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彩聽到喬詩詩的話面色一白,喬詩詩卻冷哼了一聲重重的音後從明雲裳的身邊大步走了過去,明雲彩不願失去這個靠山想要說些好話來挽回,只是一看眼前的情景知道不管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當下便冷冷的對明雲裳道:“這一次被你害慘了!”
明雲裳從未將明雲彩放在眼裡,明雲彩的話她只當做是一個屁罷了,只是如今她也有些發愁了,這事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了,她是學過古琴,有點造詣但是和精通沒有關係,詩也會一點不過都是用背的,畫她曾因爲要演一個國學高手曾學過一段時間的國畫,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樣要和這些土生土長的整天研究這些東西的小姐們去比無疑是死路一條,只是她的大話已放出,已沒有迴旋的餘地。
明雲裳暗罵容景遇是個垃圾,挖了這麼一個大坑讓她跳下去,只是她的性子從來都不知道認輸是什麼,不到最後關頭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她在心裡暗暗盤算要如何能才贏,詩方向問題不大,反正是背古詩到底,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不說會背上唐詩三百詩,一百來首還是記得。琴和畫講的就是技藝了,琴技她是平平,但是她知道很多流傳千古的名曲,畫技她也是平平,但是她見過極多的名畫,佈局見識什麼的就不是這些千金小姐所能比了。
她這般一想便覺得心裡也有底氣了,當下眉毛微揚,見一雙目光掃來,她扭頭一看卻是容景遇,她微微一笑卻是信心滿滿,容景遇的眸光微斂,心裡一時間也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比試很快就要開始了,明雲裳的眸子微斂,因爲之前的那一場爭論,她此時已成了整個詩會最惹眼的人物,第一場比的是琴,依着之前的排行,最先出場的竟是喬詩詩,別看她嬌生慣養,人品不怎麼樣,琴技竟是極好,一首《明月曲》竟也彈的極有意境,坐在場上的白髮鬚眉的朱老夫子也輕輕點了點頭。
喬詩詩彈罷有些挑畔的看了明雲裳一眼,卻又儀態萬方的朝評委席上施了一個禮,一雙眸子竟是含情脈脈的看着坐在首座的鬱夢離,明雲裳因爲鬱夢離之前的幫忙對他的印象不算壞,此時見喬詩詩的目的是他,心裡又暗暗有些好笑,原來病的有出氣沒進氣的人也有人喜歡,怕中怕她喜歡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地位,不知道怎的,她的心裡對鬱夢離有了一分同情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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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聽得喬詩詩大聲道:“明五小姐今日是爲魁首而來,不如謝小姐讓她一回,由她先來彈一曲如何?”
謝婉兒微笑道:“只要明五小姐同意,便由明五小姐先彈。”說罷,她朝明雲裳盈盈一笑。
明雲裳見她笑的溫和便道:“如此便多謝謝小姐了。”這樣的場合她若是不接下,怕是還會引來一堆嘲弄的話,再說了彈什麼她也早就想好。
謝婉兒輕輕點頭,明雲裳便起身朝臺上走去,明雲彩一把拉住她道:“五姐,你可得用全力啊!”
明雲裳見她的眸光裡滿是迫切,心裡暗暗好笑,只覺得被她抓過的地方一片粘溼,想來是她太過緊張手心裡全是汗水,明雲裳懶得理她,邁着堅定的步子便上了臺。
她一路走去,不時聽到四周的譏笑聲,她直接無視,前世她的影后之路就是在一羣人的譏笑裡走出來的,再說了這些人說的話遠不如前世名利場的惡毒,對她而言只是小兒科。
她旁若無人的焚香淨手,這才緩緩坐定,眸光微斂,她的手一擡,一曲《梁祝》便從她的手中流淌而出,梁祝本是最適合小提琴來演奏,用古琴來彈少了一分幽怨之感,卻多了一分豁達之色,她的眸光淺淺,琴音一起,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明雲裳和謹夜風曾經的事情來,數次古道看雪,梅林賞梅,曾許下諸多山盟海誓到最後只餘下欺騙,而她對謹夜風的行爲只有不屑卻沒有恨,琴技不算太高明卻是由心而發,刻骨銘心的愛情最能打動人心,一曲終罷,滿座女子倒有半數流下淚來。
等到最後一個音符停止的時候,她才驚覺她竟也淚流滿面,頓時明白她方纔爲了彈這首曲子沒有刻意去抵抗心裡對謹夜風的情緒,所以纔會如此,她的心裡卻也暗暗驚訝心裡的反應,難道真正的明雲裳並沒有死,被她壓抑在身體之中?
這個念頭一冒進腦海,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心裡無端起了一抹懼意。而她的這番行爲在外人的看來,卻像是心痛到極處的抽泣了。
鬱夢離原本是懶洋洋靠在坐椅上的,聽到她這一首曲子時背微微直了直,那痛徹心扉的愛戀竟是如此的刻骨銘心,這女子當是至情至性之人,他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的,此時卻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明雲裳,只是隔着鬥蓬看的終究不是太真切,卻有一股淡淡的熟悉之感。
容景遇聽到那首曲子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裡不知怎麼就有些惱了,別人許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她卻是知道這首曲子是她爲謹夜風而彈,這個賤人當真是下賤,被謹夜風那樣出賣了竟還心心念念着他!
謝婉兒的眼裡滿是震驚,她再次看了明雲裳一眼,心裡卻多了一分同情。
明雲裳一曲終罷,見四周一片寂靜,便知道她是成功了,當上輕輕一福便欲退下,鬱夢離卻問道:“我自小喜歡聽樂曲,但是明五小姐所彈的曲子卻是第一次聽到,可否告之這首曲子的出處?”
明雲裳聽他這樣說話便知他是在幫她,當下便道:“這首曲子是我自創的,名喚《雙蝶》,我有一次去廟裡上香偶做一夢,夢見一女子女扮男裝進學堂讀書,與一男子相戀,那男子是個真君子,兩人相處三年男子都未曾發現女子的女兒身,後來女子的父母尋來將尋帶回,他才知情根深種,回家之後便去女子家中提親,不想女子的父親早將她許了人,女子萬般不從卻難違父母之命,男子憂思過度而亡,女子出嫁的途中經過男子墓旁見墓陡然開啓,她心中悲涼一個縱身便跳了進去,墓便合了起來,新郎心不甘,命人挖墳,棺材打開,不見男子和女子,只從棺材裡飛出一對蝴蝶。”
梁祝的故事被她這麼一改本質猶在,卻更多了一番神秘的色彩。典故加上琴音,倒讓臺下更多的女子唏噓不已。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朱老爺子道:“明五小姐的琴技不算頂好,但是卻能因夢做曲,實屬難得,老夫想收名五小姐爲徒,不知明五小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