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憲國皇宮向來都是安靜的出其,沒有嬪妃們打鬧,也沒有皇子們爭鬥。它像是尋常人家的大房子,屹立在山巔上,只屬於三口之家。
寢宮面朝終年積雪不化的雪山,空氣純淨,卻有些許寒冷。向陽公主的那位極其美麗的母親,雪陽皇后已經安然入睡。
她熟睡時更是美麗的出奇,許是身體好,雪陽皇后從來都不會做噩夢,但今日不同。
那是夢中的世界,她站立在山頭,那裡還能看到寢宮。她只是站着,腳下是皚皚白雪,沒有來路,沒有去路,她憑空站在到這裡,整整一個山頭,唯有她腳下有兩個腳印。
行至向前,雪陽回首而望——卻瞧見她剛剛站着的地方埋着具風乾的屍體。
而那屍體不是別人,而是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向陽公主,屍身不知經過多久,已經完全被風乾,她絕美俊俏的小臉蛋皺皺巴巴貼在骨頭架上,若不是鎖骨下方胎記,雪陽絕對不會相信她是向陽。
“啊——”
在夢中爆發出銳利尖叫,喊得雪山積雪瑟瑟發抖,如洪水般奔涌,沉重積雪將她推倒掩埋,混沌中她看到個小女孩,長得和她女兒一模一樣,穿越紅色光芒行走而來。
“母后,母后你醒醒。”向陽蹲在母親牀邊“快去叫人。”
“母后母后。”
雪陽皇后驚醒,她看到向陽的臉,卻覺得那麼陌生。又瞅見鎖骨上的胎記,沒錯這就是她的女兒。
“那只是個夢,對,就是個夢。”
“母后你怎麼了。”
雪陽皇后用手捧起向陽臉蛋,左右兩邊都輕輕蓋上一個吻“沒事,你答應母后,好好留在壬憲,你父皇和我都會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你說有危險。”
“母后爲什麼突然這麼說,是因爲做了很不好的夢嗎。夢都是相反的。”而且夢不過就是腦子在睡眠時並未徹底休息造成的自然現象,白彥纔不相信什麼預知夢,託夢。除非是失憶的人,夢見曾經看到的東西。
可雪陽皇后下一句話,又讓她陷入對自然科學的懷疑中。
“我夢見你其實不是我的女兒,我女兒死在對面山上。然後看到你穿越火光而來。簡直是太可笑了對不對,天下怎麼會有相同的人。”
白彥原地傻笑兩聲,朝對面山上瞟了一眼。“母后的想象力還真的而是非凡。”脊背發涼,手心冰冷。
可那日爆炸的火光,過去這麼多年都能感受到它的炙熱,還有煙塵強行灌入肺中的痛苦,窒息感。
穿越火光而來,難道夢到這個也是偶然。天下哪有那麼多的偶然!
“母后你好好休息啊,別胡思亂想啊。父皇等會就回來陪你了。”
向陽退步出去,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山河解盤剛剛絕對出現在附近,三大寶器兩個現在白彥手中,唯有山河解盤流失在外。那個神秘買家如今必定就在壬憲國轉悠。朝皇宮門口瘋跑而去,她想看看附近到底都有些什麼人。
“公主,你穿這麼少怎麼就跑出來。”江柳煙擋在向陽面前。
“你幹嘛去了?”
“被你父皇叫去了,他讓我好好學點東西,不要到處遊手好閒,以免到時候有人說閒話。”
“沒事,我們回去吧,出來就是想找你。”
向陽分明能夠感覺到,普天之下,燕國,狼煙,壬憲只有這三個國家。先是燕國發生變故,燕彤和白彥打得不亦樂乎,然後就是狼煙國突然發生兵變,至今都羣龍無首。這怎麼搬着指頭算,也該輪到壬憲國了。
不管到底是在其中精心籌謀算計,他的目標都不僅僅侷限於一個國家中。他想得到的是整個天下,他在重整天下格局。但史書上寫的確實是白彥統一天下,可如今這形式看來,白彥還並沒有這麼厲害。可是到底是何處出現了錯誤,。又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在三國之間來去自由,將三位聰明至極的君主來回玩弄,想立便立,想廢就廢。
白彥深夜不眠,一個人坐在書房中你那個閉目養神。思緒還是那麼混亂,這個人究竟想要什麼,既然拉到紀狼帝,他又爲何將狼煙國拱手相讓給秦月明還。
他那麼擅長算計,肯定知道狼煙兵對秦月明的信服程度有多高。沒有必要白白折騰這麼一遭。
所有事情都做只做五成,剩下的五成卻都不是這個人做的。只是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是爲了看着天下統一,讓後將搶過去,成爲帝王嗎?
這個年代,不爲皇權還能爲什麼,天界。如果是爲了去天界,那他就應該大大方方來找其他兩樣寶器,何必躲藏在暗處等着自己攻打過去。
什麼都得不到,還要這麼辛苦的佈局,這算是有毛病吧。
“夫人,您的信,是信使送來的。”管家突然遞來一封信。
他們什麼時候還需要用信使傳信了?
白彥看到封口,把居然是傳國玉璽拓印上去的章子。這是個正經的公文,而且是燕彤以皇上的身份親自所寫。請白彥回燕國繼續出任攝政王。書信中寫的全部都是官話套話,無非就是誇獎她能幹,有政績,並沒有實用價值。
書信到達後不久,白彥又收到一份飛鴿傳書的信件,同樣是燕彤那歪歪扭扭實在難看的字跡。
這次卻簡明扼要,就寫着:救救我。
燕彤請白彥回來繼續擔任攝政王完全不是因爲後悔當初選擇,而是他想要有救他性命。一個金口玉言,風光無限的皇上開始要求重新立已經被廢掉的攝政王,這情況是有多緊急。
“秦月明”
“秦月——”
白彥走回臥室,想告訴他這事,卻看到牀鋪上空無一人,伸手觸摸,早就是冰涼一片。秦月明又失蹤了,而且這次還是在半夜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