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再次讓衆女一驚,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而待她們看到明雲裳的畫之後,聰明一點的已明白了一二,都明白她打的不過是一張同情牌,總算不是最好,卻有打動人心的力量。衆女也不禁在想,容二公子怕是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好。
喬詩詩沒料到明雲裳竟能輕易就贏了兩場,一時間有些坐不住了,當下惡狠狠瞪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只當是被狗看了,直接無視。
經過這一番賞評,時間已近中午,詩作要到下午才比,明雲裳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在心裡尋思下午要如何才能在勝出。
明雲彩滿臉興奮的拉住她的手道:“五姐,真沒料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以前我怎麼不知?”
明雲裳不着痕跡的把手抽回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她心裡暗罵明雲彩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B,愛上容景遇就是死路一條。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她的容景遇的鬥法,不論輸贏,明雲彩都是一個無聊的陪襯,這會竟還傻愣愣的在那裡窮開心,全然不知若是她真的贏了等待明雲彩的又是什麼。
明雲彩一愕,仲秋走過來對明雲裳道:“明五小姐,世子有請!”
明雲裳微微一笑,正欲答應,明老爺卻在一旁道:“今日多謝世子相助,只是雲裳如今已染了諸多事情,實不敢再討擾世子!”
仲秋看了明老爺一眼,眼裡有一分不屑,卻扭頭看了明雲裳一眼,她的眸光微沉,細細一想也覺得此時去見鬱夢離也多有不合適,當下便道:“明府與王府本就相鄰,今日之恩,改日必將登門謝之!”
仲秋沒料到明雲裳會拒絕,當下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麼明五小姐就好自爲之吧!”
明雲裳見他話中有話,只道是他因爲被拒心裡不快,也未深想,只是輕輕一福。
鬱夢離見仲秋一人回來便已猜到了什麼,卻也沒有再問什麼,他半靠在椅上,眸子微微閉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他頭上戴了鬥蓬,也沒有人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明雲裳連贏兩場已引起不小的轟動,走到詩會之中到處會被人指指點點,那些聲音裡透着幾分驚異。
明雲裳對那些人的指指點點只當做是沒有看到,只跟在明老爺的身邊到詩會旁的閣樓裡去吃飯,明雲彩跟在她的身邊,眼神裡滿是興奮,只覺得美好的未來在向她招手。容府是宜城裡數得着的名門大戶,容景遇本身就才高八斗,器宇軒昂,又是容府未來的當家,之前她一直覺得依明雲裳的家事根本就攀不上容府那樣的門第,這會輪到她自己了,又忍不住得意起來了。
三人坐定之後,明老爺看着明雲裳道:“雲裳,你何時會彈琴做畫呢?”
明雲裳輕聲道:“自孃親過世後,爹爹來過小屋幾回?”
這一句話問得明老爺啞然,自從水氏去世之後,他受到崔氏的鼓吹,最初還會問問明雲裳的處境,日子久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若不是這一次容景遇求婚,明雲裳又和謹夜風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來,他只怕都快忘了明雲裳的存在,這麼多年來明雲裳在做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此時問她何時會彈琴做畫,實在是有失爲人父之職。
明雲彩在旁插話道:“五姐平日裡藏的真是深,我都不知道五姐還有這分本事。”
明雲裳懶得理她,只是低眉順眼的吃着飯,她一低頭,明老爺便看到她額頭上的大疤,一時間心情又複雜了起來,便也不再說話。
明雲彩討了個沒趣,當下扁了扁嘴,心裡卻因爲快要嫁給容景遇而暗暗開心。
容景遇在廂房裡休息,琴奴和書奴站在他的旁邊,他對明雲裳能連贏兩場大感意外,臉色卻十分的平靜,只是那雙眸子幽深如海,房門被敲響,謝翁帶着謝婉兒走了進來,他忙起身相迎。
三人說過客套話後,謝翁笑道:“容二公子當真是好眼光,那明五小姐果真是百裡挑一的好女子。”
容景遇淡淡一笑道:“這裡沒有外人,謝翁又何必取笑於我?再則我縱然是眼光獨到,她心裡也未必有我。”
謝婉兒自進來後眼神裡便有一分不快,卻只是低着頭跟在謝翁的身邊,父女兩人來之前怕是並未達成共識。她此時聽容景遇這般說便插嘴道:“如此說來容二公子是鍾情於明五小姐呢?”
容景遇淡淡的看着她道:“她容貌遠不如謝小姐,才情怕也是要遜於謝小姐,遇有些不太明白,謝小姐爲何要讓她?”
“我並未讓她,只是佩服她。再則她的琴音真摯,我就算去彈也未必能勝過她,倒不如全了我自己的名聲。”謝婉兒緩緩的道:“再則明家沒落,她一個女子想必是覺得退不上容二公子所以纔來退婚,容二公子又何必強人所難?”
“婉兒!”謝翁厲聲喝道:“你怎麼說話的?”
謝婉兒咬了咬脣看了容景遇一眼後不再說話,一時間氣氛變的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