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凜此時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看着面前比堅硬的石頭還要難磨平的鬱梓,戰凜此刻只能憑本能去發泄自己的怒火,昂貴卻脆弱的衣物在戰凜有力的拉扯下化爲一片片碎布,此時的戰凜就像被激怒的野獸般恐怖,
鬱梓奮力地掙扎着,手腕已經被領帶的邊緣磨出了紅色的印痕,然而再怎麼掙扎似乎也無濟於事,他跟戰凜的力量太過懸殊,儘管都是男人,但戰凜比他高大比他健碩,而且還受過特殊的武力訓練,如果戰凜有心下狠手,鬱梓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很快鬱梓已經衣不蔽體,戰凜的手靈活地解開鬱梓的皮帶,西裝褲也掉在了地上,帶有槍繭的手掌慢慢滑落到鬱梓身後的禁地……
鬱梓渾身一震,也不再掙扎,無助地將下巴抵在戰凜的肩膀上,誘惑的喘息聲在戰凜的耳邊響起,卻吐出極度幽怨且悲傷的話語:“戰凜……你要毀了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嗎,”
戰凜幡然醒悟地震住,手也無助地垂了下來,深邃凌厲如鷹隼般的雙眼深深地閉上,鬱梓說得沒錯,如果他現在強來,跟毀了他們之前那段相處美好的日子無異,
他怎能如此衝動,差點兒葬送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答應過要尊重鬱梓,現在強來,跟強.奸犯有什麼區別,七年的牢獄之災他都忍過來了,現在人就在他面前,他能看見,能碰到,能抱到,爲什麼就不能再忍忍,
何況在知道鬱梓的過去後他是那麼的心痛,假若兩人調換位置,對於曾經給予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這麼多傷害的人,戰凜一定會不留餘力地報復,甚至會比鬱梓更心狠手辣一萬倍,
但是鬱梓卻放過了他,無論自己怎麼委屈,怎麼揹負着沉重的負罪感,依舊一字不吭,甚至任由他誤會自己也不作任何解釋,就這麼隱忍、複雜、痛苦、糾結地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而他戰凜,說好了要尊重他,要重新將他寵在手心,卻又爲了無關緊要的人差點撕破了臉,毀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關係,真是該死,
戰凜睜開雙眼,捧起鬱梓的臉,帶着憐惜與歉意輕吻着他的五官,戰凜痛恨自己,爲什麼每一次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傷害他,卻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
戰凜用額頭抵着鬱梓的額頭,繾綣地吻着他冰冷卻依舊倔強呡緊的脣,深邃的雙眸帶着點哀傷,戰凜撫摸着鬱梓的臉頰,嘆氣道:“小烈馬,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鬱梓清冷的雙眼裡透着堅持,戰凜暗自忍下蓬勃的慾望,將眸中的火熱冷藏着,
他想要鬱梓,無時無刻都想,只是他漸漸地再也不滿意身體上的結合,他還記得自己放鬱梓走的前一晚,那種靈魂與肉體結合的美妙,那是雙方都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才會有的感覺,強.暴是不會得到那種至高享受的,
好不容易跟鬱梓的關係才緩和一段時間,如果再強來豈不又是重蹈覆轍,戰凜抵着鬱梓的額頭,無聲地說着“對不起”,無聲地妥協着,
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鬱梓一直吊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卸下了渾身的力道,漆黑的帶着倨傲亮光的眼睛半眯着,像睏倦至極般輕聲道:“戰凜,我累,”
不僅心累,身更累,
戰凜粗糙的大掌滑落至鬱梓的腰際,一把將人攔腰抱起,鬱梓也懶得去反抗,就這麼任由戰凜抱着進了臥室,
將鬱梓輕柔地放置在牀上,將他身上破爛的西裝褪去,戰凜本想抱着他去泡一個熱水澡,不料在幫鬱梓脫完衣服後鬱梓已經睡着了,戰凜只好輕柔地爲他穿好睡衣蓋好被子,
戰凜一夜未眠,在鬱梓臥室的窗邊抽了一晚上的雪茄,直到早上纔回到自己的屋子將廚師做好的早餐捧到鬱梓的餐桌上佈置好,鬱梓穿着睡衣踏出房門的時候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在餐桌前忙碌着,回房去換好了衣服,想了想,鬱梓打電話給律師事務所的主任請了一個早上的假,
“戰凜,我……”鬱梓吃完早餐後擡起頭看着面前面容剛毅、輪廓完美的男人,這麼多年,戰凜也僅僅是變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而已,並沒有因爲歲月的流逝而老去,
“走吧,不是要去監獄一趟嗎,”戰凜優雅地擦了擦嘴巴,起身穿上昂貴的西裝外套往外走,
一切好像又恢復正常了一般,昨晚還在肆虐叫囂的野獸在今天又變得格外溫順起來,甚至爲了他妥協了,
鬱梓點頭,兩人一起出門,戰凜親自將鬱梓送到了s市監獄,下車的時候突然緊緊攥住了鬱梓的手,鬱梓回頭,疑惑地看着戰凜,
戰凜的神情十分複雜,緩緩地將手鬆開了一點兒又馬上攥緊,就好像捨不得放開玩具乖乖睡覺的小孩子,
鬱梓回過身,將右手搭在了戰凜握着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似是安慰,“我看過他就能放心了,”
戰凜擔憂地看着鬱梓的臉,“昨晚我……”
鬱梓微微笑了,戰凜明白鬱梓的意思是不想再提及昨晚,終於放心地鬆開了他的手,鬱梓下車關上車門後戰凜才後知後覺地道:“我就在這裡等你,”
……
監獄的氣氛十分壓抑,甚至連守在這裡的獄警都一臉麻木地沒有任何表情,不見天日的牢房,曾經夜夜出現在鬱梓的夢中,而在今天他才真正涉足,
儘管夢中無數次出現戰凜待在冰冷監獄的場景,鬱梓卻始終無法想象真實的那七年戰凜是如何度過的,這的確是他鬱梓給予戰凜的最重一擊,被所愛之人背叛應該很痛苦吧,
可是又有誰知道,背叛別人的人有時候要比承受背叛的人更痛苦一百倍呢,正是因爲鬱梓嚐到了這種滋味,所以他漸漸原諒了南羽,那麼多年的交情,鬱梓相信在千御的事情上,南羽比他更不好受,甚至會更歉疚、更自責,
不管怎麼恨,怎麼去責怪,人死都不能復生,他們只能繼續往前走,再也不能回頭看了,
打點好獄警後,鬱梓在一間小房子等候着,裡面四處都裝了監控,鬱梓的面前有一張已經生鏽了的鐵桌子,對面還有一張椅子,鬱梓給南羽帶了一些吃的和用的東西,以及還有一些南羽喜歡看的哲學類書籍,
獄警走到關押着南羽的那間牢房,開了鎖,冷漠地喊着南羽:“28753號,有人想見你,”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從角落裡走出來,因爲坐牢而受盡煎熬的男人滿臉頹廢,甚至像是老了五六歲一般,因爲牢裡的飲食不好所以男人的臉色很差,顴骨高高地突起,只有那雙眼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亮得多,
因爲很少說話,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走上前邁出牢房門,南羽忍不住問道:“是誰來看我,”
“少廢話,讓你見人還唧唧歪歪的,走快點,”那個獄警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狠狠地踹了南羽後腰一腳,南羽攥緊了拳頭,默默地忍了,
父親在他入獄半年後就病死牢中了,母親的身體向來不好,這麼久也就來看過他一次,就看了那一次後都差點兒激動地暈倒,所以南羽便讓母親不要再來看他了,
思來想去也想不到究竟還會有什麼人來看自己,南羽跟着獄警一步一步接近如同鐵牢般的小會客廳,當門打開的那一刻,南羽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鬱梓,竟然是鬱梓,
南羽在門口愣住了,渾身僵硬得不能挪動半分,南羽知道戰凜絕對不會告訴鬱梓自己入獄的事,即使告訴了鬱梓也未必會來看自己,畢竟他間接害死了千御,鬱梓一定恨他透頂,
當初鬱梓在千御墓前曾經決絕地將他南羽列爲“曾經”,還說再也不想見到他,南羽的拳頭握得更緊,獄警推了南羽一把,“28753號,愣着做什麼,會客時間只有二十分鐘,已經開始計時了,”
南羽看了鬱梓一眼,愧疚感讓南羽擡不起頭,他沒有臉見鬱梓,南羽狠心地閉上眼,想離開會客廳,身後的鬱梓站起身,喊了一聲:“南羽,”
南羽剛回過頭,獄警已經將會客廳的門關上了,南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以這種狼狽的姿態在鬱梓的對面坐了下來,
鬱梓也跟着坐了下來,打量着眼前的南羽,多年不見,監獄生活將南羽磨練得更有男人味了,儘管穿着骯髒的監獄制服,卻難掩南羽眉間的那股正氣,如果不是有那樣追求權勢想一步登天的父親,以南羽的能力,只要腳踏實地地在刑警界混下去的話遲早也會有一番作爲的……
只可惜,世間沒有如果,如果有,一切的不幸就都能避免了,
在鬱梓打量自己的時候,南羽也定定地盯着鬱梓,他還是一如當年,幾乎沒怎麼變過,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眼光華流轉,散發着令人嚮往的光芒,既像深邃莫測的湖面,又清澈如溪,而那雙眼睛,也正注視着自己,
“沒有想到你還會來看我,”南羽有些可悲地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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