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警衛一臉“你彷彿在逗我”的表情看過來,剛剛不是還都說不認識的嗎?結果這會兒又改口說認識了。
一旁剛剛走過來的嶽嘉琪的臉上表情更是難看,五官幾乎都要扭曲了,惡狠狠地瞪過來,她從小就對遲向北有意,現在越發地大了,就更加見不得遲向北身邊有別的女人,更不要說,這次這個女人的打扮,還像極了那個讓遲向北念念不忘的初戀。
沒錯,這會兒,嶽嘉琪只以爲自己遇到的這個妄圖混進宴會的女人只是一個想要攀附權貴的撈女,並沒想到她其實真的就是那個讓遲向北念念不忘的女人。
但就算嶽嘉琪沒有認出這是本人,但也不妨礙她鐵了心地要找尚禹希的麻煩。
反正,嶽大小姐就是看她不管,橫豎都看不慣!
這種人,就應該乖乖地待在貧民窟裡面,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這裡,嶽嘉琪從自己的那張已經是扭曲了的臉上擠出了一個更加扭曲的笑容:“向北哥,這個女人,真的是你的女伴嗎?”
遲向北看着周圍這幾人的樣子,哪裡能不知道她們都在想什麼,但也正是因爲知道,所以表情才顯得越發地難看起來,如果不是因爲這是嶽老爺子的宴會,按照遲向北的脾氣,大概現在拉着尚禹希就直接離開了。
可惜,他不能,因此,遲向北只能耐着性子道:“嘉琪,她的確是我的女伴。”說完,遲向北頓了頓,看了眼周圍,繼續道:“你看,我這周圍也沒有帶其他人啊。”
尚禹望沒有想到遲向北會突然這麼旗幟鮮明地站出來給尚禹希撐腰,一下也是愣住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暗地裡捏住了自己的小手包,手指的指尖都泛白了,一面是氣憤尚禹希的運氣怎麼能那麼好,到哪裡都有帥氣又多金的男人來幫她出頭,又擔心,要是遲向北鐵了心的要維護尚禹希,說出自己不是請柬上的尚禹希,要怎麼辦?
尚禹望還不明白,剛纔明明沒有什麼維護尚禹希的意思,怎麼嶽嘉琪一出來,就立刻改口了呢?
嶽嘉琪那邊聽到遲向北這樣說,到底還是不願意在遲向北的前面損壞了自己的形象,只能涼涼地,酸酸地道:“這個……既然是你的女伴,怎麼被認成了要混進來的人啊?”
一旁的警衛眼色也是極好的,看見嶽嘉琪這樣問,便立刻站出來道:“這位小姐說,她的請柬忘記帶了,所以就在門口耽擱了一下。”
警衛這話說得十分的藝術,表面上似乎是誰都不得罪,還賣了遲向北一個好,但事實上,確實暗中給嶽嘉琪彙報了情況。
原本嶽嘉琪就在找各種理由不想讓尚禹希痛快,此刻聽見警衛的話,便是立刻發作道:“是這樣嗎?向北哥,怎麼你的女伴,你也不幫她帶一張請柬呢?這是誰啊?”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
尚禹希即便原本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此刻也只能無奈道:“我姓尚。”
尚家原本也是這個圈子裡面聽出名的世家,而且尚家出事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因此,尚禹希一說出自己姓尚的時候,衆人倒也是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同以前尚禹希說自己姓尚的時候不同,以前,她只要一說出自己姓尚,那周圍的人都會投來羨慕期許的目光,而現在,衆人看向她的眼神,大多都是憐憫的。
更不要說,嶽嘉琪看她的目光,幾乎是惡毒的。
嶽嘉琪沒有想到,她原以爲只是個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代替品,沒想到,卻是本尊,當下語氣就不是很好:“尚?聽說尚家的那位不是在歐洲留學嗎?這是畢業了?”
尚禹希輕輕地抿了抿嘴脣,吸口氣,表情很是平靜地道:“沒有,家裡出了點兒事情,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嶽嘉琪驕矜地一笑,往前走了兩步,細長的高跟鞋的鞋跟敲打在光滑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說的是提前回來,該不會是因爲沒辦法畢業吧?”
“嘉琪。”遲向北冷冷地呵了一句,而後又緩和了語氣,“今天是老爺子的好事,既然都是來祝賀的,就不要在門口耽擱這麼長的時間了,免得回頭老爺子問起來,平白又添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忘記給希希要請柬的事情,事後我會親自同老爺子說明的。”
說完以後,遲向北又擔心尚禹希反應不過來,直接站過去,向着尚禹希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失憶她挽住自己。
尚禹希愣了一瞬,雖然不明白遲向北怎麼突然又想起來要幫助自己,但也還是知道,現在是最好的處理這個事情的時機了,再堅持下去,還不知道要鬧到怎樣一個不可收拾的局面,因此,倒也沒有抗拒,上前來,輕輕地挽住了遲向北的胳膊。
警衛還想說什麼,正想說什麼,就被遲向北殺人一般的目光瞥了過來,再有什麼想說的話,也都只能給憋了回去。
嶽嘉琪見那警衛那麼不給力,也找不到理由再拿尚禹希做什麼文章,便瞥了一眼邊上的尚禹望,遷怒道:“那這位小姐呢?爲什麼也在這裡逗留,你們都圍在這個地方,像什麼話呢?”
那警衛沒多想,只回答道:“這位小姐是過來幫忙的。後來好像是因爲請柬也有一點問題,所以就逗留一下,正準備去問一下老爺子,有沒有邀請。”
嶽嘉琪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找不到發泄的地方,聽見警衛這樣說,又見尚禹望是個自己沒見過的,想也不是什麼大家族的人,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那種,當下便道:“還要去問什麼,直接給我看不就好了。”
警衛正是夾在幾個人當中的模樣,兩邊都討不到好,因此聽見嶽嘉琪這樣說,也不反駁,直接就將尚禹望的請柬拿了過來,遞給了嶽嘉琪。
嶽嘉琪將請柬翻開一看,只看見上面又是個姓尚的
,連名字都沒有看清楚,就直接將請柬丟到了警衛的臉上,發作道:“根本就沒有請過這家人,居然還僞造請柬打算混進來,你們怎麼做事的?”
那警衛原本目光都被尚禹望胸前深深的溝壑給吸引了過去,也沒太注意她的模樣,此刻被嶽嘉琪這麼一教訓,又仔細一看她的打扮,只覺得豔俗無比,頓覺這個女人的打扮的確不像能來這樣場所的名門,反而到像個出來賣的,因此,臉色也頓時冷了下去,伸手就去拉尚禹望。
尚禹望原本信心滿滿地以爲自己這張請柬一定是真的,這會兒聽見嶽嘉琪說自己根本沒有請過姓尚的人,也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警衛給抓住了胳膊。
那警衛既然知道她不是什麼名門,又見她的穿着打扮十分地火熱暴露,一面拉住她的手,一面還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模了模。
尚禹望還在震驚中,被警衛這麼在胳膊上一摸,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來了。
“你,你要做什麼?你放手。”尚禹望一下就慌張了起來,掙扎着抹開警衛的手。
“這位小姐,請離開。”警衛已經摸到了她的胳膊,見這麼多人,也不好這麼一直抓着不放,道也順勢放開了她,但是那眼神,全顯得比之前要露骨猥瑣許多了。
尚禹望被這眼神看得一陣恍惚,稀裡糊塗就被人給“禮貌”地“請”了出去。
尚禹希看着這飛快地變化,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嶽嘉琪說,尚禹望的請柬是假的,將人給趕了出去,也是一怔,無意識地就轉頭去看遲向北。
遲向北原本以爲自己僞造請柬之類的事情,會被捅到嶽老爺子面前去,然後他還得到嶽老爺子面前去承認錯誤,少不得還要被自己的父母唸叨一頓等等。卻沒想到,這些現在都沒有發生,嶽嘉琪一頓脾氣之後,也沒人追究這個請柬是哪裡來的了,直接就將拿着假請柬的尚禹望給趕走了。
因此,遲向北的心裡倒是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很明顯的變化,但是熟悉他的尚禹希卻能夠感覺到,他整個人的氣場都顯得放鬆了下來。
因此,尚禹希還有些奇怪地看了遲向北一眼。
遲向北的目光裡面溢滿了溫柔,拉着尚禹希,向着嶽嘉琪道:“既然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麼,我和希希就先進去了。”
嶽嘉琪雖然生氣,但不想讓遲向北對自己的印象不好,所以深深地呼吸之後,到底還是憋住了,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勉強地笑道:“那好吧,今天的事情,是打攪到向北哥了,等一會兒我處理完了這裡的事情,我再進來好好地給向北哥賠罪。”
“不用這樣客氣,我們兩家畢竟也都是老交情了,你先忙吧,我帶着希希進去就好。”說到這裡,遲向北自覺已經沒什麼要講的話了,直接帶着尚禹希就這麼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