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煙冷笑着不動,自有影六替她攔住那瘋女人。
“哦,是嗎?”她冷笑一聲,“這件事兒你可以親自去問你夫君去。”
“不可能!”
也許是南飛煙胸有成竹,那婦人剛纔還鼓足了勁兒,這會兒癱軟在地上,沒精打采,自暴自棄起來:“我不信……”三個字就這麼一直重複着。
南飛煙卻沒有過多的同情心,她和她的兒子也是遭到了了無妄之災,主動挑起一切的人,是康安,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一旦她被他得逞了,她和她兒子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下場嗎?
所以,這個時候南飛煙面對這對母子,壓根兒就沒有什麼過多的惻隱之心。
“巧兒。”南飛煙喚一聲巧兒,院子後頭就匆匆走來一妙齡少女。
那癱在地上的婦人自然也看在眼裡了,這會兒驚叫起來:“這殺千刀的混蛋!我,我說他怎麼會看上一個醜八怪,原來這後頭藏着一個美人吶!”
這會兒那婦人又來勁兒了,一個縱身,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向巧兒,“我撕了你這張惹禍勾男人的臉!”
南飛煙不需要多想,只聽這話,就知道這婦人是誤會了巧兒。
也不需要她吩咐,人是衝着巧兒去的,自有護花使者。
那婦人立刻就被影六給截住,跟拎小雞一樣提着那婦人的領子。
那婦人猶自不甘休,扯着嘹亮的嗓門兒就大喝起來:“好哇!我就說我們家的夫君咋會做出那沒頭沒腦的事兒吶!難怪啦,你這勾別人男人的妖精!勾了別人的男人,還要到處勾三搭四!”
罵罵咧咧,嘴裡就沒一句好話。
南飛煙聽了不住皺眉,向着已然暴走邊緣的影六招招手:“提回來。”又吩咐巧兒:“拿些皁角來,打一盆清水,好好替她洗洗嘴巴。”
吊角眼和大和尚算是大開眼見,從沒見人是這麼不帶髒字兒的罵人的!偏偏這話羞辱的狠了。
“咳咳咳,”一陣猛咳,那婦人惡狠狠擡起頭,瞪向始作俑者。
她回頭看她的兒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但隨即黯淡的神色又亮堂起來。
“嘴巴乾淨了,就點頭。”南飛煙的目的並不在於折磨這婦人,“王氏,你莫名其妙被人綁來這裡,肯定是滿腔憤恨。你別急,我與你說道說道,你家的夫君都幹了些什麼樣的缺德事兒。那時候,你再憤恨不遲。先瞧一瞧,你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無辜!”
那婦人名叫王氏,剛纔影十進去稟報她的時候,就把大體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氏眼中閃過驚慌失措,南飛煙自然沒有錯過,她眼睛眯了眯…脣角忽而掛起一抹笑意來。
“看來,是我小瞧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說什麼,王氏!你都知道,對不對?”沒有人知道,南飛煙此時渾身氣得發抖!
她原以爲王氏是無辜的,但剛纔她目光中片刻的驚慌失措,卻說明了一切。
“好好好!”南飛煙冷笑,“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剛纔是在和我演戲,那我更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影六!套車!”
“夫人?”影六吃驚,看了眼天色,這麼晚了,套車去哪裡?
“敲鼓鳴冤打官司!”
“夫人,這天色?若不,等明天吧?”影六建議。
但此時南飛煙正在氣頭上,纔不搭理他,冷笑一聲道:“不!就現在!這口氣不出,我今晚睡不好!”
影六見此,只得套了車來,“綁着還是?”
他指了指地上一對臉色嚇得慘白的母子。
“不用!料他們也不敢耍花招!”南飛煙瞥了一眼地上的母子,隨即牽着念容。
一輛馬車,趁着夜色,從南飛煙的院子裡出了去,方向朝着縣城。
馬車中,那婦人猶作困獸鬥爭,臉上表情說不出的膽怯害怕,偏偏又要強作無辜。
“你誣陷我。”
這倒是有趣了…
“我怎麼誣陷你了?”南飛煙抱着兒子,和那對母子對面相坐。此時,她還不算苛刻這對母子,至少她和兒子坐着,那對母子也坐着。
“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氏強調“她什麼都不知道”!
“阿孃…這個是不是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小傢伙兒說道。
“用的不錯,回頭阿孃一定把你的小玉兔給尋到。”南飛煙笑,有念容的日子總是那麼愜意。
王氏聽了念容的取笑話,銀盤臉白了白。一旁王氏那小子原本在院子裡的時候瑟縮成一團,上了馬車之後竟然放開許多。
這會兒聽到念容的話,一雙眼睛惡狠如狼!忽然之間就兇狠地撲向坐在他對面的念容,馬車車廂就那麼大,對面坐着,中間不過半米距離。一個半大不小的小子卯足了勁兒的撲向念容,那爆發力也是驚人的!
南飛煙眼中寒光一閃,立時伸出一腳去…
“砰通!”
那小子摔了個腳朝天!
“啊!”王氏尖叫起來,不光光是因爲她兒子被絆了一腳,摔了跟頭!
南飛煙這一腳實在,根本沒留任何情面!
兒子都被人欺負了,她還留什麼情面?
沒把這對母子給殺了,算是她仁慈了!
將個小子絆倒,好巧不巧,那小子的嘴巴就磕在車廂裡頭座椅一角!頓時,好好的嘴巴變成了血碰大口,鮮血就跟止不住一樣,“嘀嗒嘀嗒”的往下流。
“啊!殺人啦!”王氏的尖叫聲在這有些冷冽的夜裡,顯得有些駭人。
南飛煙皺了皺眉。
她雖然不在乎王氏的尖叫,因爲她就是吼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但止不住她聽得厭煩,狠聲道:“再叫,我令人封了你的嘴。”
王氏果然不敢再叫了!
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把我娃娃給傷了,我還不能夠求救嗎?這世上還有天理沒天理啊?”王氏見尖叫不成,乾脆開始扯皮撒潑。
南飛煙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也不解釋,冷笑一聲:“我也不一定要報官處理。”
王氏的眼瞬間亮了,南飛煙覷了一眼她,垂下黑濃的睫毛:“大不了殺了你們,一了百了。我只要心裡那口氣沒了就好,怎麼沒的,我不在乎。”
“你!”
一陣風吹進車廂裡,那車簾子被吹動幾分,露出黑漆漆的夜景。
王氏眼珠一轉:“不用你動手,你要是再逼迫我們,我們就跳車!”說罷惡狠狠的威脅南飛煙:“你可要知道,要是我們死在這裡,你也肯定逃不了干係!到時候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