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度睜眼,已沒有看見他的存在。
“娘娘,藥煎好了,快喝下。”嬡嬡輕輕的推我,溫柔的笑語。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問:“皇上走了?”
剛剛醫女離開後他便讓我躺下,爲我的肩膀按摩上藥,後來我在他的輕撫下緩緩的入睡的,也許當時是太難受了,頭暈得很。
“皇上看娘娘睡着以後就離去了。”嬡嬡點頭,有點小心的看着我說。
也許她以爲我會不高興。
離去就離去,我又怎會計較呢?
“都下去吧!”我看向兩側守候着的宮女,無力的揮了揮手。
“是。”
看着她們應聲而去,我纔將視線看向那碗藥,命令:“嬡嬡,把藥倒在那些花裡。”
“娘娘?怎麼能呢?你剛剛的頭很熱,現在睡過一覺纔像好一點,怎能不吃藥呢?”嬡嬡立即搖頭,反對我的命令。
我無力的閉目,自感難受,可是不能半途而廢。
“嬡嬡,要想讓爹孃進宮來看本宮一眼,必需要有個藉口,再病上兩天,本宮就能有藉口求皇上或者太后了,你能明白嗎?”我握着她的手,想用力的握她,可是提不上力。
眼皮才睜開沒有多久,竟然又開始變得沉重無力。
看來,這一次我真的病得不輕。
“可是這藥嬡嬡煎了很久。”嬡嬡盯着我,眼都紅透了,淚水無聲的滑下:“而且娘娘的臉色很難看,嬡嬡很擔心娘娘會有事。”
“沒事的。”我安撫着她笑說。
有事就有事吧!
在這後宮之中,兩邊不到岸,我遲早離這個死字不遠的。
若不將爹孃叫進宮裡,問個明白,我真的不知自己能向着哪一邊。
我本意要向太后的,可是太后多次置我以險地,完全沒有半點親情顧念,以我看來她並不能信得過。如龔劍說的,若我沒有利用價值,她肯定不會理會我的死活。
若向皇上,可是那個男人並不相信我,他不會真心的對我好。
如此一來,在這後宮中我沒有可以選擇的路了,只能隨風擺柳。
可是聽了龔劍對皇上跟太后的分析後,我更想了解真正的情況。
既然爹爹是太后的弟弟,我想爹爹總能給我一些答案。
或者說,就算他不能帶給我什麼方向,至少……至少我很想念他們……
“嬡嬡,你就依本宮的意思做吧!我想爹跟娘了。”淚水滑下,我的心真的很酸。
也許想找他們進宮問個明白也不過是藉口,我真的很想見一見他們了,哪怕是以性命來賭,我也想這麼做。
我怕,怕若不這麼賭,就算最後慘死後宮也沒有相見的能力了。
若太后有心要廢我,冷宮一進,便永世以爹孃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