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不出來?”
“我那個時候跳出來的話,你只會揍我。”
“不會吧,你長得這麼好看,我一向都不會長得好看的人下手的。”
“那你會對長得好看的做什麼?”
“調戲啊……”
“今後不准你隨便調戲別人!不然老子就剜了那個人的眼睛,剁了他的手。”
“你去吧。”
“……”
比賽這天,天氣不錯,晴空萬里,卿淺淺換了一身比較利索的裝備,把頭髮全部束了起來,不知道還以爲是誰家的小公子呢。
蘇譽之當場目瞪口呆,圍着卿淺淺轉了半天,才道:“你,你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卿淺淺白他一眼,“小爺也覺得做女人實在是太可惜了,要是個男人,小爺一定採遍天下。”
“採遍天下?”
“懶得和你個笨蛋羅嗦,小安呢?”卿淺淺左右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唯獨卿小安和公儀珩不在,心裡有點失落。
卿蒙說昨晚上鬧太晚了,卿小安還沒有起來,小安畢竟還是孩子,也就沒有喊他起來。
卿淺淺覺得也是,打架畢竟是件很暴力的事,小安一直在他的呵護下長大,能少見這些場面也是好事,只不過公儀珩那貨到底做什麼去了?
“淺淺,你在看什麼?”卿蒙見卿淺淺四處張望,便問道。
卿淺淺笑了笑,“沒什麼,爹爹,咱們可以出發了。”
卿逸卻突然叫住了卿淺淺:“淺淺,能奪武王的稱呼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命更重要,關鍵時候,一定要保命。”
“爺爺放心,淺淺很惜命的,淺淺向爺爺保證,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帶着武王的稱呼回來的。”
卿逸一生爲官,卿家在他的保護下平安無事數十載,如今卿家的興旺榮辱卻要由一個女人去承擔,他心中不可謂不悲痛,可是卿家子息本來就單薄,卿雲現在連牀都下不了,卿家唯有依靠卿淺淺了。
每每想到這裡,卿逸都不免覺得悲傷,他一生都在盡忠,輔佐聖上,可是到頭來卿家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究竟讓卿淺淺去爭武王的稱號,到底是對還是錯?
就在卿逸愣神的空擋,卿淺淺已經帶着大隊人馬走了,卿逸坐在大廳中央,老態盡顯。
比賽的現場,由禮部選定在永安城校場,校場地勢開闊,可容納幾百士兵操練。因爲比賽由蘇牧主持,所以一到禮部就難免會遇到蘇牧父子,現在蘇牧權傾朝野,走路都是橫着走的。
卿淺淺他們剛一到比賽現場,蘇牧就帶着蘇長安走了過來,蘇牧臉上掛着個狐狸笑容:“喲,這不是卿大將軍嗎?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倒忘了卿大將軍現在已經是庶民了。”
蘇長安一臉不屑的站在蘇牧身後,當朝的一些官員連忙溜鬚拍馬逢迎蘇牧,蘇牧和卿家鬥了幾十年,現在卿家失勢,蘇牧當然要趁機打擊報復了。
卿蒙來之前就料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他也比較看得開,人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所以卿蒙做出一副謙恭姿態,抱拳道:“蘇大人,草民今天只是來看小女比賽的,蘇大人事務繁忙,草民就不打擾了。”
蘇牧哈哈大笑起來,“成王敗寇,卿蒙,你做夢都沒有想到你也會今天吧?”
“蘇大人說什麼,草民不明白。”
“不明白?哈哈哈……當年犯上直諫冒犯天顏也毫無懼色的卿大將軍,想不到有朝一日也會這樣低賤的在本官面前俯首,哈哈哈……”蘇牧大笑,心中更是舒泰萬分,看到卿蒙如今卑微如塵埃,他比什麼都要高興。
他窮盡一生都是爲了打垮卿蒙,他要贏,不惜一切都要贏!
卿淺淺看不過眼,這醜男人也太過分了點吧,雖然說卿家現在真的失勢了,可是蘇牧這樣落井下石也太過分了吧!
卿淺淺往前站了兩步,亮出手中的號牌:“蘇大人,我們是來參加比賽的,我們認識路,不勞煩蘇大人給我們帶路了。”
蘇牧臉色猛地一變,官威顯達:“你算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和本官講話!”
卿淺淺這人反正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主兒,見蘇牧這樣仗勢欺人,上去就要打,卿蒙卻把她攔了下來:“蘇大人,小女不懂禮數,衝撞了蘇大人,還望蘇大人海涵。”
蘇牧冷哼一聲:“本官念在與你同朝爲官多年不與她計較,但若有下次,本官決不輕饒!”
“多謝蘇大人,多謝蘇大人。”卿蒙抱拳,側頭小聲喝斥卿淺淺:“還不快走!”
卿淺淺氣不過,但是明白這是社會的劣根性,憑她一己之力是改變不了的,再鬧下去只會讓卿蒙更加難做,卿淺淺咬牙忍了,不過這筆賬她是記在了蘇牧身上,她這個人就是這點好,小心眼,誰惹了她,她就算當時不報仇,事後也會報的。
蘇譽之趕緊把人架走,這次連時常脫線的尹商都看出來情況不對了,跟着蘇譽之趕緊把定時炸彈給弄開去。
卿蒙也算是鬆了口氣,正欲要走,蘇牧卻對蘇長安等人擺了擺手,蘇長安就帶着一衆官員走了,等人走完,蘇牧才道:“卿大將軍,咱們這麼久不見,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本官講嗎?”
卿蒙此刻只想離蘇牧遠遠的,但是偏生他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蘇牧,咬了咬牙,道:“蘇大人如今官威顯達,草民一介庶民,怎敢與大人攀談,小女今日還要比賽,草民先告辭了。”
蘇牧冷冷道:“你要是現在敢走,本官馬上就廢除卿淺淺的比賽資格。”
“你!”卿蒙臉色一變,要不是看在卿家已經經不起打擊了,他已經和蘇牧翻臉。
“卿蒙,如今本官權勢滔天,本官贏了你,如今本官只要動一動
手指,就會讓你卿家徹底完蛋,卿蒙,不要挑戰本官的耐性。”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卿家如今已經貶爲庶民,再也礙不到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在你心中,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卿蒙,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不懂我。”
“我的確不懂你,當初你我一同考取功名,說好要一起保家衛國,我做到了,那麼你呢?當年學識淵博學富五車的蘇牧蘇子恪,你心裡可還有一點的天下百姓?”卿蒙也不管了,反正今後要如何他不管了,他兩人鬥了那多年,現在蘇牧得勢,如果蘇牧想要卿家覆巢的話,也的確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天下百姓?卿蒙,你當真以爲我考取功名,入仕爲官,不折手段也要權傾天下真的只是爲了天下百姓嗎?我只是爲了一個人,爲了那個心在雲天的人,爲了有朝一日能打倒他,爲了有朝一日能得到他。”蘇牧大笑。
卿蒙往後退了幾步:“你不必說了,琅琅男兒怎麼可以……”
蘇牧笑聲愈大,聲音卻比剛纔更加冰冷:“看來你還跌得不夠狠,卿蒙,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來求我。”
卿蒙在原地站了很久纔回過神來,蘇牧已經走得看不到背影了,卿蒙這才挪步,腳下如有萬鈞沉重。
“爹爹,那老匹夫對你說什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卿淺淺看到卿蒙走過來,見卿蒙一臉蒼白,疾步走了過去。
卿蒙盡力穩定自己心神,勉強笑了笑:“沒什麼,淺淺,爹爹沒事。”
卿淺淺當然不會相信,卿蒙這樣子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是有事,但是卿蒙不肯說,卿淺淺也不好多問,加上比賽馬上要開始了,可是公儀珩好像真的沒有來,卿淺淺心中也有些失望。
“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好好準備比賽,爹爹沒事的。”卿蒙見卿淺淺不信,又補了一句。
卿淺淺便點頭:“好,爹爹你過來坐。”
卿蒙腳下本來就有點發軟,硬擠個笑容說了個好字,挨着蘇譽之坐了,尹商和蘇譽之兩貨反正一看到就要打架的,今天因爲情況特殊不能打架,口舌之爭還是避免不了。
卿淺淺也有點心不在焉,心裡把公儀珩那個賤人罵了無數個來回,賤人,賤人!
果然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平時說話比什麼都好聽,關鍵時候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賤人,賤人!
那邊臺上蘇牧已經宣佈比武開始了,卿淺淺的號靠中間一點,所以她有時間來觀看前面參賽選手的比武,順便就瞭解一下參賽選手的實力,等下她自己如果遇到這些對手,就可以看人出招,比武這種事,其實也不能鋒芒太露,否則會招人記恨的。
場上參賽選手彼此報了名號,然後就開打,兩人樣貌平平,卿淺淺看着就沒有什麼興致,目光不自主的就往人羣裡亂看,心裡沒來由的就有那麼一點點的空。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