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說的意味深長又不懷好意,八爺那雙桃花眼就灼灼的亮了起來,而鄭太保卻是眉頭狠狠一跳,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瞪了夜白一眼,對那些還在尋找蛛絲馬跡的御林軍沒好氣的道,“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走!”等到一衆御林軍浩浩蕩蕩的朝着西邊而去,夜白越發笑的幸災樂禍,帶着這麼多人去看好啊!這下子大皇子算是臭名遠揚了。想起他們來時,大皇子那醜態畢露的模樣,他幾乎可以想見一衆朝臣見了會是什麼樣的臉色了,而鄭太保看見自家女婿如此這般荒唐,那比打他的臉還難受啊!
“哎!鄭太保,等等本殿下啊!本殿下可是也很關心大皇兄的,一起啊!”八爺見夜白那神情,眼珠子一轉,就猜的差不多,那種好戲熱鬧如何不去看,見鄭太保聽見他的招呼走的更加快,明顯就是躲開他,他偏故作不知,幾步追上去,嘻嘻哈哈的跟着去看熱鬧了。
蘇子涵沒有跟着去看好戲,護送着齊羽落回宮了,她的護衛傷了好幾個,雖無性命之憂,可一時病殘着,也不頂用,見她依然白着小臉,沒了公主的那絲傲氣,顯得楚楚動人,他心底不由的生出幾分憐惜,皇家無親情,哪怕是骨肉都可相殘,剛剛那些刺客雖然主要目標是穆青,可是對着她也沒有手下留情,若不是四爺和他一直護着,只怕也難逃厄運。
大皇子實在是人面獸心,他雖然不知道大家都去看什麼好戲,想來也應該是九爺的安排,惡有惡報,若是這次一下子能除去大皇子,受這點驚嚇也算值了。
夜白任務完成,就想離開,見四爺和三爺還站着不動,不由的多嘴了一句,“三爺,四爺,您們不去看看嗎?”
這一出局裡,大皇子可是連他們倆也都算計進去了,那人栽了跟頭,他們不是應該歡欣鼓舞的去欣賞一番?畢竟,對他們也有好處。
“九弟真是……好計謀。”半響,四爺幽幽的丟下一句,擡步離開了。可笑他還去給人家警示,人家分明是一切盡在掌控,將計就計,這一招用的實在是漂亮!漂亮到讓他嫉妒。他曾自詡論計謀謀略在幾位皇子裡算是最好的,一直以爲九弟那樣的脾氣性子沒有什麼心機,誰知,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根本就是腹黑到家了,他纔是最大的贏家,那一萬兩銀子扔的真值。
四爺走了,三爺只深深的看了滿地的死士一眼,便一語不發的也離開了。心口處悶痛着,說不來的涼。兄長的背叛,喜愛的人的離去,這一刻,他只覺得說不出來的孤寂。
夜白瞅着那倆人的背影,同情的長嘆一聲,唉!被主子爺當槍使了,還什麼也沒撈着,着實可憐啊!可誰讓他們對穆公子別有用心呢!對那把椅子又惦記呢?還是八爺最聰明,對兩樣都不妄想,這樣才能活的輕鬆自在。
夜白感慨的搖搖頭,招呼着青龍衛走了,邊走便糾結,快一點還是慢一點呢?主子跟穆公子那啥解決完了沒有啊?
奢華,寬大,舒適的馬車裡,雙喜滿面糾結的坐在外面趕着馬車,裡面動靜雖然輕微,可是他也不是聾子啊!好吧!他是太監,宮裡的太監都要面對主子們時不時的親熱,還要做到神態自若,面不改色,可是,嗚嗚……他着實沒有定力和經驗,太特麼的折磨人了。
車裡,九爺半躺在舒適柔軟的被褥上,背後靠着一個軟枕,烏黑的發散在月白的枕巾上,一黑一白,出奇的妖冶,卻不及此刻那張美絕人寰的臉上瑰麗動人的好顏色。
那雙鳳眸像是染了春水,沾了花蜜,灼灼的散發着情動的信號,整個車裡都是荷爾蒙分泌的味道。
“青青,青青……”那人還在用沙啞無比的嗓音叫魂似的叫。
穆青俏臉羞紅,只想捂住耳朵,起身離開,不是說能忍麼,剛剛捂着她臉離開時還一本正經嚴肅的,誰知一上車,就是這麼一副盪漾的模樣。
“齊天,不許叫了,不是說能忍麼?”
九爺委屈的撇撇嘴,“剛剛沒有見到青青時,當然能忍住,爺怎麼能讓其他的女子近身?再說看了其他的女子若是有反應也是對青青的背叛啊!那藥即使再烈再霸道,爺也得忍着,可一見到青青,便控制不住了。”說的哀哀怨怨的,好像他控制不住都是因爲她,而他又爲了對她忠貞不二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穆青聽的半信半疑,小手被他抓着,那掌心一片滾燙,燙的她不信都不行,“你不是有解毒藥嗎?上一次在折梅節上,你還給了我一顆吃的。”
對於穆青的提醒,九爺更加幽怨了,“青青,那個是解毒丸,爺中的又不是毒,大皇子知道爺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所以不會用毒來陷害,他用的是一種罕見的物事,可以吃的,沒有毒,只有催情的作用,不是藥可以解除的,只有那個什麼……”
說到這裡,九爺的神情也羞答答的不敢看穆青了,內心卻開始糾結,他演戲好像演過了?情節神馬的也設計錯了,他只想與他家小青青溫存一番,可真的沒敢想要那個的,不然他也不會一次次的都在關鍵時候忍住,還忍的那般辛苦。
可現在,他是不是話趕話的說到邪惡那一面去了?
此刻,九爺內心又是盪漾難耐又是糾結矛盾,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呢?
穆青也糾結,幫還是不幫呢?倆人之前雖說親密過很多次,可是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真正的越雷池一步,甚至坦誠相見也沒有,最多就是他忍不住的摸一下,也是一觸即分,免得引火燒身。
甚至她見他忍得痛苦,想要那啥,他都要等到洞房花燭夜,今日要提前嗎?
“咳咳,其實,不一定非要那啥那啥才能熄火的。”穆青想到倆人第一次見面,她的彪悍之舉,臉紅的如朝霞一般,似乎能滴出血來。話說她當時都是怎麼敢的呢?
九爺見了,渾身繃緊的更劇烈,幾乎要遮擋不住,忙拉過一邊的毛毯蓋在身上,“青青,不然,不然就這樣吧!爺,爺能忍,能忍。”果然他情節設計的走岔了,怕是又要與往常一樣再受一遍烈火焚身之苦了。
穆青瞪了他一眼,就那出口的聲音都發顫了,還說能忍?而且,當她沒看見麼?拿毯子遮住就沒事了?“我……幫你”
穆青吐出這三個字,也用了好大的力氣,被他握着的小手開始出汗,而九爺一下子像是被燙着了,飛快的放開,那模樣倒好像是要被她調戲一般,“青青,不,不用了,爺能忍,真的能忍了,爺不能那樣待你,爺說過要等到洞房花燭夜的,爺說到做到就要。”
看那貨急切的拒絕模樣,穆青一頭黑線,怎麼說的好像她有多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那啥似的。
“閉嘴,不許胡想,我,我沒說要那什麼,那個,不一定非要那什麼纔可以什麼的。”
說到後面,穆青聲音接近呢喃,讓她主動說這個也很尷尬的好不?她連着用了好幾個什麼什麼,九爺也懵懵懂懂的聽懂了,不過聽懂了又更迷惑,“那不用那個什麼,用哪個什麼呢?青青?”
穆青呼吸一窒,若不是那貨睜着的眸子裡着實無辜單純,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不是那啥手都是男人的好兄弟麼?
穆青還真是冤枉人家九爺了,人家腹黑是腹黑,可在某些方面絕對是個純潔的孩子,以前那起了的火也都是生生的忍住,這會兒還真是沒有想到某個層面上。
穆青望天,一半是羞的,一半是無語的,“躺好,我來……就行!”
於是,柔軟無骨的小手掀開毛毯的一角,羞答答的滑了進去,一路摸摸索索,尋到了……
車外的雙喜就聽到唔得一聲,似痛苦似歡愉,聽的他都似渾身一顫,前面的馬兒也嗷的一嗓子,撒開蹄子跑的有點躁動了,雙喜望望天,春天來啦!
糾結而來的夜白看了雙喜那模樣,立刻聰明的又放緩了步子,圍在馬車十米之外,進入自動屏蔽耳朵狀態。
車裡低低的呢喃纏繞着壓抑的呼吸斷斷續續的從車裡飄出,
“青青!”
“嗯!”
“青青!”
“嗯!”
“青青!”
“你到底要說什麼?”
“爺……不知道!”
“齊天!”
“嗯!青青,你再叫我一聲。”
“還想我繼續,就閉嘴。”
一聲一聲叫魂似的,讓她手都不停地顫動着,心更是亂撲撲的,小臉紅的如盛開的海棠花。
一路,車身盪漾,進了崇文館,直接開到了青蓮院的屋門口,下車時,一衆青龍衛都屏蔽到院子外,連趕車的雙喜都躲到廚房裡,想着要不要做個什麼進補的湯給主子喝一喝呢?第一次啊!多麼具有紀念意義,不行,他對這個不懂,還是去宮裡問問得福大總管比較好。
遠處,有兩人靜靜地注視着這裡,看見了九爺抱着某人衣衫凌亂的進了屋,那曖昧的氣息似乎飄出去好遠好遠,遠到讓他們都聞到了,一剎那,心痛如絞,她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