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性相當強,加上醫生有潔癖,寧飛一回家就大幹起來。被套通通換下來洗,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就是走進廁所一陣猛刷。
這種極品男人當老公好像不錯,家務事全包,頭疼腦熱第一時間關懷。不過,荷爾蒙太猛,這點讓人受不了。
樊妮看着他在家裡忙碌的身影,託着腮幫花癡着,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掏出手機瞥一眼屏幕,她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走進了客廳邊上的陽臺,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王處,什麼事?”
剛開口問一句,電話那邊即刻傳來王靜清朗的笑聲:“樊妮,恭喜你了,你申請的公派留學項目已經通過了,項目的截止日期爲十二月三十一號。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看是現在去,還是開學以後去。考慮好了,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安排下學期的工作。”
王靜的話讓樊妮瞬間喜上眉梢,扭頭回望一眼廁所門,馬上回他:“好!王處,我想好了,一定告訴你。”
寧飛絲毫沒察覺她出去和王靜通電話,回到客廳一會,他才滿頭大汗地從廁所裡出來:“老婆,家裡沒人住,細菌就是多,不好好清洗,馬桶真沒法坐。”
伸手扯過茶几上的幾張面巾紙,樊妮兩步到他跟前,輕柔擦拭他額頭的汗珠,大聲戲謔:“寧飛,都像你這樣,醫院得關門謝客,你得變乞丐沿街乞討。”
“妮,你放心,就是當乞丐,也不會讓你餓着。”寧飛一把按住她纖細的指尖,朝她嬉皮笑臉。
“本小姐剩女一枚,可是原裝正貨,豈是你這種乞丐高攀得了的?”擡手掀開他,甩他個白眼後,樊妮扭着腰身上了樓。
“我這乞丐,原裝正貨見過不少,就是沒下手搶,偏偏走眼着了你的道。”
他把自己說得像鑽石,誰知道和醫院裡多少原裝正貨暗渡陳倉?樊妮走到半路,瞬間扭頭,故意扯扯胸前的衣服:“看走眼,可以離婚另謀高就,本小姐求之不得。”
寧飛淺笑的臉瞬間嚴霜遍佈:“樊妮,離婚沒門,出牆砍手,我說得出,做得到!”
心悸一下,她扭頭上了樓。寧飛瞅着她遠去的背影一會,轉身走進了廚房。
躺在臥室,心底的擔心又浮上來,還有一星期就是一個月,如果真中標,怎麼辦?
輾轉一會,她突然翻身起來:“不行!得馬上出國躲難,免得身手異處。”
午飯過後,她就趁着寧飛不注意,開始收拾出國需要的那些東西。身份證學歷證,還有就是個人簡介等等。
下午時分,和寧飛在街上溜達的她突發奇想:“寧飛,本小姐下嫁你,一沒結婚照,二沒體面的婚禮,三沒蜜月旅行,真是虧到家了!”
寧飛聽完她的話,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結婚照現在去照,婚禮趁着暑假大操大辦,就是蜜月旅行,有點難辦。”
他說完,拽起她就朝街邊招牌醒目的婚紗攝影店走去:“不管了,先把前兩樣搞定,等我攢夠假,一定帶你去蜜月旅行。”
穿着婚紗倚他而站,突然發覺他怎麼這麼高,立刻斜眼輕問一句:“你多高?”
寧飛心裡雖然迷糊,還是如實答她:“大概一米八五吧,問這幹嘛。”
“我才一米六五,你就一米八五,怪不得,我老是吃虧,佔不到便宜。”樊妮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寧飛聽完她的話,不服氣地輕聲在她耳畔調侃:“你還沒佔便宜?飯不做,碗不洗,最後還要我給你端屎倒尿。”
“這是你強婚的補救措施,活該!”她扭頭狠瞪他一眼。
“和你結婚,除了肉肉多吃點,好像沒其他好處。下輩子可要好好找,這輩子就在你這棵樹上吊死了。”
“把自己說成了冤大頭,我又沒強迫你和我結婚。”
寧飛的話剛完,樊妮狠推開他,轉身想走,卻被他整個環入懷:“好了,別鬧了,是我強迫你結婚,強迫你爲我生兒育女,最後還強迫你墮胎受累。不過,你這種人,不用強權,恐怕一輩子都不會主動出擊。”
樊妮擡頭仰望他的目光兇狠依舊:“別把自己說成我的救世主,把我惹着了,我又玩失蹤,找死你!”
“再玩失蹤,小心我給你穿鐵內/褲!”他咬牙切齒地威脅。
“只要有洞,人家就會想方設法突圍。”她反擊他一句。
他一把扼住她尖細的下顎,眼神如撒旦:“你敢紅杏出牆,我定讓你身首異處!”
攝影師迷糊着,剛纔還笑容滿臉的他們,怎麼瞬間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看見寧飛突然扭頭,朝他燦笑:“我們準備好了,開始吧。”
“好。”攝影師說完,開始埋頭對焦,卻發覺,他們的面部表情很不和諧。
“小姐,結婚是喜事……”
樊妮還沒等他說完,就接口道:“和他結婚,是倒黴的開始,我笑不出來!”
她氣鼓鼓的話,寧飛聽進心裡,手指輕移到她腋下,狠狠一撓。
“滾開!”她氣惱地掰他的手。
他卻死皮賴臉雙手上陣,她強忍一會,終於笑逐顏開,攝影師立刻對他們一陣頻閃。
照完婚紗照出來,寧飛又帶她去了商場,在女裝那層樓給她挑了幾套衣服讓她試。
瞅着那些薄如蟬翼,盡顯身材的服裝,樊妮極其扭捏地走進了試衣間。
樊妮邊試邊罵:“一會讓我穿這種衣服,一會又用鐵內/褲禁錮我,真是自相矛盾的神經病!”
從沒見她穿得這樣暴露,抹胸樣式的上衣,讓她的豐滿天地半遮半掩在眼皮下。一路而下,肚臍都若隱若現,多塊布遮擋的小腹深處,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細想之下,身心難免躁動不安,口水也在喉嚨裡打轉。樊妮瞅着他恍惚的眼神,轉身就朝試衣間走去:“男人真不是東西!”
從試衣間出來,寧飛已經恢復了常態,掏出錢夾走向了收銀臺。
擰着大包小包從百貨公司出來,他們又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也許,寧飛想給她多做點東西,放在冰箱裡慢慢吃,只是她很快就會出國避難了。
晚飯過後,剛躲在安樂窩裡看奧運,寧飛一進來就關掉電視,把她撲倒……
接下來的幾天,白天趁他上班,她去跑出國手續,晚上他回來了,她就和他瘋狂交歡。
八月十五號那天,他一上班,她就擰着旅行箱出了門。一路上提心吊膽怕碰見爸媽,好不容易坐上出租,總算鬆了一口氣。
奧運已經開始了,候機大廳裡還是人滿爲患,難道還有那麼多人和她一樣,對奧運不感冒?樊妮邊走邊想,不覺到了登機口。
當飛機躍上藍天,她的心徹底鬆弛了。閉目養神
的剎那,寧飛兇狠的一張臉突然竄上腦海:“好哇!樊妮,又趁我不注意溜號了。”
“你的愛讓我喘不過氣來,我要出去透氣!”她輕顫着薄脣,用自己聽得見的聲音抗爭道。
他接口的話帶着無比的陰狠:“我的愛讓你透不過氣,你的愛讓我沒感覺。告訴你,樊妮,出去以後,別想再回來!”
她提高聲音衝他大吼:“不回來就不回來,天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人,我以後找的男人,一定比你強十倍百倍!”
“好!樊妮,等着瞧,我會讓你每天思念,月月想念,最後憔悴不堪!”
他的狂妄自大讓她抓狂,她突然起身,擡手扇他耳光:“寧飛,你妄想!”
“小姐,你在幹什麼?弄痛我的頭了?”耳畔一個溫軟的男聲讓她乍然睜眼,這才發覺,自己的手已經揮到她旁邊坐着的男人頭頂。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剛纔做噩夢了。”她嫣紅着面色朝他不停道歉。
“這麼短的航程也睡覺,真是不可理喻!”那男人白她一眼,輕蔑道。
樊妮沒理他,把頭瞥向了窗外幽藍的天空……
這些天,他們夜夜狂歡,她的身體肯定吃不消了,今天下班去超市買只雞,給她好好補補。坐在辦公室看病歷的寧飛突然冒出這想法,下班時間一到,他第一個衝出了辦公室。
擰着大包小包推開家門,裡面靜得嚇人。“奇怪!她那個鬧山麻雀今天這麼乖?”他邊走,目光邊在客廳裡四處打量。
客廳沒人,廚房沒人,臥室也沒人,難道她回孃家了?在臥室裡站了會,他突然轉身下樓,疾步走出了家門。
“樊妮,太不像話了!回孃家也不跟我說一聲。”站在她家門前剛大吼,開門的方景芝卻朝他大聲責怪:“寧飛,誰說她回孃家了?從泰國回來,她沒一天掂着我們,全倒戈在你的溫柔鄉里了。”
寧飛不好意思地摸着頭,微紅着面色看着她:“媽,對不起!樊妮昨天還在,剛纔我回來,家裡卻沒人了。”
方景芝聽完他的解釋,即刻緩和臉上的表情,朝他淡淡一笑:“她說不定閒逛去了,寧飛,回家再等等吧。”
“媽,那我回去等她。”
從樓下回來,他就開始燉雞湯。雞湯燉好,她還沒回來,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她的手機一直關機,難道她在路上遇到不測?下一刻,他又自我安慰:“不會的,奧運期間的治安一定比以前更好。”
十點過後,他終於忍不住給王靜打電話。電話接通以後,王靜的聲音讓他很意外:“寧飛,樊妮出國進修的事,你知道嗎?”
“出國進修?什麼時候的事?”他驚詫的回答,讓王靜心底一沉,樊妮這丫頭,什麼事都瞞着他,難道他們……
王靜暗想着,嘴裡的回答卻溫婉有加:“寧飛,是這樣的,六月份樊妮申請了兩個項目,一個是去國外教漢語,一個是國家的公派留學生項目。她申請成功的是第二個項目,去新加坡的南洋理工大學做半年的語言進修,好像是今天啓程。”
掛斷王靜的電話,寧飛伸手就把手機撂得老遠,看着它撞牆,心裡的氣也直衝腦門:“樊妮,每次你不見蹤影,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你從沒把我當成老公,那好,從現在開始,我也不會把你當成金貴的老婆疼在掌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