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爲期四天的野外訓練處罰,馬上就要結束。
許其遠坐在車裡,握着方向盤。除去淘汰的,剩下的幾個兵,三個是高幹子弟,一個普通士官一個新兵蛋子。他還真有點擔心。
時舟在車外站着,帶着帥氣的蛤蟆鏡,平視前方:“哎你猜猜,我這次能帶走幾個?”
許其遠沒有搭理時舟,其實爲那幾個兵着想,自然能去特種大隊是一次難得的機遇,於提升能力或者軍銜,都是能走更遠的。
但是私心上來說,許其遠其實也是捨不得放走好兵苗子的。
“哎哎,我隔着你這皮囊都聽見你敲得乒乓響的算盤了。”時舟眼睛還是直視着前方,已
經有一個看不出人樣的兵跑步過來。
時舟揚眉,還有力氣跑?
“甄利呢,你當初說……”
時舟緩緩地打斷許其遠的話:“我當初是很欣賞他,現在依然。”他微微揚揚嘴角才繼續說:“可他跟當年的某人一樣,拒絕了我。”
許其遠沒再說什麼。
“而且那小子還教給我一個道理,好兵,在哪裡都是好兵。”時舟望着遠遠出現的兩個一前一後的兵,笑容愈發放大。
這倆小子,是他這次來的真正原因。沒有讓他失望。
跑在最前邊的士官,跑到許其遠和時舟跟前,差點連站都沒站穩。許其遠招呼後邊的醫務兵來給他檢查身體。
時舟笑,都是師偵營藏龍臥虎,真是有幸見識。
“副營長,二連三排三班長完成任務,報道!”士官強提了聲音,向許其遠敬禮。
許其遠點點頭:“歇着去吧。”
時舟衝着士官離去的方向努嘴:“這小子太實心眼了吧,到這會兒都還以爲你在體罰他們?”
許其遠按了一下喇叭,對不遠處跌倒的兩個高幹子弟嚷:“趴地上裝孫子呢!都給老子爬
起來!”
然後纔對時舟說:“狐狸有時候不一定適合你們那兒,實心眼的,也許他就正好是勝利的一方。”
時舟點頭,狐狸太多,只怕也圈不住。
根據名單,許其遠知道,仍然沒有出現的人是呂傑。上次跟他叫陣的那個新兵蛋子。身手
都是野路子,心眼兒也寬,就是紀律性比較差,至於能不能成爲一個優秀的偵察兵,許其遠望了一眼冷眼看着地上爬着的人的時舟,還得靠這人費心。
地上爬着的兩個人,許其遠也有些印象。
都是張揚跋扈、誰也不放在眼裡的大院子弟,年紀不大心氣高的很,不服管教。家裡又不想他們這代斷了蔭庇,就給扔到這基層部隊鍍鍍金,到時候再去念兩年軍校,憑着人脈關係,也能在部隊混得不錯。
褚愷一向是最不屑這些子弟的。師屬偵察營也一向不愛搭理這些兵,只要他們能安分守己、踏踏實實呆滿他們的鍍金期,不惹事不折騰,褚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許其遠不一樣。他認爲是個兵,不管有什麼背景勢力,就該有個兵的樣子。所以許其遠調到師偵營剛一年,就想法設法收拾了幾個這樣的兵,有幾個也真真正正有兵的樣子了。
各家首長們一看,呵!這B軍T師偵察營能把不出息的孬種都給帶上正道了,今年這不巴巴地又給送來好幾個。
幾個人雖然性子倔,還是有些看家本事的。
許其遠才默許。
時舟在許其遠身邊叨叨:“哎我說,你可得感謝我吧,這羣孬兵,到我那兒,我會讓他叫天天不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