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定定地看着宛朝顏,卻見她臉上的痛苦似來得極爲熾烈,那模樣似乎難以承受那種痛苦一般。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朝後退去。
她的身後是一個一丈見方的小池塘,她此時似驚慌失措一般,完全沒有看到那個小池塘,身子直直地朝那個小池塘退了下去。
蘭傾傾看到這光景,心思幽深,一時間也不知道宛朝顏是真的受不了這個刺激,還是假裝的,只是宛朝顏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真切,那麼的絕望,又不似做假。
她知道此時婆羅國的使者就在大鄴,若是宛朝顏在此時出了什麼事情,只怕會引來極大的麻煩。
她當即伸手去拉宛朝顏道:“事實便是如此,姑娘不能再往後退了
。”
宛朝顏此時卻似陷進極深的痛苦之中道:“不可能,王爺不可能這樣做,他說過,他這一生只愛我一個,讓我在這裡等他,昨夜裡他還對我說,要娶我做正妃的!”
她的話說完,又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那玉佩蘭傾傾見過,是景曄的貼身之物,昨日裡她還見景曄掛於腰間,此時怎麼會在這裡?
昨夜裡景曄徹夜未歸,難道他昨夜裡來了這裡?剎那間,一堆的疑問都涌進了她的腦海,原本已經想清楚的事情在這一刻竟又糊塗了起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時宛朝顏卻已經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陡然清醒,於是便看到了宛朝顏眼裡的兇光,她頓時明白這是一個爲她量身定做的局,那塊玉佩十之八九是有人設計從景曄的身邊偷來給到宛朝顏的。
她不知道的是景曄昨夜在宮裡處理會政事到偏殿的小榻上休息時將玉佩解下來放在桌上,然後被別有用心的人偷走來布這一場局。
她此時若是鬆手將宛朝顏推下池塘,婆羅國的使臣必定會藉機生事,到時候少不得會生出一堆的麻煩來,而她若是任由宛朝顏將她推下池塘的話,這池塘中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卻不得而知。
她從來都不會去做那些明着就有極大風險的事情,更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試探未知之事。
她輕輕抿了一下脣,腦中飛快的在思量要如何應對,她當即便大聲喊道:“王爺對姑娘原本就無意,姑娘又何必如此想不開?”
紫儀和紫涵此時也想過來幫忙,原本以爲蘭傾傾只是要救宛朝顏罷了,此時才發現事情並不是她們想的那般。
若宛朝顏只是京中的貴女的話,她們是一定要出手幫蘭傾傾了,可是此時婆羅國的使者纔到京城,若是宛朝顏出事,只怕會引來極大的變數。
只是她們還沒有出手,蘭傾傾已經出了手,她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擡起一腳狠狠朝宛朝顏的胸口踢了下去,然後手再一扭,她這一腳去得極快,手已經輕易的掙脫了宛朝顏的手,而那模樣,看在外人的眼裡,倒像是她拼命的拉宛朝顏的手,一個沒拉住,宛朝顏自己摔下水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