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不假思索,顧即墨當下就點下頭,
“想。”
“好吧,那我們就留下來吧。”雖然心中早就猜到顧即墨的答案,但是聽着顧即墨親口說出來,顧念白的心情還是非常的複雜。
淺淺笑後,搖了搖頭,算是答應了顧即墨的請求。
入了房,顧念白照顧着顧即墨休息。
已經躺在被子裡,顧即墨忽然探出小腦袋,看着顧念白,笑問,
“孃親,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喊陸叔叔爹了。”
“不行。”沒想到顧即墨會有此一問,顧念白一口回絕了他。
儘管顧念白回答的乾脆,顧即墨還是笑的一臉的曖昧,
“孃親,你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你脣上的胭脂都花了,肯定是被陸叔叔吃掉的。”
“你胡說什麼呢你。”被顧即墨的話嗆的又急又惱又羞,顧念白紅着臉,掖了掖他的被子,推了推他的身子,
“哪來那麼多話,快睡你的覺,不然我就打你。”
“哼,惱羞成怒。”絲毫沒將顧念白的威脅聽入耳中,顧即墨鄙夷的瞟過顧念白一眼,輕飄飄的吐出一句。
聽的顧念白甚是無奈,故意用重一點的力道,將被子壓到顧即墨的身上,顧念白從牀上起了身,
“懶的理你,你先睡,孃親還有些事情要做。晚點回來陪你。”
“好吧。”也不問顧念白去哪兒,顧即墨乖乖的就應允下來。
摸了摸顧即墨的頭,顧念白走出房間。
顧念白去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季淮安的院落。
先前打算離開晉宣王府,顧念白欲將季淮安一起帶走。如今不走了,總要去跟季淮安說一聲的。
季淮安居住的院子離的顧念白的院子不算太遠,拐個彎兒就到了。
兜兜轉轉的,這會兒夜有些深了。
漆黑的幕色壓下來,周圍只餘下風燈的餘暉。落到返照着薄光的石子上,唬的人有些心慌。
小步的走過去,顧念白正要敲門,忽爾聽見季淮安的房裡有女音傳出來,
“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你着什麼急,我今夜剛剛得到消息。顧念白要離開晉宣王府了。”似乎對女子的口氣有些不滿,季
淮安粗喝回一句。
“離開晉宣王府,爲什麼了?”像是不解季淮安話裡的意思,女子的聲音有些提高,問。
“據說是陸離要迎小妾入府,顧念白不好再呆下去,所以要走。”因爲顧念白要離開一事,季淮安心裡頭惱着,連帶回女子話的口氣也不是很好。
“還有這事兒,若真是如此,那對你豈不是很不利?”儘管話裡頭盡是對季淮安處境的擔憂,但女子的語氣絲毫聽不出關切,反而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嘲諷。
聽到這兒,季淮安不再接話。
又聽的女子道,
“罷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陸離倒是聰明,自己自演了一出黑火入京,折了風莞笙。難怪他敢把你放到王府中來,原來是想好了這出。這位晉宣王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好自爲之。”說完,房內的人影朝門口走來。
顧念白一個激靈,急忙往一側閃去。
果然看見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子,從季淮安房裡頭出來。剛剛出的門口,女子足尖一點,直接躍上屋頂,往宅子外躍去。
顧念白心中疑惑甚深,不做多想,提了口氣,立馬跟了上去。
一牆之隔,恍如隔了兩方天地。
出了王府後,少了府內燈火的照明,四周暗的伸手不見五指。殘餘的一絲亮光,還是天邊弦月落下的清輝,灑在外頭白色的砌磚官道上,落下朦朦朧朧的輝光。
前邊紅色的身影走的極快,閃閃躍躍的,繞入大街小巷,跟的顧念白頗爲吃力。
好在顧念白輕功極好,才能勉強跟上。
未想,女子七拐八拐的,居然是拐到城東的側門。一個小起手,跳到城牆上,翻出城外。
鐵了心要將女子追到,顧念白提氣跟上,也翻出城外。
一路緊隨,見的女子往山中走去。
入了竹林,夜晚的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周圍竹葉搖的沙沙作響。聽入耳中,格外滲人。
一紅一白的身影,相隨不遠。
然而,前方的紅衣女子似乎發現有人跟着自己一樣,故意在竹林中兜轉半晌。轉出來後,拐入前方的小道後,忽然不見了身影。
“額。”顧念白也一同跟着出來,看着空蕩蕩的只留下夜風拂過的前方,心中落了空一樣
的茫然。
急促走上前去,顧念白仔細搜尋一番後,發現四周空空如也,再也尋不見女子的蹤跡。
顧念白正覺得奇怪,忽爾聽見後邊有腳步聲傳出來。輕身一閃,整個人躲入到林子裡。
沒一會兒,果然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走過來。想都不想,顧念白手中梅花鏢拋出,不料來人十分的警覺,巧妙的避開了顧念白的攻擊。
還尋到顧念白藏身的地方,掌風凌厲劈過來。
顧念白的足尖在地上打了幾個旋兒,堪堪閃開來人的攻勢。掌風過境後,掃堂腿又迎面逼來,顧念白一躍而起,沒想卻被他拉住足踝。
顧念白武功本來就不是很高,被那人用力一拉,整個人往下跌落。
翻了個身子,顧念白用掌風橫掃來人的面門。總算爲自己爭得半分生機,退離到安全的距離,顧念白開口逼問來人,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半夜在此?”
“唸白?”聽出顧念白的聲音,來人喚出她的名字。沒想到,居然是陸銘。
藉着月光,顧念白也看清來人的麪人,驚訝的呼出一句,
“陸銘,怎麼是你?”
“是我。”收了手,陸銘迎着顧念白走過來,朦朧月色的籠罩下,陸銘英俊的面容上,少了平日裡的輕挑,多了幾分冷靜自持。倒是非常擔心顧念白,微微蹙着眉頭,問着顧念白,
“怎麼樣,有沒有傷着哪兒?”
亦是收回招式,顧念白搖了搖頭,
“沒有。”而後,對陸銘深夜在此感到非常的驚奇,顧念白追問起來,
“景王殿下,這個時辰,您怎麼會在這兒?”
“哦。”似乎並沒有瞞顧念白的意思,陸銘答,
“今夜被四哥打的太慘了,我睡不着,所以出城遛遛。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平日裡沒事的時候,我時常來這兒溜達。倒是你,怎麼這個點了,還出了城?”
陸銘的解釋並不合理,但是顧念白又找不出不合理的地方,只能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我今夜看到王府中出了一個陌生的影子,然後跟了她一路,就跟到這兒來了。對了,你可有看見一個穿着紅衣的身影走過?”沒有隱瞞陸銘,顧念白將自己會來此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