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認這個評價,相反還很贊成,他說得沒有錯,我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了,或者說,我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的情緒。
就像現在,我知道陳然的意思,雖然不在國內十年時間了,可是關注新聞的時候也知道現在國內的相親模式,男方或者女方提前到場觀察和自己見面的一方,然後考慮要不要露面。
對於陳然的坦白,我反而有些尷尬,畢竟不是工作,不能公式化說話,所以只能轉移自己的視線,嘗試減少自己的尷尬。
我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想着那張側臉想多了,不然我怎麼會看到對面馬路的公交車站出現了我心心念唸了半個多月的男人。
錯覺嗎?不知道,可是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我覺得我該做些什麼,於是我就真的做了。
我拿起一旁的包包和桌面上的手機,迅速對陳然說道:“抱歉,有些事,下次聊。”動作一氣呵成,整個過程不過三秒鐘的事情,連我都驚訝於自己的迅速。
可是等我闖過紅燈,躲過不少擦着我衣角而過的車輛趕到車站的時候,卻發現,沒有,除了兩個年輕的女孩,什麼的沒有。
我失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穿着高跟鞋的腳後跟被磨得損了皮,疼得厲害,只能從寶寶裡找出止血貼,先治治標,不然回去腳就
廢了。
有時候我覺得上帝很眷顧我,有時候我卻覺得上帝只是喜歡和我開個玩笑罷了,就好像今天,明明看到了那個男人,等我冒着生命危險趕到的時候卻發現一切自己幻覺,等我以爲這真的是幻覺的時候,擡起頭卻看到一雙黑色的山地靴,赫然入目。
直覺告訴我,這雙靴子的主人就是他。
直到我看到了一張俊朗英氣的臉,還有那眼角處不易發現的淺痕,我可以肯定,這是我想到快要瘋掉的男人。
他就站在我面前,可是我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連對視都不敢,只能連忙穿上鞋子,看着他上了一輛公交車,自己也恍惚地跟着上去了。
我不知道這輛公交車會將我再到哪兒,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切熟悉變成陌生,我是個路癡,可是現在,和他在同一輛公交車上,呼吸着同一個車廂裡的空氣,我不在乎這輛車會載我去哪裡,就算是天涯海角,只要有他,我都願意。
他下車,我也跟着下車,我發現自己像是個可恥的跟蹤狂人,喪心病狂到自己的覺得恐怖,踩着他走過的腳步,我都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你明白這種心情嗎?我想你不明白的,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我確實是瘋了,其實他們是對的,因爲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瘋了,僅僅是一場短暫的一見鍾情,我就瘋狂到這個地步。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做什麼,我甚至連他有沒有家庭我都不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亂想的思緒,那種感覺,又酸又甜,你想要放棄,可是等你真的放棄的時候,你覺得比不放棄還要痛苦。
從小到大,我拿着最漂亮的成績,十六歲之後更是過着別人羨慕連連的千金生活,除了缺少父母的愛,我什麼都有,同學們羨慕的眼光、老師欣慰的笑容,這些都是對我,也只是對我。
可是這不夠,起碼在我假裝堅強面對着自己親生母親的挖苦嫌棄的時候,這些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我多麼希望有一個人,站在我身後,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我身後,讓我需要的時候自動尋求。
曾經我以爲那個人是淼淼,後來才發現,不是的,起碼在淼淼面前,我不能表明自己對那個女人的恨意;再到後來我以爲是朋友,後來才發現,也不是的,因爲沒有人相信,這樣的一個我居然會這麼地恨自己的父母。
是的,他們都不懂,他們永遠都只看到我光鮮亮麗的一面,誰知道,有時候,我看到淼淼在那個女人的懷裡撒嬌,我真的很想把淼淼掐死,是的,我就是這麼地恐怖。
這兩年我才明白,那個人叫做愛情,只有愛情,它才願意包容你的一切,即使你是一個狠心惡毒的女人,在那個人面前,你始終是他最爲珍貴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