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夕兒抱着冰沐的屍體抱了三天三夜,最後是族人把冰沐安葬在老族長身邊,藍夕兒整天待在那裡一步也不離開。
大火燒的村子面目全非,但被爺爺藏在酒窖的桃花酒還在,那些都是爺爺的寶貝,冰沐在世的時候不知道偷喝了多少。
藍夕兒看着身邊的酒罐子滾的到處都是。怎麼?怎麼今天的酒這麼難喝?
似乎連老夕霧都聽到了她的悲傷,樹身上留下兩出細流,藍夕兒醉醺醺的趴在上面舔,竟是鹹的,“哈哈,哭什麼?你看我多厲害是不是,我是夕霧族族長啊!村子沒了,爺爺沒了,冰沐走了都沒關係!”藍夕兒開始自言自語,一個人坐在樹下自問自答,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只有一棵沒有樹洞的老樹在聽,那樣的孤獨由滿自溢。
藍夕兒最後被大夥擡回村子的,整個夕霧族男女老少跪在她面前求她替村子報仇。
藍夕兒歪在椅子上,手裡抱着酒罈子,打着酒嗝,看着眼前的人笑道,“報仇?你們知道仇人是誰嗎?”
“我們知道,就是那九重天的太子凜傲!”爲首的男人開口道,“他傷的我夕霧族如此慘重,難道族長就這麼完了嗎?”後面的人開始附和着,因爲他們失去了他們的摯親摯友們,叫他們如何平息。
藍夕兒聽得不耐煩了,操起酒罐子就摔在地上,衆人驚詫的看着她。
藍夕兒苦笑道,“你們知道冰沐爲什麼死了嗎?知道他怎麼死的麼?”
衆人看着藍夕兒紅腫的眼睛,啞口無言。
其實那日並不是凜傲來找冰沐的,而是冰沐自己設的一個局,賭注就是他的命。
冰沐找到凜傲後,他們約在老夕霧樹下見面。
“今天找我來是想求饒?還是要把藍夕兒獻給我呢?你先別說讓我猜猜。”凜傲戲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權力這種東西,永遠可以讓你高人一等,就像此時,你可以慢慢欣賞對方無助的眼神。
凜傲看着眼前冰沐像條狗一樣對着自己搖尾乞憐,笑道,“你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你想幹嘛了?”於是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來,吃了它,搞不好我會考慮答應你放過夕霧族啊。怎麼樣?”
冰沐看着他手裡的藥丸,憑他和藍夕兒的實力,根本不是凜傲的對手,可是就這樣任人宰割又太不甘心了,於是他從凜傲手裡接過藥丸,“凜傲,這可是你說的。”說完仰頭吃下去。
很快他就感覺身體變得很麻木,力氣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裡被抽離出去。
難受之際,凜傲走到冰沐身邊,看着腳底下躺着的男人,笑道,“果然天真!”
“你……”冰沐快沒有力氣說話了,但還是咬牙道,“你不是說只要我吃下去就可以放夕霧族一條生路麼?你堂堂太子怎麼出爾反爾?”
“冰沐啊冰沐,你真的是愚蠢至極,我只是說我會考慮考慮啊,我又沒說一定,再說,正是因爲我是天界太子,所以可以說話不算話!”
冰沐看着凜傲離去的背影,直到最後他還是認爲凜傲會放過夕兒的,因爲凜傲對夕兒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