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咳咳!
各種異樣的情緒一時難以自控,於太師和紀蘭良面面相覷,片刻眼神閃爍,蘇子涵和紀清宜則咳嗽着,爲某爺這一句驚人之語,其他幾位坐着的則面色一暗,她是他家的,於自己再無可能。
雙喜好想吐血,主子啊,您能別這麼幼稚不?再說皇妃的男子身份就算大家都知道,可是彼此心照不宣不是麼?你這麼當衆點出來真的合適麼?
合適麼?夜白無語望天,九爺吃起醋來,喪心病狂有木有?哪裡還管合適不合適?
小宛熊一聲嚎叫,嗷嗷……好戲要開演了。
好戲開演,少了八爺怎麼能行?衆人還都在爲九爺的話而糾結着,八爺從外面走進來,說是走都擡舉他了,那急切的模樣,好想是餓急了,也可能是太想見到某女,所以連跑帶衝的,進來的時候,臉上一層薄汗,笑容燦爛又亢奮,“呵呵……諸位對不住了,實在太忙,來晚了來晚了,自罰三杯哈!”自顧自的熱情洋溢的說着,無視衆人都抽搐凌亂的表情,就非常自來熟的着急去尋杯子,酒杯這會兒當然是沒有的,於是端起茶杯咕咚一口乾了,又指指目瞪口呆的雙喜,還愣着幹什麼啊,三杯啊!直到雙喜抖着手給他連倒了三次,他纔算緩解了那股子口乾舌燥,哎呀呀,洗腦也是個力氣活啊!
不過總算卓有成效,如今那些人對他是言聽計從,振臂一呼,響者雲集,那份成就滿足感……嘎嘎嘎!
八爺的出場是驚豔的,美好的畫面,衆人都不忍多看,尤其是豪放的連幹三杯茶水,這是有多渴?
不過,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把剛剛九爺製造的尷尬給破解了,
穆青看在人家無意中辦了一件好事份上,笑着打招呼,“八爺辛苦了,快請坐
。”
“好說、好說。”八爺見有人主動搭理他,也沒客氣,坐在了九爺的身邊,隔着九爺就對人家表達了一番狂熱的敬意,“哈哈哈,九……穆少儒啊,剛剛我來的路上,所有人都在議論那面試之事,尤其是你最後登臺做的那一番演講,太振奮人心了有木有?聽說現場當時一片熱淚盈眶、感激涕零啊,現在那些學子都奉你爲人生勵志大師呢!”
穆青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九爺眉頭一皺,涼涼的對着八爺看過去,“真的有那麼好?”
八爺毫不猶豫的點頭,他也是一路被感染了。此刻忘了自己這麼誇讚人家早已戳到某爺的敏感點,“當然,就是我沒到崇文館去,可是聽了一路的渲染,都感同身受啊,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熱血沸騰,精神亢奮,那幾句詩詞是怎麼說着來?哈哈……一路聽那些學子誦讀的聲情並茂,感人至深,太豪邁激越了,聽的我……”
八爺還想再扯幾句狗血的話,終於發現九爺的美顏變黑了,而其他人都眼神同情的看他,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訕訕的乾笑,“呵呵……總之一切都讓人敬佩啊!”然後發現九爺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又很不厚道的拖衆人下水,“你們說是不是啊?不要告訴我,你們在現場聽的時候,都個個心靜如水,波瀾不驚。”
噗!最受不了八爺咬文嚼字的用成語,怎麼就聽着那麼彆扭呢!
不過沒有人反駁,因爲他說的是事實,那樣的震撼之下,誰不動容?能保持心靜如水的只怕是死人了。
紀蘭良呵呵的一笑,“是,是,八爺所言極是,青兒那一番演講驚天動地,是老夫聽過的最有震撼力和感召力的演講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八爺一拍巴掌,“對極,對極,還是太儒敢於說實話啊!”那明顯無比的潛臺詞就是其他人懼怕九爺而虛僞了唄
咳咳,那些不敢說實話的人就嗖嗖的對着八爺射眼刀子了,雙喜抽着嘴角,又給他滿上一大杯茶水,還是喝水吧您,少開尊口,免得活的太招人惦記
九爺是惦記的最狠的,還想再刺幾句,桌子底下穆青的小手就給按住了,順着那大腿,來回摸了幾把,九爺的身子就有點軟,身子軟了,心能不盪漾麼?於是,便沒了心思再去收拾八爺,讓他逃過一劫。
不過穆青的小手就逃不過去了,救了八爺,自己就陷進去了,九爺抓着她,不佔便宜到過癮,那是不會甘心的。
一時,桌子底下曖昧香豔,幸好那桌子佈置的非常講究,桌面上鋪着貴氣華麗的紫紅綢緞,綢緞很長很飄逸,一直垂到膝蓋處,所以能起到很好的遮擋效果,爲九爺的禽獸行爲做足了掩護,可憐小宛熊一直躲在桌子底下,這會兒親眼目睹無恥的一幕,既興奮又緊張,掙扎了三秒,決定還是不要看爲好,它倒不是擔心長針眼,它是擔心某妖孽事後跟它算賬!
嗚嗚……這妖孽發情,害得它連桌子底下都呆不下去了。
桌子底下姦情四溢,桌面上開始一道一道的上菜,大家也都餓了,菜上齊了,美酒也滿上,客氣了一下,便都紛紛動了筷子,九爺這纔不舍的鬆手,穆青也終於解放了,美眸嗔惱的瞪他,禽獸,手都酸了。
九爺笑的盪漾而深情,他還想讓她更手痠的,奈何只能忍到回宮了。親手給人家步菜,一樣一樣選了她愛吃的,把她面前的小盤子堆的像是高山似的。苦的雙喜一個勁的想嘆氣,他給主子步菜,主子一口不吃,卻去殷勤的給皇妃夾菜,唉!乾脆他直接去給人家步菜不就好了?
衆人對九爺的行爲完全無視,看多了傷眼又傷肺,只有八爺坐的近,時不時的被刺激一下,覺得這麼當衆秀恩愛真的厚道麼?誰還沒個媳婦啊!咳咳,好吧,能穿着男裝坐在這裡的也就人家這一個!
酒過三巡,菜也吃了大半,桌面上話語便多起來。
四爺一直很沉默,這會兒忽然對着穆青道,“穆少儒這幾日面試所選的人才,不是隻用在開辦免費的學堂上吧?”
這一語,衆人的眼神都有些閃爍,四爺畢竟算是競爭對手,問題問的這般犀利,還真是讓人不好面對啊!
而穆青只是淡淡一笑,眸底還帶着讚賞,“四爺真是好眼力
!您只是來了那麼一會兒便看出來了。”
四爺因爲她坦蕩的欣賞而心底微暖,眼神也柔和,“我是能看出一點,可是至於想做什麼用,還是不能參透,可否請穆少儒告知?”在她的面前,他們也都捨棄了本殿下的稱呼,自稱我,不過對她……他們也想親近一些稱呼,可是隻怕某人又不願意。
按說四爺這麼問顯得有點不近人情,都是競爭對手,哪裡能打探的那麼清楚?可是穆青卻似絲毫不介意,“當然可以,四爺一定是看出我選的人裡,有一些文采史書並不出色的對不對?呵呵,其實那些人將來也是要做夫子,卻不是教授四書五經的夫子。”
“那是教授什麼?六藝?”四爺俊眉一挑,問的有幾分好奇急切。
穆青搖搖頭,“不是,是負責教授技藝的,就是各行各業的某種使用的手藝,將來學好了,走出學門,便可以有口飯吃了。”
這次不止四爺,三爺都是微怔,兩人似乎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學府,“不學四書五經,只學手藝?”
穆青一笑,耐心的解釋,“不是,四書五經還是要學的,我們之前不是先辦一個免費的學堂麼,那個教授四書五經,三歲便可入學,學子們參加科舉考試,從最底層的開始考起,童生,秀才,舉人,若是學子們中不了舉,有的覺得自己不是走仕途的性子,或者對手藝更敢興趣,那麼便可以放棄來京城的會試了,直接進入這樣的學府去學一門手藝,比起回家種田來算是更好的出路,將來這部分人走出去,各行各業有了更專業的力量,發展也會更加迅速。”
她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這一解說,誰還能不明白?發展迅速了,經濟也就提上來了,國家便也就強大了。
四爺和三爺的俊顏明暗幻滅,半響,三爺猛然仰頭灌下一杯酒,而四爺乾澀的道,“穆少儒真是……世間難尋的奇才,將來必會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只是悔恨,當初他爲什麼要眼睜睜的放她離開呢?
九爺就見不到他這麼一副悔恨的樣子還有三爺借酒消愁,於是涼涼的道,“只是可惜這奇才已經名花有主了,所以……呵呵!”還是收回不該有的心思纔好。
那一聲意味深長的呵呵,聽的衆人頭皮發麻,本來吃的喝的都已經飽了,爲了遮掩尷尬,還是又都紛紛拿起筷子熱情的吃起來
。彼此相鄰的還都笑語歡顏的客氣讓付了幾下,以遮掩聽到的那酸味沖天的話。
穆青暗暗嗔了他一下,才擡起眸子對着四爺道,“四爺謬讚了,只是我一個人的力量哪裡能成什麼事?都是在座的大家的功勞,齊心協力,才能衆志成城,以後少不得還要有麻煩四爺的地方,還望四爺不要嫌棄纔是。”
四爺一驚,“麻煩我?你就……”就那麼放心?他們到底不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她是太自信還是對他太相信?
“我就如何?”穆青不以爲意的笑的漫不經心,眼神真誠坦蕩,“我對四爺自然是相信的,四爺文韜武略,君子之風,穆青很誠摯的期待將來我們能一起完成這一利國利民的大業。”
“青青!”九爺終於忍不住的喊了一聲,幽怨令人不能聽。
四爺本來還在掙扎,一聽這動靜,立刻醍醐灌頂一般的答應下來,“好。”以後能與她一起共事,也算是一種彌補的幸福吧?
“那穆青就代天齊所有上不起學的孩子和落榜的所有學子感謝四爺的相助了。”穆青站起來,很認真的對着四爺行了個禮。
四爺俊顏動容,她這般做不但是給了他信任,還給了天大的面子和尊重,即使殿試上輸了,他相信她也會讓自己輸的體面。
紀清宜坐在四爺身邊,聞言就笑着道,“太好了,以後就可以和四爺一起操辦這事了,清宜和師弟兩人還真是力不從心的很。”
四爺看着他笑的歡喜,也跟着笑了,笑意溫暖而輕鬆自在。
九爺可笑不出來,“青青,那爺呢?”
穆青好笑的瞪了他一眼,“當然是與大家一起做事了,那麼多事情一個兩個人的力量怎麼能夠?”
九爺臉色還是不太好看,“青青,爺只喜歡和你一起做。”
咳咳,這話怎麼就聽起來那麼邪惡呢?當然覺得邪惡的一開始就只有八爺,笑的猥瑣曖昧,於是其他的男人也都懂了,有尷尬的,有心酸的,有無語的,有別扭的。
雙喜苦着臉感嘆,九爺一句話秒殺啊
!
夜白在門口深情的望着無痕,眼神交流,我也只喜歡和你一起做。
無痕,……滾!
夜白無辜眨眼,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只喜歡和你一起做守門護衛。
無痕羞憤欲絕,無言以對。
桌面上九爺也在無辜的解釋,“你們想到哪裡去了?爺說的是隻喜歡和青青一起做事,哼!一羣人滿腦子都是邪惡。”
噗!
衆人表情扭曲了,誰邪惡?就你一個人邪惡好不?那句話是故意說的吧?這解釋是強化此地無銀三百兩吧?啊呸呸,爲了打擊別人,這也太沒有下線了。
穆青終於忍不住的使勁在桌子底下扭了一把,少得瑟一點行不?
那一把夠狠的,九爺就銷魂的呻吟了一下,老實了,衆人也都看出點門道,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有點幸災樂禍,終於被收拾了,真是令人舒坦啊。
接下來,於太師又好奇的問了一個問題,“穆少儒,老夫還有一事不明,想請穆少儒解惑。”
穆青笑着道,“太師,您和師父共事多年,而且您的一雙兒女與我又都是情誼深厚,您總是喊我少儒實在是太見外了。”
於太師心底一動,不過對上九爺酸不溜丟的眼神,他還是很低調的問,“那該如何稱呼纔是?”
“您與師父一樣稱呼就好!”
“青青!”九爺明顯不樂意的喊了一聲。
穆青視若無睹,“或者您與九爺喊的一樣也可以!”
咳咳咳……有人忍不住咳嗽起來,卻也有人笑起來,看吧,再吃醋糟報應了吧?不過話說於太師喊人家青青?噗!
於太師也老臉不自在了一下,“老夫還是隨着太儒一起稱呼少儒爲青兒吧,能得少儒尊一聲長輩,老夫甚是榮幸
。”
“太師客氣了,我與小白逸軒情如兄妹,您自然就是我的長輩,您有什麼不明白的隨意問就好。”穆青說那一聲情如兄妹時,柯逸軒的心就是一暖,也一痛,九爺臉色雖然還是不太好看,不過總歸是像樣點了,兄妹一詞就算是撇清了男女關係了。
於太師心底一嘆,終於正色道,“老夫是想問,這開辦免費學堂是件好事,可是所需要的銀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朝廷如今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幾位皇子都已經上朝理事,想必心裡是再清楚不過的。”
三爺和四爺就都點點頭,國庫空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開辦學堂一家兩家的還可以,要是想在整個天齊都遍地開花,只怕不可能,難道九弟要自己掏銀子?
衆人看着九爺那得瑟的樣子,還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人家是天齊首富,有多少銀子誰也不清楚,或者能支撐的起來也未可知!不過若是那樣,他可就算是收買了所有老百姓的心了!
穆青見大家都猜測錯了,不由笑着搖搖頭,“大家放心吧,辦學堂所需的銀子已經有着落了,你們想必都知道八爺最近在忙着的事,將來銀子就從做生意所繳納的稅裡出。”
聞言,衆人的視線就都盯在了八爺身上,八爺一下子被萬衆矚目,那個驕傲自豪啊,笑得花枝招展,毫不謙虛的道,“是極,是極,我的小吃生意馬上就要在京城開業,一旦火爆進行,稅收什麼的就都不是事,三成的稅收足夠開辦學堂了,哈哈哈……到時候歡迎諸位去捧場哈,賀禮就不用隨了,只要帶着府裡的人都去捧個人場就行,我請客哈!”
那得意、豪氣又大方的模樣,彷彿已經成了第二土豪,雙喜頭垂的低低的,實在沒臉看,門口的夜白和無痕也齊齊把臉扭到門外去,太特麼的丟人了!
九爺都嘴角抽了一下,而穆青直接撫額嘆息,腫麼辦?人家當事人不覺得難爲情,她已經羞的擡不起頭來了腫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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