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得秀恩愛的兩人走了,可是對這些已經有了一定免疫力的紀清宜和蘇子涵卻又過來了。舞臺上正在唱着一首最浪漫的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他們心底有太多的震撼驚豔,不過來問個明白,美食當前都不能吃個痛快。
所以,哪怕看見三爺四爺黯然離開,哪怕九爺一臉不歡迎的嫌棄,他們還是假裝看不見的過來了。
幾人熟了,九爺也就無需遮掩他的不爽,哼了一聲,“你們倆也沒有地方去了?非要來纏着爺家的?”
兩人被刺激的訕訕無語,他們不是某些人,沒有別的其他不軌之意好不?能不這麼防備嗎?
穆青嗔了某隻一眼,笑着跟兩人打招呼,“哥,子涵,之前怎麼沒有看到你倆?去八爺那裡鬧洞房了?”依着倆人的性子貌似對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感興趣吧?
有了話題就有了臺階下,紀清宜道,“沒有,當時拜完堂,廳裡的人便都惦記着這邊,哪裡還有人想去鬧洞房,倒是讓八爺得了便宜了。”
聞言,蘇子涵就笑了,“呵呵,這種事對八爺來說可未必是佔便宜,誰不知道他喜愛熱鬧,一下子人跑個精光,呵呵……”不過,對他妹妹而言,確實是佔便宜了,妹妹可不似八爺的厚臉皮,受的住鬧。
九爺冷哼了一聲,“放心,晚上爺會滿足他喜愛熱鬧的癖好的。”幾十個血氣方剛的青龍衛派去聽房,夠熱鬧了吧?
聞言,蘇子涵打了個哆嗦,哎吆,八爺您自求多福吧,只是不要連累了他妹妹纔好。紀清宜俊顏暗紅,幸好人家的媳婦是自己的妹妹,將來洞房花燭夜應該不會有這樣令人無語的待遇吧?
穆青只是想想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發笑,轉移了話題,“哥哥和子涵可是吃飽了?過來找我有事嗎?”若是沒事,估計不敢過來招某隻的白眼
。
聞言,九爺也危危險險的盯着兩人,最好嘴裡說出某些非來不可的正經事,不然……
兩人在那樣的眼神下,覺得壓力山大,他們就是好奇算不算是正經事?
“那個,爲兄就是好奇那舞臺上的畫是怎麼畫的?妹妹可願教爲兄?”紀清宜看着遠處的那一副畫開口,話題在這麼高雅的層面上的進行夠正經吧?
“還有,還有那烤肉實在美味,那什麼配料秘方能稍稍透露一下嗎?”蘇子涵找不到太高雅的,只好去問大俗的,而且,他真真是喜歡那烤肉啊,聽說人家之前已經吃過一回了,真是可惜,那一次他沒有參加。
穆青看着兩人小心翼翼的模樣,笑着道,“可以啊,不過現在我不太方便,哥,過幾日,我尋個機會出宮教你好不?還有子涵想要的秘方,到時候我也寫一份給你。”
聽見人家痛快的答應了,兩人都是大喜,九爺卻眉頭一皺,老大不樂意,像是被拋棄了一樣,“青青,你什麼時候要出宮去,爺怎麼都不知道?要去哪兒?和誰一起?”
穆青無力的白了他一眼,“我剛剛決定的好不?等大爺婚後,宮裡也就清閒些了,正好春日暖了,踏青的好時候,我們不如約上大家一起出去玩如何?”
九爺先是眉眼一喜,又是一蹙,“如果能我們倆玩就更好了,叫上別人的話……青青,也許人家都不樂意呢?眼前這兩位就是啊,人家都是想成雙成對的單獨活動,會嫌棄我們礙眼的。”
兩人就咳了起來,一個個的憋得通紅,是他們被嫌棄了吧?真是惡人先告狀!這年頭老實人就是被欺負啊!
穆青當然不會聽九爺的,不過轉念一想,又不無道理,萬一人家兩口子都想過二人世界呢?“哥哥,子涵,那既然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急於表明的兩人給打斷。
“不會,不會!”
“完全沒有的事!”
開玩笑,他們都還惦記着畫和配方呢,而且單獨見面傳出去對女子影響不好,他們哪裡會那般孟浪,當他們是某人嗎?一起踏青就免了不少的閒話,而且有她在,總覺得會有更多的樂趣和驚喜
。
穆青看人家急切的模樣不似在作假,便笑着放下心來,“如此,那我們就這樣定下了,過幾日待天齊晴朗,我們便一起出去踏青,具體哪一天,我會再讓人告訴你們,總要看你們時間是否都合適纔好。”
兩人急忙點頭答應,好像怕某隻再出來生事攪黃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接下來,兩人再不敢多待,九爺的臉色實在不掩飾了,倍感壓力終於消化不良,於是兩人爲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藉口去坐着聽曲走了。
穆青當然也不會留,再留下去,指不定某人的臉得黑成什麼樣呢?
宴會進行了一半,衆人皆歡,基本上都吃的已飽,周圍的惹眼景緻也賞完,便都三兩成羣交好的坐在了舞臺前的椅子上聽曲聽歌,這時候,酒水什麼便已經撤去,另有人端來了茶水,瓜果,還有些小零食,也都各有特色、與衆不同,有她泡製的各種花茶,芬芳馥郁,香氣繞鼻,着花茶一般只供應女子,後宮的嬪妃和各府上的夫人小姐聽了宮女們的介紹的養顏美容的功效,都喝的眉開眼笑,即使心中生恨的皇后都忍不住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水果不算稀罕,可是貴在精緻,也不知道是誰想的法子,尋常見的東西被雕刻成了一樣樣的藝術品,看的衆人眼底讚歎,都不忍心吃到嘴裡去了。
小零食是最討喜的,喝茶可瓜子聽曲是京城貴人們最常見的享受娛樂方式,可如今這三樣都進行了巨大的改革和提升,讓他們頓時覺得以前那以爲的享受簡直和鄉野村夫站在村口聽大戲一般的俗氣了,哎呀,這茶喝的多愜意品味,這零食吃的多麼逍遙自在,這歌舞曲子聽的多麼心神舒暢,你說他們以前是怎麼過的啊?怎麼越想越覺得跟土包子似的呢!
場下一陣陣的叫好鼓掌聲,齊澤生當然坐在最前面,於正南和紀蘭良坐在旁邊陪着,還有三爺四爺坐的稍微遠一些,皇后爲首的女子在另一邊,男女分開。
一曲花好月圓唱完,下面又是陣陣叫好聲,舞臺上表演的歌姬舞姬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的熱血沸騰,嗓子唱了好幾首也不覺得啞,腰肢舞的賺了不知道多少圈也不覺得累,那些現場彈奏的樂師也是氣勢大震,手裡的樂器像是武將拿着的刀劍衝上了戰場,酣暢淋漓的一番廝殺,人生快哉啊!
“哈哈哈,這幾首曲子,朕聽着哪一首都喜愛,也不知道念卿那丫頭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倒是也難爲她了,朕可是聽說教給樂坊只用了三天的時間,能有這樣的水平,實屬難得啊
。”齊澤生也很給面子的鼓掌,龍顏大悅。
“皇上所言極是,九皇妃實在是老臣幾十年來從未遇見過的大才,老臣佩服,皇上好福氣,太儒也是好福氣。”於正南可是從不輕易開口誇讚誰的,這一席話說的分量可就很重了。
紀蘭良笑得春風滿面,人家誇他有福氣,他能不得意麼,今日可是無數的人紛紛在他面前討教如何教女了。
齊澤生心底欣慰,他終於還是相助老九了,多年的心結此刻都解開了一些,“太師何須羨慕,朕可是早就聽聞太師收了一兒一女,都是才華橫溢、博學多識之人,今日怎麼也沒有帶過來給朕看看啊。”
說到自己的一兒一女,於正南的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倆孩子都老實,見不得這麼大的場面,老臣唯恐擾了聖駕,所以便讓他們今日在家了。”
齊澤生哈哈一笑,“太師太謙虛了,柯逸軒,朕還是有印象的,那日在你府上,他作詩兩首贏了龍鳳配去,氣質風華都無可挑剔,是個不可多得人才啊,那個小白姑娘的一支舞,現在朕還記得呢。太儒說是不是啊?”
紀蘭良笑着點頭,“皇上所言極是,逸軒不止是學識好,那品行也是個出衆的,老臣已經做主把他調入了甲壹堂學習,今年的會試上,定然會大方光彩,至於小白姑娘,呵呵呵,老臣就不好自吹自擂了。”
這話一說,幾人就都笑起來,誰都知道小白姑娘將來要做他家的兒媳,再誇下去,可不就是自吹自擂麼?
三人說着家常話,身邊的三爺四爺都沒有開口,只是暗暗心驚,難道父皇也……猜到了?不然爲何話題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可是誰都是很自覺的跳過穆青去?她的男子身份可不是一般尋常的學子,那是今年會試上衆人押寶最多的人選,不是應該被津津樂道的提起?可是父皇沒有,彷彿不記得這個人一樣,父皇……還真是偏愛!
心底不是不酸澀的,可是又慶幸父皇的這種偏愛,那就意味着將來她不會有危險了,即使大皇子會費盡心機的去拆穿,看父皇有心包庇遮掩,她還是會安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