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寧家母女的身份今非昔比,不但是寧國侯的髮妻,還是寧國侯的幺女,特別是寧家的長女還成了皇后。若是就這樣將她們宣到京兆尹的衙門來,沒有正當的理由,可是說不過去的。
顧念白當然也能懂京兆尹的心思,又是淺淺一笑,
“大人放心,藉口我都替你想好,就說請她們過來旁聽大人如何的審訊我。想必,她們會很樂意的。”
“這……”聽的顧念白這麼一說,京兆尹就更加的爲難了。
顧念白卻不以爲然,反而不耐煩的催促着京兆尹,
“好了,大人我都不介意,你有什麼好介意的。你若是擔心陸離,到時候我一力承擔便是。”
既然顧念白都開了這樣的口,京兆尹反而不好再扭捏下去,應下顧念白的要求,立馬命人去請寧家母子。
還真如顧念白所料的那樣,聽到衙役的稟承後,寧家母子很快就乘坐着轎子,來到京兆尹衙門內。
見到寧家母子,顧念白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縷陰狠。
寧清月的臉,乃是顧即墨所傷,沒有了玉蜂蜜,若想恢復到以往的樣子,幾乎不可能。唯有一種法子,但是那種法子太過血腥跟狠毒,顧念白是從來沒有想過的。沒有想到,紅栩竟然真的想了,不但想了,還真的用了
剛剛從屍體裡頭薰出來的蟲子,叫浮屍蟲,它可以吸取人最精華的精血跟精氣,然後孕育出幼蟲。當然,幼蟲未成型之前,只是粘稠的一團白色狀東西,而那東西,就是用來治好寧清月的臉最好的良藥。
因而,在看到和尚屍體的時候,顧念白就知道了那小和尚的真正死因。
想到寧家的人還真是狠,自己殺了人,還往她身上栽贓。可是,她顧念白又豈會讓她們如願。
見着寧家母子進來,顧念白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見過寧夫人,寧小姐。”
看到顧念白好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寧夫人跟寧清月的臉色皆是不好,特別是看到堂上的屍體後,寧清月的臉色越發的青白交加,直接怒喝着京兆尹,
“放肆,你把我們叫到這兒來,就是看這污穢的東西麼。”
“小姐這話說的就
岔了。”不能苟同寧清月的話,顧念白皺了皺眉,不等京兆尹開口,自作主張的回着寧清月,
“死的是他,怎麼也都要讓他喊一下冤枉吧。”
“你少在哪兒妖言惑衆,兇手就是你。別以爲你在永寧寺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知道,讓人院子裡埋的那些東西,全被本小姐的手下給挖出來了。本朝最忌諱的就是巫醫,顧念白,此次,你非死不可。”說到狠處,寧清月的口氣,都冷不丁陰冷起來。
顧念白壓根不以爲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寧清月,
“是麼,那麼小姐是不是也覺得,小姐在永寧寺做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比如說,小姐恢復如初的花容月貌?”
萬萬沒有想到,顧念白這麼快就猜到了,寧清月臉色駭然大變,仍然是穩了下來,瞪着眼眸盯着顧念白,
“本小姐懶的跟你扯嘴皮子。”說完,一臉嫌惡的拂過臉去,看向京兆尹,
“大人,你不是說讓本小姐跟母親過來,看你怎麼審訊真兇的麼。怎麼,就讓我們看這個女人在耍嘴皮子?”
“小姐彆着急嗎,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當時,你們也在永寧寺,因而你們也有可能是兇手不是。爲了公平起見,宮中的御醫很快就到了。”不溫不火的回着寧清月的話,顧念白折了折身,走到一邊悠然坐下。
對顧念白的話根本聽不懂,寧清月擰起眉,
“什麼御醫?”
“驗證的御醫呀,這和尚死在浮屍蟲下,精氣跟精血全被吸光了。那浮屍蟲已經被我收好了,等的御醫一來,擺上一盆子水。浮屍蟲自然就會認出誰是真正的兇手了。”像是好心的解答寧清月的疑惑一樣,顧念白開口。
聽完顧念白的話,寧清月的心猛然一沉。
正要反駁,就聽到門外的衙役匆匆跑進來,
“大人,御醫到了。”
“很好。”滿意的點了點頭,顧念白從椅子上起身,迎上去。
果然從門口走進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御醫,寧清月根本不認識,但是寧夫人記得清楚。那分明就是已經從太醫院退下來的上一任院士,連寧夫人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見了個禮。
老院士也不端禮,擡手讓衆人起來。
顧念白再上前,將所有情況說了一遍,老院士會意,命衙役下去備上一盆水。
等的衙役將水端上來後,老院士纔跟場上的所有人解釋着,
“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浮屍蟲這東西,生性懶惰好吃,但是有挑剔。唯有一種特殊的草能引起它的興趣,我們成爲浮世屍草。那屍草無色無味,但是不過是表象。其實只要沾過屍草,用鹽水洗過手後,屍草的味道就會顯現出來。所以,還請各位往這盆鹽水裡洗洗手。等一會兒,浮屍蟲就自然會尋上碰過屍草的人。”
“我補充一句哈。”等的老院士把話說完,顧念白才加一句,
“那浮屍蟲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被它咬上一口,可是會出人命的。”故意把口氣拿捏的兇狠,顧念白才退下。
自己先往鹽水裡洗了洗手,在顧念白洗完後,衙役端着水往寧清月等人跟前,請她們洗手。
心中有鬼,寧清月哪裡敢聽命,
“本小姐不洗,本小姐不是兇手,憑什麼聽你們的。”
“莫非,小姐心中有鬼?”也沒跟寧清月爭吵,顧念白輕輕吐一句。
“你胡說。”被顧念白的話逼的臉紅,而一旁的京兆尹跟老院士也看了過來。不得已下,寧清月只能用水洗了洗手。
但是,輪到寧清月身邊的丫鬟的時候,她卻是抖的厲害。
顧念白看的分明,特意出聲提醒一句,
“我說那位姑娘,不就是洗個手,你怕什麼?”
聽着顧念白的話,那婢女更是抖的更厲害,差點沒給跪下來。
看的寧清月心中很是嫌惡,狠狠的剜了婢女一眼,
“沒用的東西。”
終於,所有人都洗完了,顧念白又拿出剛剛收了浮屍蟲的白瓶子,扯開瓶蓋,
“裡邊可就是浮屍蟲了,剛剛京兆尹大人跟場上的衙役們可是親眼看見,我將浮屍蟲裝進瓶子裡去的。如果是誰做的,這會兒認罪還來的及。若真把浮屍蟲引出來了,到時候丟了性命,我可不管了。”
說完,顧念白就將瓶子口循着自己的手繞了一圈,沒有任何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