃燒起一觸火苗,孤城點在屋子木質壁上,熊熊大火接面而燒:“走吧!”看她兩恩愛也看夠了,該離開,孤城心裡的酸醋打翻了幾大罐。
“茶卿你先跟我們回學校,你家……怕是沒了。”到時候他去找回他現在的父母,希望能填補他心中缺少的愛和撫平心裡的傷疤,可好遞上手,溫和的點頭。
何銘打下可好伸出的手:“還牽手做什麼,等會我們都要葬身火海。”
茶卿準備伸出的手回到原來垂着的位置,心裡沒任何準備,何銘就提着茶卿領子飛向湛藍高空,耳邊透着威脅的話:“小子,你看的出我們幾人都是她追求者吧!我們相互爭鬥夠熱鬧,你敢插進來,我敢保證,我現在不鬆開手摔死你,旁邊那個冰塊臉也會悄無聲息的弄死你,他~可腹黑着呢!”
茶卿不說話,他現在什麼都不是,其他幾個男人身份不煩,他沒想過掙。
大家落到地面,何銘若無其事的拍拍茶卿肩膀,可好瞧了眼茶卿,自己實在太累,回過頭,可好與萊笙相互扶持着走下降落樓頂。
“屋子小,你們先找一個地方休息,等睡月來,我發消息給你們。”可好一回屋便躺上牀,她困的睜不開眼。
玉碎寶寶們跳下孤城懷抱,一個接一個的跳上牀,跳過可好隆起的被子,窩到牀裡面,乖乖的伏在一起,頭一個放在一個腹部,捲縮成月牙狀。
可好揉揉風色的頭,閉上沉重的眼。
何銘自檢自己,衣服黏巴巴的貼緊皮膚,身上短的長的傷痕還往外滲雪,淤青遍佈全身,胳膊肘處的淤青大的佔據一隻手的四分之一,呼口氣,他也沒什麼可在倔強的了,轉身看眼還站在原地的孤城:“你還不走,難不成你站着一夜,出去睡個午覺,晚上再來,何況……。”滿含深意的看僵在原地和立着的木頭無異萊笙。
孤城收回放在可好倦容上的視線,看也沒看萊笙,轉身出門。
木頭的萊笙似乎聽懂何銘的深意,灰瞳形成黑色的漩渦要吸入何銘似的,看的何銘全身發寒,緊跟着孤城摔門而去。
待一切都平靜下,萊笙立在原地,靜靜守着他的女人。
可好原本平坦,忍耐半天翻個身:“萊笙你會好是嗎?你認的我,可你對周圍的事物充滿仇視,你會咬人嗎?”可好手從被子裡伸出拽住萊笙衣襬拉他到身邊:“坐下來。”
萊笙聽話的坐到牀邊。
可好撐起身子,頭枕在萊笙腿上,情不自禁的撫上萊笙臉,從上往下看,萊笙也是那麼俊朗,是很久沒有剃鬍子嗎?都有好長鬍渣,反覆着摩擦着萊笙下巴,可好手落到萊笙胸口,人已經熟睡。
她是誰?他們是誰?我是誰?爲什麼我腦子裡有這麼多問題?萊笙思緒混亂,灰瞳裡滿是困惑,但女人熟睡的樣子好美,同樣的情不自禁,輕握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萊笙蜻蜓點水一吻。
這一覺睡的好久,好像自己的靈魂漂浮在大自然的任何一個角落,看着天地變幻,山崩地裂,斗轉星移,時境過遷,人來人往,古街小鎮,挑擔叫賣,姑娘倚樓賣笑,在一轉,街道人羣熙熙攘攘,匆匆忙忙,表情嚴肅,情侶吵吵鬧鬧,狂徒狂奔,警察窮追不捨,高樓大廈,西裝革履,男人用鋼筆撐着頭,可好要走近他,發現還在原地。
走上十多便,低頭看大辦公室地板磚,敢情我一直沒走出過這塊地板磚,這步就跨不過?
“跨不過很正常,因爲我不能讓你看到我廬山真面目。”男人很直接的說。
“你怎麼可以隨便召來別人靈魂,你知道我要是沒能找對回去的路,就要做個孤魂野鬼,你到底安什麼心?”
“沒什麼,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放棄所有的玉碎,不要解開它的迷,代價你付不起。”
“呵,我可好就是不信這邪,我還非要解不可,置於代價,不勞您費心。”
“可好!是個好名字,只是姓不好,可君沒有教你如何生存嗎?平凡擇一幽處,快樂攜一良人,定居,終老,方得今生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