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榮幸,邀請一起你們參加這次訓練。”時舟低沉的聲音在幾乎算得上是狂野的山頂,愈發讓人牙癢癢。
恨的。
不過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
時舟很滿意,這就對了,他要訓練出來的不是什麼具有現代精神的新新人類,而是在關鍵時刻能夠挺身而出保家衛國的戰士。
他們是軍人,只有服從,絕對的服從。
張揚的個性遇見紀律,只能個性服從紀律。
“行了,都別緊繃着了,十分鐘打電話報平安,我不管你是跑到後山還是爬到樹上,十分鐘以後,所有人通訊器材一律沒收。”
時舟話音剛落,就看見衆學員慌亂地翻電話本的模樣,不由在心底嗤笑,到底還是一羣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學生。也許他們有情懷有抱負或者有理想,但就是沒有殘酷的現實讓他們迅速成長爲國家和人民的中流砥柱。
作爲一名合格的軍人,耐得住寂寞,絕對是第一要素。
這不代表他們就多有情懷多高尚,只是他們選擇了這條註定不平坦不安寧的路,他們就要守着。除了國家和人民,還有自己。
這身綠軍裝,有勇氣穿上並且有毅力繼續穿下去的,都是好樣的。
幾個學員和家裡邊通着電話,忍不住就紅了眼眶,眼淚都涌出來了還是不停的說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陳正聽的手指在通訊錄的宋嘉寧三個字上停留了一瞬,還是翻了過去,她現在應該很幸福。他不應該去打擾。
他和家裡邊也沒什麼好說的。
隨便翻了一下通訊錄,他無奈的發現,他的通話記錄上竟然有一大半都是梅語的。那個小丫頭,現在也應該很幸福吧?
翻了半天,他始終沒能撥出去一個電話,只能收起了電話。
“我說陳少爺,您這電話是做擺設的吧?”胡陽陰陽怪氣的說着,然後嘲弄一般地說道:“咱們當兵的,怎麼會有女孩子死心塌地的忍着等着。”
說這話,臉上卻分明帶了一絲落寞。
陳正聽一愣,然後不着痕跡地掩去臉上的驚訝,似乎沒瞥見胡陽的表情一般,淡淡說道:“走吧,時間差不多到了。”
胡陽呸了一口,攔住陳正聽,一把揪住他的領口:“跟我打一架吧!”
陳正聽低頭看着領口說:“我沒有時間。”
“反正你也失戀了不是嗎!跟我打一架!”胡陽揪的更緊了,陳正聽皺眉:“你什麼意思?”
胡陽笑的有些慘淡,嘴上卻狠戾的很:“我他媽今天也悲春傷秋一回,今天你是奉陪也得奉陪,不幹也得幹!”
“馬上就集合了。”陳正聽如是說,圍觀的學員都不敢吱聲。
胡陽和陳正聽雖說是室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倆不對勁。據人說報道第一天倆人就幹了一架。
眼下這架勢,誰敢上來拉架啊。
更沒有人敢去叫以時舟爲首的恐怖教官們,到時候再以大家鬥毆什麼的給安個處分,誰能背得起這責任?
“我說不呢?”陳正聽冷聲說道。
胡陽冷哼:“那就要看我的拳頭答應不答應了!”說完一拳就勾向陳正聽,圍觀的學員們齊齊低呼,這一拳下去,陳正聽鼻樑估計要歪了。
陳正聽卻沒有挨着。
他只是輕輕側了一個身子,就輕易躲過了胡陽的攻擊。
胡陽一點都沒有停留,抄起拳頭又朝着陳正聽的臉揮去,逼的陳正聽接招。胡陽也算是半個軍區大院裡邊長的,羣架什麼的從小就沒少打,所以招招都切中陳正聽要害卻將準頭拿捏的很好,最多也就是揍陳正聽一頓。
陳正聽出身典型的軍人世家,三年多的軍校外加基層連隊實習下來,自然也不會落於下風,招式也耍的很厲害。
學員們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圈,將正打的難解難分的陳正聽和胡陽圈在裡邊。
這是學員隊的傳統。
單挑這種事兒,自然要防着各種領
導。
聞策剛領到手機就迫不及待地鑽進帳篷打給宋嘉寧,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接電話。宋嘉寧軟軟的聲音跟剛睡醒似的:“喂?”
“是我。”
“哦聞策啊,我知道的,有什麼事兒嗎?”宋嘉寧低聲說,好像有些不方便。
聞策自然察覺,他學着宋嘉寧的樣子壓低聲音:“每次你都這麼問,沒有什麼事兒我還不能打電話問候一下老朋友咯?”
“呃……”宋嘉寧微囧,能是能,但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好伐?
許其遠虎視眈眈非常不滿地盯着她,一副“你給我解釋清楚”的表情,她難道要跟聞策說她現在正忙於應付一個男人?= =
那她不如直接去跳樓好了。
“領導不在,我接下來可是要有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和外界自由接觸了,宋嘉寧,你可真是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宋嘉寧一把拍掉許其遠不安分的爪子,一邊應付聞策說:“啊?怎麼了?”
“工作吧。”聞策隨口回道,“你呢?最近挺好的吧?”
“嗯嗯,我挺好的。不過對不起啊聞策,我現在有點事兒不方便,回頭有時間了我再給你打好吧?”
宋嘉寧都這麼說了,聞策儘管十分想聽她說說話,也只能作罷。
掛了電話,面對許其遠質疑的眼神,宋嘉寧覺得特別無辜:“只是一個普通朋友罷了!”
“普通朋友能稱爲老朋友嗎?”許其遠不滿。
宋嘉寧嘟囔道:“認識都六年多了,怎麼算不上老朋友。”她也沒說謊啊,雖然她也是最近才又和聞策聯繫上的。
許其遠危險地眯眼:“嗯?”
“啊呀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宋嘉甯越急越解釋不清楚,又怕許其遠胡思亂想,翻來覆去只會說這麼一句。
許其遠盯着她半晌,終於悠悠來了一句。
“宋嘉寧,我大概沒有和你說過,我就是聞策口中不在的領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