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頓奪門而出,整個房間裡就剩下我和在哭泣着的瑪雅,我覺得我這個時候繼續待在房間裡好像也不太好。你知道的,當時的情況很尷尬,所以我就先離開了。但是,後來我也回去過,因爲還是有些擔心瑪雅,但是瑪雅連門都沒有讓我進,沒說任何理由,就直接讓我離開了。”
萊昂納德沒有了一開始的狂傲,他陪着笑臉,有點不太好意思。
“哦?”
樓房冷哼一聲,他伸出手,提了提萊昂納德的衣冠,“我的朋友,你現在可以去聯繫律師了,我覺得我現在急需一名律師。”
“唉,好吧!”
萊昂納德提供了一個號碼,然後樓房讓蠻吉去和萊昂納德的律師溝通了。隨後,爲了再聽聽多方意見,他來到了二樓的會議室內,再一次看見了瑪雅。
瑪雅看着這幾張照片,沉默了一下,而後她輕輕地長出一口氣,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包袱似的開口說道,
“謝爾頓事業心太強了,他總是很晚回來,他一丁點都不肯定花費時間來陪我。”
瑪雅搖了搖頭,皺着眉頭,滿臉痛苦,“這也許就是爲什麼我們之間開始產生了間隙的原因。但是萊昂納德會經常來陪我,爲了逗我笑,他甚至還會故意扮老,甚至還得了一個老王的戲稱。”
“他理解我,願意和我談天,然後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我開始覺得悔恨,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做,所以我們決定要分開。那天晚上,是我們最後一個晚上,我們說好了打了這個分手.....以後,我們就不再聯繫。我說的都是真的。”
“哼,每個人都編的一手好故事。瑪雅,你知道嗎?你和萊昂納德的口供幾乎分毫不差,像是排練過的一樣,就連出軌的理由都一樣,”
樓房冷笑着,他悄悄地嘬了一口奶茶,“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們的談話全程有人錄音並且做筆錄,你撒謊了。事實上,那天現場應該還有第四個人,也就是萊昂納德。呵呵,至於他中途是離開過還是一直躲在臥室裡,那我就不知道了。”
“並沒有,那天我們之前的關係被謝爾頓捅破後,萊昂納德很快就走了。沒錯,之後他又回來了一次,但是那時候我已經被甘地給劫持了,我怎麼可能有機會向他求助。”
“我知道我確實出軌了,這是不對的,但是.....但是,我真的只是太寂寞了.....現在最讓我心痛的是,即便是我這個背叛了他的人,在最後他依然願意挺身而出保護我,嗚嗚嗚~我.....我真的愛他!”
瑪雅到了最後已經說不出話來,她只是低頭掩面嗚嗚地哭着,樓房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他站在走廊外,面色凝重地看着屋外的瓢潑大雨,他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其他人說着一樣,低沉地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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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拼圖看起來都已經齊了,但是在我面前擺放着的是兩張截然不同的地圖,而只有一張能夠通向寶藏的所在地。該死,我一定漏掉了什麼東西!”
“長官,長官,你小心點,彆着涼了,”
高德一溜煙小跑過來,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樓房披上,“長官,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是雨季時節,氣溫還是比較低的,需要注意保暖啊。”
“嗯....對了,你那邊的走訪還有沒有得到什麼情報?”
樓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瞥了一眼系統面板,只有不到8個小時了,他心情自然很煩躁。
本來只需要用神識一掃對方,甚至可以用搜魂術直接將真相直接從對方的腦袋中挖出來的,但是一切都被封印了的他,毫無辦法,
“抱歉,長官並沒有,我一直在塞洛斯花園附近走訪,周圍三個小區我都去問過了,但是沒有任何其他消息。那邊都是富人區,而現在又是雨季,富人們都出國去度假了,所以即便是塞洛斯花園裡面,也沒有幾戶人家還有人。”
“額,但是凱越賓館那邊是蠻吉帶隊去詢問的,我馬上去幫你把他叫來。對了還有英國倫敦那邊已經把吳這人的之前的病歷報告發過來了,她確實有着先天性的心臟病。我們在現場也發現了藥,數量和質量也沒有任何問題。”
高德也看出了自己上司的心急,他可不敢耽誤,將情況說了下後,馬上動身去將蠻吉帶過來。他啪嗒啪嗒地剛走幾步,忽然間被樓房叫住了。
“高德,你等一會兒!”
樓房眼睛一眯,似乎想到了什麼,“現在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萊昂納德殺了謝爾頓,第二種是甘地殺了謝爾頓。但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他是晚上7點半到家的,至於之後有沒有出去過,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而瑪雅、萊昂納德這邊的口供和甘地這邊的口供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分歧點就在於謝爾頓7點半回來後,有沒有再出去過一次。如果他再出去過一次了,那麼兇手就是甘地,畢竟按照他的說法,後面謝爾頓應該已經被殺了藏在臥室裡。”
“但是,如果謝爾頓之後沒有出去過,那麼兇手就是萊昂納德,因爲按照他和瑪雅的說法,謝爾頓是又出去了一次。的確,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知道當時的場景,但是如果我們問的不是人,是東西呢?”
說着,樓房一拍高德的肩膀,厲聲說道,“快點,謝爾頓案件的證物都放在哪裡了,快點帶我去!”
“哦哦哦,長官,就在三樓的檔案室旁邊,長官,我這就帶路!”
高德和樓房兩人飛奔到了三樓,在前臺小妹妹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儲物間,根據號碼直接找到了謝爾頓案件的證物。
樓房一言不發,親自在一個達到他膝蓋高度的大箱子裡,翻找着什麼,他神態很急促,像是快要找到寶藏的獵人似的。
“長官?長官,請問怎麼了?”
“我不能夠精準地確認案發那天晚上是什麼時候下雨的,你知道嗎?”
樓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的右手上已經抓着一隻鞋底沾滿了乾癟下來的泥土的皮鞋,嘴角帶笑地看着高德。
“長官,是謝爾頓那個案件嗎?這我知道,大約是晚上11點,”
帶路來一直跟在身後的前臺小妹妹笑得像月牙一樣,她眉角帶笑地說道,“那天晚上我和男朋友一起去看電影了,電影剛散場就下雨了。而電影散場就是晚上11點。”
“但是,長官,這和下雨又有什麼關係呢?”
高德雙手叉腰,似乎有點搞不懂情況。
“哼,慌亂之中的殺人必然會忽略很多細節,更何況一直待在屋內的人也不會注意到屋外地面的變化情況,即便她已經發現了屋外已經下着雨了。”
樓房順手將這個鞋子放進了證物袋裡,而後像是看着白癡一樣看着高德,
“如果瑪雅和萊昂納德的話是真的,那麼謝爾頓晚上12點回來的時候,他的鞋子肯定會像你現在的鞋子一樣,沾滿了泥巴。但是,你看這鞋底,雖然有着沙土,但是就這麼薄薄的一層,明顯是在下雨前回來的!”
“兇手很明確了!哦,就像是那個英國的羅密歐和朱麗葉想要陷害我們的鋼琴家,在甘地進門前,瑪雅和萊昂納德就已經殺了謝爾頓。這是一樁情殺案,我見得多了。在瑪雅想要燒點案件的導火索——那幾張照片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甘地,闖了進來。”
“原本正不知道怎麼處理謝爾頓的屍體,哦,他們大概是想要找個野外把他埋了吧,畢竟後來萊昂納德又出去了。但是,瑪雅卻在無意間發現,警方居然在通緝甘地,而罪名正好是兇殺案的嫌疑人。”
“於是她心生一計,和轉而回來的萊昂納德配合,一起打暈了甘地,然後讓他成爲了這件案件的替罪羊。把謀殺謝爾頓的罪名推給了甘地,而正好警察也在樓下。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有惡名,有指紋,再加上本人就直接在現場被抓捕,怎麼解釋都洗不清。”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遇見了我!”
“兇手是瑪雅和萊昂納德,至於吳這人,她死於心臟病發作,至於她後腦勺的傷是發病的時候磕到浴缸的尖叫造成的,並不是造成她死亡的原因。我很抱歉,請你節哀順變。你的處於手續已經辦好了,但是爲了消除影響,請你從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