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賠!”
“咦,蘇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十三月諂媚般靠過去,滿臉笑容,一看就十分下流猥瑣。
但是蘇裴顯然很受用,頃刻間臉紅,“我,一直都有錢啊……”
“那你借給我點好不好?我最近很缺錢。”男女曖昧期間嘛,老喜歡送對方一點小禮物什麼的,這樣送來送去的,銀子確實不太夠用,雖然說她手上還有公儀珩的銀子,可是她家公子是個鑽進錢眼子裡面去的人,用過的就算是一個銅板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可不想到時候被她家公子捆起來抽。
蘇裴一聽十三月要錢,立馬就從懷裡掏銀票,十三月抓着銀票十分興奮,“這下好了,我昨天正好看上一件很好看的狐裘,夜歌穿着肯定很好看……”
蘇裴當時只覺得,他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孃親,我餓。”卿小安看着飯桌上的飯菜卻不能吃,向孃親撒嬌道。
卿淺淺臉上布着曾烏雲,這都什麼時辰了,公儀珩怎麼還不出來吃飯?從公儀珩回府,公儀家派來的人就說有要事要稟報,稟報到現在了都還沒出來。
卿淺淺是個典型的沒耐性的人,她想着一會兒要是再不出來,她就要衝進去了。
“小安,再等等好不好?那個,你爹爹還沒有來。”卿淺淺有點心煩意亂,說話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別的。
她話音剛落,公儀珩突然就從外面冒了出來,“哎呀,餓死我了,給我留飯了嗎?”
卿淺淺看他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再瞄他身後沒有發現人,頓時就放下心來,於是馬上一拉臉,“老孃憑什麼給你留飯!”
卿小安已經朝公儀珩跑過去了:“孃親說要等爹爹一起吃飯的哦。”
見謊話被拆穿,卿淺淺當場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還真是那什麼,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卿小安這臭小子真是太過分了!
公儀珩抱起兒子,給兒子一個“贊”的眼神,一臉奸笑抱着兒子在卿淺淺旁邊坐下,卿淺淺在盛飯,惡狠狠的把飯遞給公儀珩:“吶,小心老孃毒死你。”
公儀珩就覺得好笑,他夫人真是可愛,做什麼事都搞得跟真的似的,明明關心他硬要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真是太有愛了。
卿小安捧着自己的小碗,傻了吧唧的在一邊笑,卿淺淺真的懷疑這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偏向公儀珩也就罷了,她纔是他親孃,是不離不棄帶了他六年多的親孃好麼!人家說兒子長大了靠不住,這話真是真理啊……
公儀珩對吃飯向來沒多少興趣,不過和卿淺淺在一起的時候又是例外,最近卿家發生了太多事,所以卿家人很少聚在一起吃飯了,平時都是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有時候蘇譽之會來橫插一腳,不過大部分時間他都和尹商容瑛一路。
飯菜是卿淺淺親自做的,這也是公儀珩堅持要來蹭飯的原因,十三月因此對她家公子竟然不去青樓楚館喝酒調戲青樓女子感到震驚,要知道,從前她家公子一天不去
青樓就會覺得人生灰暗了,要死了。
對此公儀珩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本公子這是專情。”
十三月當即不怕死的回道:“公子你是怕捱揍吧?”
“我要走了。”公儀珩這頓飯沒有胃口,所以連筷子都沒有拿。
卿淺淺扒着飯,無所謂道:“好啊,賴這麼久,你早就該走了。”
“你,就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
“我憑什麼要挽留?你走了不是更好,可以節約很多糧食,還不用費力和你吵架,樂得清靜。”
公儀珩覺得這女人還真是逞強,不過他就是喜歡她的逞強。
“那假如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呢?”公儀珩有點緊張,拳頭不自覺的就握了起來,表面上還是很鎮定。
卿淺淺想都沒想,“不去。”
“爲什麼?”
“我幹嘛要跟着你走?我好不容易纔回來卿家,有吃有喝的有什麼不好?況且,你長得又不好看。”
“你要是跟我走,每天一千兩銀子,不夠我還可以再貼,每個月再給你補貼五千兩。”
卿淺淺是個十分貪財的人,一天一千兩銀子是什麼概念?十天就是一萬兩,一個月三萬兩銀子,還要加五千兩補貼……罪惡的資本主義!
卿淺淺咬了咬牙:“老孃有錢花,不需要你那幾個錢!”
“我有至少五百家銀號,你要是喜歡可以隨便拿錢,要是不嫌麻煩幫我管理也行。”
卿淺淺繼續扒飯,但是眼神明顯已經出賣了她,她眼中閃着賊光,五百家銀號……我的媽呀,說他富可敵國都不過分啊,難怪他出手那麼闊綽!
卿小安這時候也幫着爹爹說話:“孃親,我們跟着爹爹去吧?爹爹長得這麼好看,萬一被人拐跑了怎麼辦啊?而且爹爹這麼有錢,一個人在外面會很危險的。”
這臭小子,他爹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啥事都幫着他爹,臭小子!
公儀珩讚賞的看着兒子,有個這麼貼心的兒子,夫復何求啊!
“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們母子分開,我答應過你,要照顧好你們母子,不會再讓你們母子受一點起伏,淺淺,跟我走吧,此去南唐,局勢兇險萬分,我不忍心和你們母子分開,更怕……”公儀珩開始打感情牌,無恥啊!
卿淺淺向來覺得公儀珩是無所不能的,雖然說他有時候賤賤的,無恥禽獸至極,但是她還是頭次看到公儀珩這樣子,南唐局勢現在混亂不堪,整個天下局勢也是如此,眼看天下就要打亂了,她真的忍心他們母子和公儀珩再分開嗎?
但是她若走了,卿家怎麼辦?
卿雲如今還在養傷,根本不可能走得了的,卿逸也老了,落葉歸根,他是不可能離開永安城的,大夫人終日青燈禮佛,生死已置之度外,也未必會走的,至於卿蒙,他一腔忠義,怎會在這個時候背棄朝廷……
“我不能走。”卿淺淺最後說道。
“爲什麼?”
“卿家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我不能離開卿家。”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卿家平安無事,倘若卿家有人少了一根頭髮,你都可以唯我是問。”公儀珩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卿淺淺不願意走,那麼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卿淺淺相信公儀珩有這個能力,而她其實想要的,也正是公儀珩親自承諾保護卿家,她雖然不是從前的那個卿淺淺,但是畢竟這幅身體是卿家的,她有這個責任來守護卿家。
“那好吧,我可以勉強答應你,但是假如有一天我不願意待在那裡了,我要走的時候你不能攔着我。”
“那要看你爲什麼走了,假如你無緣無故就要拋棄我,我是不會那麼笨的。”
“那老孃不去了!”
公儀珩也不慌不忙,“你剛纔已經答應了。”
“那是剛纔的事。”
“當着兒子的面,你肯不能這麼耍賴吧?”
“你管老孃的。”
公儀珩就皺着老臉朝兒子哭訴,卿淺淺真是感慨啊,比起不要臉這一點,在公儀珩面前,她還真是望洋興嘆啊。
卿淺淺失眠,趟屋頂看星星,蘇譽之也來了。
卿淺淺瞄他一眼,很不客氣的道:“我家又不止這一個屋頂,幹嘛每次都能遇到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蘇譽之沒搭腔,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目光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他望着天空,好半天了才輕聲說:“你真的決定了要跟着他走?”
“是。”
從前呢,蘇譽之總是喜歡和卿淺淺唱反調,卿淺淺說什麼,他就老是不承認,倒沒有想到這次蘇譽之承認了,還承認得這麼幹脆直接。
卿淺淺怔了下,一巴掌推過去,哈哈笑了起來:“被人揍了?連冷笑話都不會說了。”
蘇譽之很認真的望着卿淺淺的臉:“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說的話,比金子還真。”
“咳咳……那個,我真的是開玩笑的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老愛亂說話。”
“我沒有開玩笑,從頭到尾,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咳咳……風騷怪,你今天吃錯藥了?”
“爲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呢?”
“不是,那個,咱兩是兄弟啊,兄弟之間,怎麼能互相喜歡啊?對吧?哈哈……”
“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是兄弟,我之所以賴在卿家不走,我之所以拒絕容瑛,不爲別的,就是因爲喜歡你。”
面對蘇譽之突如其來的表白,卿淺淺着實嚇了一大跳,雖然她一向對的美貌與智慧十分的欣賞,可是她心裡一直當蘇譽之是兄弟啊,是可以信任並且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那個……你今天喝酒了嗎?”卿淺淺絞手指,企圖矇混過關。
蘇譽之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我沒有喝酒,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淺淺,我喜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