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諾則再次把小金叫到跟前,讓它別去招惹那黑狼王。
他越這麼說,小金就越鬱悶。它纔是老大,它最厲害。小黑排老三,要對它馬首是瞻,什麼叫不能招惹……
而聽到這話的黑狼王就暗爽不已,覺得被抓些毛也值了,權當換毛。
封祁從密林裡邁步而出,察覺到姬溟又在偷窺,冷漠擡眸,手指輕動,腳下一片草葉化成閃着碧光的利刃朝着天幕飛去。
姬溟面色大變,感覺到一股寒髓的危機,忙收了觀世鏡。那沒入天幕的碧光利刃,又再一次從天幕中落了下來,化成一縷黑氣和紛亂的草葉,飄散而去。
姬溟身側的姬離夜和曲流鶯不約而同的瞠目,竟然有人能夠察覺觀世鏡?甚至通過觀世鏡進行攻擊!聞所未聞。
封瑾諾在封祁出現便察覺到他了。見他攻擊天幕,有些不解。繼而突然想起了什麼……精緻的小臉兒黑了黑。該死!外祖竟然哄騙他。什麼一月三次觀世用光了,那這次算什麼?預支嗎?等回了華宮,他定要給他沒收了不可。
木蓮華已經開始拿匕首削棺槨了,想要削些樣品下來,好好研究。只是任她的匕首怎麼削鐵如泥,再怎麼鋒利,也損壞不了一點兒半點兒的木皮。
“夫人喜歡?”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鑽進了木蓮華的耳朵裡。
那正削棺木的手一錯就脫了手,朝着她另一隻手割去。
封瑾諾立刻要阻止,近在咫尺,伸手即可,卻發現還是晚了一步,身前……他的父親,剛纔還在十數米外,此刻已經握住了那馬上就要割到他娘手指的匕首。
滴滴鮮血流出,落在了地上。
封瑾諾看着地上片片紅瓣似的血跡,嘴角抽了下,又苦肉計?就不能來點兒新鮮的花樣嗎?心中不免唾棄。
以前他不懂,但在封祁給他用靈氣洗經伐髓後,他看到了冰山一角——父親的功力絕不是這區區凡鐵利刃能割傷得了的。
雖然他很想看孃親教訓父親,剛纔那來自心魂羈絆的痛,可是讓娘吃了點兒苦頭。不過,鑑於看完戲後可能會被教訓,還是躲開吧。
識趣的帶了小金去了別處。
說來這林子裡可是有一些好玩兒的地方,不妨去看看。在來這裡前,他就看到了一個懸崖,那裡竟然有一叢金色的竹子。去給花球採些吧。
木蓮華見割傷了他的手,心中不禁一擰,不用思考,手就開始自動自發的蒐羅他的袖兜懷兜等地方。
空空如也。
急問道:“藥呢?”
封祁伸手勾過她腰間錦繡彩月繁花的荷包,薄脣微微翹起,道:“在這裡。”
木蓮華看着自己的荷包,怔了下,不等細想怎麼在這裡,就翻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白玉瓶滾了出來,靈藥果真在她的荷包裡。
取了帕子,把汩汩外涌的血快速擦去,在血珠重新冒出前,把藥液均勻倒上。然後便見傷口以可見的速度止血癒合。
又取了一方帕子,處理完殘血,修長完美的手,多了一條嫩紅的印記。
“以後別這樣了。”嘆道。
封祁沒有應諾,垂目,濃密纖長的眼睫半遮掩極致完美的鳳眸,令人看不到他眼裡的神色,“夫人對這棺木感興趣?”
木蓮華目光落在棺槨上,道:“是感興趣,但我對棺木裡面的更好奇。”
封祁沉默了。
木蓮華知道他的意思……還不到她能看的時候。
四處望了一圈兒,沒有寶兒的蹤影,又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你兒子已經發現這裡,他有權利知道父母的事。”給寶兒爭取一下吧,若是有機會從他嘴裡也能知道。
封祁卻突然轉了話題,“魅族的四長老死了。”
木蓮華深深的望着他,最後嘆氣,靠身在棺槨上點頭,“嗯,我在魅族時就知道了。她的魂燈熄滅了。”
封祁意外,“什麼時候的事?”
“五月十六,我被劫持到魅族的那天發現的。”
封祁黑眸更深邃,“兩刻鐘前,她在鳳凰精血的封印祭壇。”
“兩刻鐘……難道那魂燈有假?”木蓮華猜疑。
“不,魂燈不是假的。那四長老的魂魄乃是殘魂,死後被人重新捏了魂魄,看似全魂實則已殘。我對其使用了搜魂術。搜魂術有一缺陷就是隻能搜全魂,我大意失察中了圈套。”
木蓮華想起自己剛纔那極致的噬心疼痛,忍不住心悸,身體微微顫抖,“圈套……哪裡傷到了?”
封祁的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雙拳緊握着,最後在木蓮華翻他的衣服,特別是心口的位置時,緩緩伸出手把她攬在懷裡。
“沒什麼,不然也不可能站在這裡。”
遠處的黑狼王見他家主公抱住了主母,用爪子捂了眼睛,並搖身一變,變成了小黑狗,朝封瑾諾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還把一些好事的魔物攆走。
木蓮華留戀了一會兒他的懷抱,最後推開他,“說了除了肚子,不許再碰我。”
“可是,是夫人主動的。”封祁俊臉漾出絲耐人玩味的弧線。
木蓮華瞪他,“若你說不許我碰,我自然也是不會碰的。”
封祁微頷首,“嗯,是我的錯。”錯字剛落,忽見他俊絕的臉變得認真嚴謹,複道:“我的錯,讓你受苦了!”
木蓮華心底慢慢的劃開一道清波,淺淡道:“無妨。”
手指摩挲着身後的棺木,那光滑細膩的表面,若不是知道它是木的,會以爲它是極品冷玉。
“明天去燕城?”
“嗯,送秦炙回去。順便印證一件事。”
“我也要去。”
“……”封祁又變成了沒嘴兒葫蘆。
“你答應過。”隨即皺了眉,冷靜下來細思。
封祁對自己除了一些事關前世記憶的禁忌和涉及自己安危的事外,向來有求必應,特別是別人的事更是不在乎。眼下不同意,必然是有什麼意外的事,或許他也拿不準。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去會危險?”
封祁回想着他在水雲玲記憶裡竟然看到了梅幽蘭。水雲玲抱着還是孩童的梅幽蘭嬉笑,教她武功……
“你怎麼認識她的?燕帝。”
木蓮華聽到他的話,覺得脖子有些發涼,“難道梅姐姐……她有什麼問題?”
“尚不明朗。”封祁模凌兩可。
木蓮華乾嚥了一口唾液,回道:“那是大陸歷三三九二年的六月初五,我帶着寶兒去方水城要一筆舊賬。要完了帳後,聽聞第二天方水城的十家妓院要競選第一花魁……咳,我想知道怎麼選,就和寶兒在一家客棧歇腳,打算第二天看完再走。
在吃晚飯時,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小女孩兒被從樓上推推搡搡着下來了。小二罵罵咧咧的,說她欠了三天房錢了,要她立刻交錢,要麼走。
我經常給寶兒扮裝,所以一眼就看出那小女孩兒是故意抹黑自己的,便好奇起來。
那小女孩兒嚷道說把玉佩還她,她立刻走。
小二說那玉佩被掌櫃的抵了房錢。
寶兒看不過就上前理論。呵呵,你兒子小時候相當熱心,樂於助人,跟個傻好人一樣。”
封祁表情柔和些,現在諾兒也經常會做些好事,但不再明晃晃的楞頭,圓通靈活的很。
“寶兒管事了,我便不能置身事外。十兩銀子幫這小女孩兒補足了三天的房費飯費,要回了那玉佩。玉佩是半個的,花紋瞧着很亂,看不出是什麼。但質地好,水頭足的上等紅翡。
事後,寶兒請她和我們一起吃飯。知道她在這裡等人,等着持另半個紅翡的人來。
後來三個月後再次見到她時,她和伊夜在一起了。那天的事她沒有再提,我也沒有問過。
好了,我說完了,明天可會帶我去?不帶也沒關係,不過多走幾天路罷了。”木蓮華一臉滿不在乎。不過是看他有‘飛機’,自己也能省時少些勞頓罷了。
但若沒有‘飛機’她還不走道了不成?
封祁點頭,“是,那夫人就多走幾步吧。”
聽到他的答案,木蓮華喉嚨一噎,“你!”
封祁仰首望着已近中空的明亮殘月,“夫人想去可以,但有個條件。”
“條件?哼,難道我還受制於你了。”木蓮華不屑的哼道。
封祁毫不退讓。
……
最後木蓮華先軟了態度,她大着肚子坐馬車肯定慢的像蝸牛,等到了燕城說不定就要生了,什麼事都做不了。
那還去燕城幹嘛?添亂嗎?
“你和那君澤一樣,都是混蛋!”木蓮華憋氣道。
封祁依然沉默。
木蓮華見她一句話丟風裡了,更覺鬱悶,伸手擰了他的肋肉一把。經過多次試驗,封祁的腰肉太硬,她擰不動。
“什麼條件?先說來聽聽。”
封祁的身體輕顫了下,不是疼……
是因爲,那裡正是他的一個敏感點。
木蓮華這一擰,瞬間讓他的下腹部起了反應。
“夫人、住手!”封祁本就極悅耳的聲音,平添一抹蠱惑的沙啞。
在原界裡,他和另一個身體的她翻雲覆雨後,便時時刻刻想着那極致的美妙顛鸞,快要讓他不顧一切只要再與她暢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