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卻感覺到那宮女朝我們搖頭後,那握着我腳收緊力度的手鬆了下來。
我能感覺到他明顯鬆了口氣。
“臣參見皇上。”龔劍放開手,向進來的男人行禮。
嬡嬡也立即跪下,膽怯的低下頭。
我暗咬牙忍痛,纔想站起行禮,卻被他的手阻止了:“朕剛剛進來的時候聽到皇后在尖叫,這是什麼事?”
他的腳步很快,在我沒有意識到之時,已經走到我的旁邊,將想要站起的我按下去。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腳上,那裡剛剛纔包紮好,還沒有打結。
“稟皇上,臣剛剛在替娘娘換藥,所以娘娘痛得叫喊。”龔劍換上和藹的笑,看向走近我的他。
他點了點頭,以手示意他們都平身。
我無聲看着他們站起,才明白那宮女的搖頭表示他什麼也聽不到。
我多擔心,他聽到了龔劍勸告我的話,那樣只會更肯定他心中的猜測,認爲我是太后的人。
“只是換藥,有這麼痛嗎?”他蹙起眉。
“臣看娘娘的腳扭得不輕,所以爲她按了一下,看情況如何,所以才如此痛。”龔劍微笑說,這溫文的人與我記憶中的龔太醫差得太遠了,幾乎以爲換了一個人。
“嗯!”他應,從我的面前蹲下,竟伸手爲我將包紮的布緩慢的打好結。
我的腳無助的縮了一下,我想抽回,卻看到龔劍眼中射來的兇狠目光。
他在提醒我不要不識好歹,要緊記他剛剛說過的話。
現在,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了。
一是完全歸順太后,當一個乖巧的傀儡,可是就算乖巧,在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我還是得被棄之,推向末路。
二是依賴皇上。
我忽然明白,太后的無情是我不能選擇的。我包括司空家都只是她想謀權的工具而已,若往後有什麼阻擋了她的腳步,她同樣會無情的斷義。
可是奪得君心又如何?就真的能保我平安嗎?
而這君心,我又要如何奪得?
而就算是要歸順太后,要做的事也必需是奪得君心。
究根到底,我現在的路也只有一條,那就是奪得君心,爭取帝寵。
爲了司空家,爲了將要進宮的沁兒,爲了自己,我沒有路退了,逃避不是我的出路。
想着這麼多,他已經完成手上的動作,擡眸看我。
對上他平靜無波的深眸,我始終猜測不到他的心。
“皇上,臣已經完成任務,臣先行回太醫院去了。”龔劍深深的看我一眼,說道。
“準。”他點頭,輕喃。
“謝皇上。”欠着身,龔劍往後退步,直到步出門前才轉身大步的離開。
注視着他遠走的背,我再回神時,對上的還是那種深銳的眼眸。
“他對你過份關心了。”薄脣輕啓,他坐地上站起,優雅的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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