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劇痛難忍,汗透重衣,面對這樣危機四伏卻又無能爲力的場景她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恐懼。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歷經艱辛,但是從來沒有如此無力過。
紅依也有極強的江湖經驗,明雲裳能看得明白的事情她也看得明白,她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凝重。
萬氏緩緩朝前走了三步後淡笑道:“世子妃當真是國色天香,怪不得能讓皇上牽腸掛肚。”
明雲裳伸手一抹汗,才知道因爲這股劇痛,她臉上的汗水已將薑黃褪盡,如今的她雖然模樣狼狽,卻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樣,因爲痛得厲害,她的臉上有一抹異樣的紅色,此時看去,竟別有一分銷魂的味道。
明雲裳知道萬氏惡毒至極,手段更勝於一般女子,她冷笑道:“我的姿色哪裡及得上皇后娘娘!”
萬氏聽到皇后娘娘四個字時面色微變,那張端莊的臉上有了一抹難以言明的冷咧和悽然。
紅依護在明雲裳的身前道:“皇后娘娘不好好在冷宮裡呆着,到這裡來做什麼?”
萬氏卻沒有理她,又朝前走了一步,紅依厲聲道:“站住!”
萬氏這纔看了她一眼,紅依一字一句地道:“皇后娘娘也是女子,又何必如此爲難世子妃?世子妃這一生要的不過是與世子相守,從沒有過半分與你分皇上寵的心思。”
明雲裳的眸子微微合上,萬氏笑道:“其實我倒盼着世子妃能得到皇上的青睞,可惜的是她是世子妃,而世子那樣的人物,又豈是你明雲裳所能配得上的?”
紅依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原本有些糊塗在聽到皇后的話後陡然清醒了過來,萬氏之所以如此恨明雲裳,不過是因爲她心裡愛着的是世子。紅依跟在鬱夢離的身邊已久,鬱夢離送萬氏進宮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從來不知道萬氏竟和翠偎一樣對鬱夢離動了心思。
紅依扭過頭對明雲裳道:“世子妃快走!”
明雲裳此時已將臨盆,根本就走不動了,她沒有說話,只是輕哼了一聲,正在此時,一股液體自她的大腿處流了下來,她知道癢水破了,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
她知道若是容景遇來的話,他一個男子也未必真的能下得了殺手,可是卻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把萬氏從深宮裡弄了出來,萬氏對鬱夢離情根深種,萬氏在深宮裡能寵冠六宮,手段自是一等一的厲害,這樣的女子,什麼事都見過,手段自然最爲狠毒。
紅依也看到了她破了的癢水,心裡頓時大急,忙喚道:“世子妃!”
“我沒事。”明雲裳咬着牙道:“我只怕是走不動了,你應付她們,我就在這裡生孩子了!”
到此時,已經逃不過了,她也沒有體力四下亂跑,此時也只能在這裡生產了。今日裡容景遇下定了決心要取她的性命,她也唯有以不變應萬變了。此處離方纔那座宅子也不算太遠,秦解語救走安靜波之後想來也能趕回來,萬氏能找到這裡來,秦解語也定能找到這裡來。
明雲裳想到容景遇的手段和秦解語的癡呆,心裡又有些擔心,容景遇絕對不會把秦解語算漏,他此時還沒有過來,只怕已經着了容景遇的道了。
明雲裳知道秦解語每次一遇到事情都會被容景遇設計支開,這一次只怕也不能做太大的指望。
靈樞看到她這副樣子知道她是真的要生了,再也走不動分毫了,當下將明雲裳扶在屋子裡的簾子後道:“世子妃安心生產,其它的事情莫管。”
這一句話靈樞已說了數次。
明雲裳此時想管也無能爲力,只在心裡祈求紅依不要出事纔好。在這一刻,她在心裡更是恨透了容景遇,狠毒如他,連孕婦也不放過,實在是太過無恥了些!
紅依站在簾外不動如山,萬氏的嘴角染上嘲弄道:“我與你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你此時讓開我考慮放你一條性命。”
紅依“呸”了一聲後道:“不要臉,我以前真不知你對世子竟有了肖想之念,早前翠偎也對世子動了念想,可是她是什麼下場?你本已有皇后之尊,竟還如此無恥,小心你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萬氏的眸子幽深如寒潭,她不以爲然地道:“翠偎那個蠢貨,又豈能與我相比?”
她的這句話說完,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女子眸子裡有了一分寒氣。
紅依冷笑道:“我倒覺得你這個蠢貨不能與翠偎比,翠偎至少還有一分玲瓏心思,只想着守在世子的身邊,你當年卻是主動離開世子想要報仇,如今倒滋生了一腔的野心!但凡我有一口氣在,你休想傷害世子妃一根寒毛!”
萬氏的手指頭輕輕擡了一下後道:“若如此,今日便讓你和明雲裳那個賤人死在一起吧!”
她的話一說完,她身後的那幾個女子便齊齊朝紅依攻了過去。
紅依在萬氏的話還未說完的時候,手裡的暗器便已射了出去,早前鬱夢離傳信讓她前來幫明雲裳時告訴她極可能有一場惡戰,所以她來之前身上備滿了各種暗器。她的武功平平,暗器卻極爲高明,此時這般近距離的使用,雖然有些用不開,但是她卻備好了近戰用的暗器,威力竟也十分嚇人。
明雲裳在裡間聽到屋外的打鬥聲,她的手裡緊緊的握着鬱夢離早前送她的九轉奪命針。
靈樞輕輕施了一針道:“世子妃,胎位我已無力扭轉,之前你所說的剖腹取子如今也不可能,你只能努力用力生,但是各色的藥物我早已備好,必讓你們母子平安。”
明雲裳輕輕應了一聲,事已至此,她已無從選擇。此時陣痛已極爲緊密,她已經無力去思考其它的事情,當下手緊緊抓着身下的牀單。
靈樞的眼裡滿是專注,極快的喂她再吃了丸藥,然後手裡拔出金針,替她打通身上的穴位,讓她身上的氣更順暢一些,這樣更能用得上勁。
紅依早已和萬氏帶過來的女子纏鬥在一起,萬氏冷笑了一聲,緩緩地朝簾後走了過來,紅依看到了萬氏的舉動,心裡着急卻又無能爲力。
靈樞也看到了皇后走了過來,他的眸光依舊專注,沒有看萬氏一眼。
明雲裳看到萬氏後也顧不得其它,只能無視。
萬氏冷笑面道:“明雲裳,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明雲裳渾身汗透,痛意太強,根本就聽不到皇后在說些什麼。
萬氏的手微微揚起,她的手上爬出了一隻渾身墨黑的蜘蛛,靈樞看到那隻蜘蛛面色大變,手中的金針極快地朝萬氏飛去,萬氏的手指微彈,手中蜘蛛便已朝那枚金針飛去。
金針刺入那隻蜘蛛的腹中,蜘蛛的肚子頓時便暴開,剎那間,四周蕩起了黑霧。
萬氏冷笑了一聲,靈樞的手極快的擡起,袖間飛出一隻竹筒,竹筒張開,從裡面飛出一隻金色的小蛇,小蛇的嘴巴張開,一口氣將黑霧吞淨。
萬氏看到那條小蛇時愣了一下,靈樞卻已不再理她,極快的將金蛇扣入竹筒之中,竹筒輕顫,靈樞又極快地筒蓋打開,往裡面彈了一些藥粉,很快那條小蛇便將頭又伸了出來,吐出一顆紅色的珠子。他極快的接住了那枚珠子,然後喂進了明雲裳的嘴裡。
那枚珠子入嘴時,明雲裳沒有聞到異味,只聞到一股極爲奇異的淡香,她一時間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萬氏看到那枚珠子大驚道:“金聖蛇,萬靈珠!”
“多謝!”靈樞淡笑道:“這條金聖蛇我已養了十餘載,原本是想爲世子趨寒毒的,只是一直少了一味藥,再加之這條金聖蛇之前沒有十年,所以無論如論如何也產不出萬靈珠。好在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得到了世子妃全身的內力將寒毒盡數趨除,昨日裡這條金聖蛇剛好滿了十週歲,只要得到那味奇藥,便能產出萬靈珠。”
萬氏的臉色大變,靈樞又道:“世子早知你養了這種毒物,也知道你野心高脹,尋常是不會拿出來的,更知道你與容景遇早已勾搭,行事惡毒無比,今日裡一定會拿這種害人的東西來取世子妃的性命。可是你絕對想不到,世子早將一切算好,要做金聖珠也只缺這暗黑蜘蛛的毒,就等着你送上門來!”
萬氏知道金聖蛇是天底下萬毒之尊,而她的暗黑蜘蛛也是劇毒無比,可是金聖蛇卻能在極爲特定的條件下產出一枚萬靈珠。靈樞在餵養金聖蛇的時候輔以多種藥材,將金聖蛇的毒性化解了不少,再用她的暗黑蜘蛛的毒來化解金聖蛇最後的毒性,最後養成萬靈珠。
萬靈珠是江湖至寶,傳聞能解百毒治百病。
萬氏看了明雲裳一眼,靈樞知道她的心思,當下又道:“你不用看了,世子妃難產,這種事情本來無法逆轉,世子妃生產原本極爲兇險,但是有了這顆萬靈珠,便再不用擔憂。”
明雲裳聽到靈樞的話太過奇妙,覺得難以置信,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經歷的事情件件樁樁都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她突然覺得腹中的胎兒依乎轉了一個大圈一般,那種感覺無比奇妙。
她頓時明白了什麼,她懷胎足月之後一直沒有生產,只怕是鬱夢離和靈樞對她用了藥,他們告訴她那是摧產的藥,只怕是延遲生產的藥,欲將她的生產時間挪到金聖蛇滿十年之期,然後欲借萬氏的手生成萬靈珠。這中間的環節可以說是步步驚險,若是萬氏今日不來,只怕她今日的難產會極爲兇險。
只是她轉念一想,萬氏是極爲惡毒的,容景遇也是一心想置她於死地,而容景遇對她又存了幾分極爲奇妙的感情,當着她的面只怕是下不了毒手,可是萬氏卻不一樣,若讓萬氏知道這樣的機會,自不會放過。而萬氏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會置她於死地,在她的身邊有靈樞守着,萬氏用尋常用的手段很難殺得了她,唯有用毒。而一用毒,萬氏必會用最毒的毒,而那最毒卻練成萬靈珠的關健。
萬氏怒道:“很好,很好,他爲了她竟是將所有的機關算盡!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說罷,她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狠狠地朝明雲裳刺去。
靈樞的眸光一寒,一記擒拿手便擒住了萬氏的手,萬氏冷笑一聲,手裡爬出一條碧綠的小蛇,小蛇吐着信朝靈樞咬去,靈樞知道她的厲害,極快的退後,然後拔開了懷裡的瓶子,那條蛇頓時便縮回了萬氏的袖中。
論武功萬氏不是靈樞的對手,只是她的身上藏有太多的毒物,靈樞一時間也不敢冒進,他平日裡對毒物的研究不算太多,此時倒有些縛手縛腳。
一個雪白的人影緩緩自窗間飄了進來,他在明雲裳的面前站定。
明雲裳此時已痛到極致,一看到容景遇頓時大驚,她沒有說話,只是咬緊牙關告訴自己要淡定,容景遇的武功極高,這屋子裡的人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容景遇看着她的眼睛道:“鬱夢離當真是了不得的,竟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算到了,只是他再厲害,也算不到天順帝會將他拖在宮裡,而我卻能來這裡。”
明雲裳死死地憋着一口氣,將身下的牀單已抓的皺成了一團。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合起來道:“這些人當真是極沒用的,到最後終是要讓我親自動手。”
萬氏一看到他便大聲道:“容景遇,殺了那個賤人,只要那個賤人一死,世子必無心朝政,世子是我的,江山是你的!”
容景遇慘淡地笑了笑,他看着明雲裳道:“是不是很痛?別怕,很快就不會痛了。”他說罷,手輕輕伸了出來,朝明雲裳的脖子上掐去。
明雲裳數次見到容景遇都是生與死的較量,兩人也曾親密地接觸過,可是他大部分時候都含着淺淺地笑意,這一次就算是殺她臉上也在笑。
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是睜大一雙眼睛看着他,那雙眼睛裡滿是嘲弄,她卻將力氣全用在下體,盼着能將寶寶平安生下來。
容景遇看到她那雙眼睛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扭過頭不再看她,手卻已掐緊了她的脖子。
明雲裳只覺得窒息的感覺撲天蓋地而來,死亡從來沒有離她如此近過,她沒有伸手去拉容景遇的手,因爲她知道她此時的力氣根本就不是容景遇的對手。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生產,她甚至感覺到寶寶在奮力的往外鑽。
容景遇沒有看她,緩緩將眼睛閉上,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裡滑落。他心痛如絞,卻下手更狠了些,殺了她,因爲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過他,留着她只會讓他心生痛苦。也唯有殺了她,才能除去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弱點……
明雲裳覺得一口氣已經提不上來了,卻覺得下身的痛楚消失,緊接着便聽到了如小貓叫一般的嬰孩啼哭聲。
那一聲哭聲很輕,卻如巨雷一般在容景遇的耳中響起,他極快的回頭,明雲裳卻已用最後一絲力氣單手成叉,直直地朝容景遇的眼睛插去。
容景遇輕輕鬆鬆的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臉此時已脹的發紫,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恨意。
容景遇看到她那張變了色的臉時,手頓時便失了力氣,他……終是沒有辦法下手,他眼裡的餘光朝她身上的嬰孩看去,明雲裳大驚,他冷笑一聲便欲去抓孩子。
明雲裳明白了他的意圖,頓時慘叫道:“不要!”當下竟顧不得剛生產完,拼盡全力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臂。
容景遇的動作一緩,眉頭微皺,另一隻手卻還是朝孩子伸去,凌厲的劍氣襲來,他微驚,只得將手收了回來,還在地上哇哇哭的嬰孩便被一件大紅的衣衫包住。
秦解語罵道:“容景遇,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你怎麼來呢?”容景遇對他此時趕來也頗爲吃驚。
秦解語冷笑道:“你的把戲雖然很多,但是從今往後我再也不人地上你的當!”他不再說話,劍氣如虹朝容景遇刺了過去。
容景遇知道秦解語此時趕來他的計劃便算是全盤落空了,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把將明雲裳甩開,然後腳下微點,身子便往後彈去,極快地從那扇小窗裡飄了出去。
萬氏怒道:“容景遇,你個孬種,處處爲這個女人手下留情,你早晚有一天死在她的手裡!”
秦解語本欲追容景遇,在聽到萬氏的話後,飛起一腳便將萬氏踢飛,萬氏倒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紅依一人擋住四人原本極爲吃力,身上已受了好幾處傷,在容景遇掐住明雲裳的那一刻,她心裡一急,手中的暗器甩的晚了些,右臂便捱了一刀,緊接着一把刀直直地朝她的胸口刺去,她原本以爲這一次必死無疑,不想斜刺裡竟飛出一把刀,將刺向她的那人給刺了個透明窟窿。
紅依不由得一愣,卻見那出手之人竟是那羣女子中的一人,而那人用刀的手法竟是那麼的熟悉。
正在此時,聽到寶寶的哭聲。
紅依歡喜地道:“謝天謝地,小世子終於平安生下來了!”
那人卻道:“發什麼呆,把她們全殺了!”
那聲音也是極爲熟悉的,她手中暗器便將餘下的兩個女子射傷,那兩個女子知道大勢已去,又見得萬氏實秦解語踢飛,當下奮力將萬氏扶起,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煙霧彈,煙霧散去,萬氏和那兩個女子已經消失。
另一個女子也沒有說話,施展輕功便奔了出去。
紅依終是忍不住喚道:“翠偎……”
那女子卻已不再理她,已消失在屋外。
紅依愣了一下,沒有追出去,而是極快地朝簾後奔去,明雲裳的臉色還沒有緩過來,靈樞正在爲她施針,秦解語呆愣愣地抱着寶寶,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紅依看到他的呆樣子,欲伸手將寶寶抱過來,卻被他一掌拍飛,紅依怒道:“你幹嘛!”
秦解語卻似魔障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明雲裳見秦解語面色古怪,輕聲道:“解語,讓我看看孩子!”
秦解語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一抹猶豫不決,卻又似想起了什麼,終是將寶寶遞了過去。
明雲裳見寶寶的雙目微閉,此時已經不哭了,胖乎乎的小臉竟有幾分鬱夢離的傾城之色,她爲了生寶寶曆經艱辛,此時看到寶寶安然無恙,一時間喜極而泣。
紅依此時已爬了起來,她也顧不得和秦解語計較,對明雲裳道:“讓我來看看小世子!”
“是個女孩!”秦解語糾正道:“蠢貨,男女不分!”
紅依知道他說話的方式,卻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過頭笑着對明雲裳道:“女孩也挺好的,她長得如此像世子,還是女孩好!”
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明雲裳卻笑了,鬱夢離男生女相,是他一生的困擾,而女子有他那樣的容貌卻不知是福還是禍了,她將寶寶抱得更緊了些。
紅依問道:“世子妃可替寶寶想好了名字?”
明雲裳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不知是男是女,早前是男女各想了好幾個名字,但是都沒有太滿意的,她想起寶寶方纔的啼哭聲,當下便道:“大名等世子來幫她取吧,她方纔出生時哭聲並不算太過響亮,有如貓叫,卻又是她的哭聲救了我們母女,小名就叫喵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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