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凜,我想要陸影給我當助理。”躺在牀上的鬱梓開口道。
戰凜翻過身,有些不悅,“他?我已經讓姚撒送人了。”
“那你給不給?”鬱梓拉了拉被子,有些煩躁。
戰凜摟住鬱梓的腰,“除非你讓我……”在鬱梓的耳邊說了各種**//##&&……
鬱梓又想起陸影總是楚楚可憐的眼神,那樣的孩子要是落到什麼壞人手裡,怕是會被蹂躪致死吧!
良久,鬱梓豁出去般閉上雙眼,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戰凜的交換條件。
等到戰凜終於在鬱梓的身上偃旗息鼓後,鬱梓熟睡前還不忘提醒道:“我明天就要看到他。”
“等等,你爲什麼只幫他?”戰凜皺眉。
鬱梓睏倦地閉上眼,“他曾向我求救,我想幫他這一次。”
……
慢慢的鬱梓能夠在戰凜不在的時候隨意出入射擊場,當手中握着黑色槍支的時候,鬱梓總感覺全身都聚集了一股力道,戰凜,既然你有心教我槍法,我一定會好好學。
每天晚上下了班吃完飯後鬱梓就會到射擊場去練習槍法,戰凜一般都會超過九點纔會回來,所以時間上很自由。
紀哲謙最近經常在鬱梓上班的時間出現在律師樓,偶爾在走廊上相遇的時候鬱梓都會盡快避開,紀哲謙除了面露失望之外,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糾纏鬱梓,害怕無意間破壞南羽口中所謂的“計劃”,從而危及鬱梓的生命安全……
紀哲謙的醫療案件定在下個月的十號開庭,比鬱梓接下的戰凜的案件要早一週,因爲牽涉過大,所以最近田想華也十分忙碌。
鬱梓有些擔心田想華會不夠細心,特地找時間去了他的辦公室隨意問了一番,但田想華不愧是個好律師,考慮事情也算面面俱到。
醫生大人,有田律師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鬱梓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邊往下看着一個英俊男人的背影,因爲媒體的糾纏,每次紀哲謙總要戴着帽子繞後門纔敢上樓,那張臉似乎憔悴削瘦了許多,縱然心疼,可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鬱梓痛恨這樣無力的自己……
窗外的大雪下了一場又一場,鬱梓站在窗邊一直看着,林叔端茶過來的時候提醒道:“鬱少,窗邊站着很冷,要不要給你拿件衣服?”
“不用了,我等會兒要出去一趟。”鬱梓看着白茫茫的世界低喃道。
林叔放下茶杯,“下這麼大雪還要出去嗎?”
鬱梓點頭,“廚房在哪裡,我想做個蛋糕。”
“蛋糕?有誰生日嗎?”林叔疑惑。
鬱梓晃悠了兩圈終於找到了廚房,“嗯,有人生日,我去送蛋糕。”
戰凜別墅的廚房很大很寬敞,新鮮的食材應有盡有,鬱梓很少下廚,家常菜也不怎麼會做,但是每年的今天他都會親自做一個蛋糕,因爲那個人只喜歡吃他做的蛋糕。
一個小時後,鬱梓將夠兩人份的蛋糕用盒子裝好,拿了雨傘走在冰天雪地裡,很快就消失在林叔的視線中。
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皮鞋裡早已經滲進了冰冷的雪水,雙腿也彷彿麻木起來,黑色的大傘已經被雪花蒙上了純潔的白色,鬱梓還在雪地裡走着,凍得發青的右手提着一個小蛋糕。
直到看到一棵標誌性的大樹,鬱梓加快了腳步,終於在大樹旁的一座墓碑前跪下,將蛋糕放在一邊,鬱梓在墓碑旁邊拿下一個刷子,認認真真地刷着墓碑上的灰塵,嘴裡喃喃道:“時間過得真快,又到你的生日了,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蛋糕……”
墓碑上空無一字,然而向來話少的鬱梓卻對着墓碑絮絮叨叨了很久,一向清冷的雙眸也沾染上柔情的色彩。
直到蛋糕盒子被大雪覆蓋了兩三層,鬱梓纔將蛋糕盒子打開,拿塑料刀子將小蛋糕分成兩半,一半放在墓碑前,一半自己吃了起來。
“弟弟,哥來看你了,生日快樂,今天的蛋糕特別好吃,真的,很好吃,對不起,爲了隱瞞我們全家人的身份,墓碑上連你的真實名字都不能刻,可是哥答應你,等哥報仇以後,一定會親手爲你的墓碑刻字,你等着哥,好不好?”
鬱梓邊吃着蛋糕邊說道,那種語氣就像小時候哄着弟弟一般,腦海裡彷彿迴盪着弟弟清脆的聲音——“哥!哥!蛋糕好好吃!哥!我還要!”
鬱梓眼神寵溺地摸了摸冰冷的墓碑,彷彿摸着弟弟的腦袋一般,一如既往地答道:“好,哥的也給你,全部都給你吃,乖。”
清冷的眼中劃下熱淚,鬱梓跪在墓碑前一把抱住了墓碑,暗自發誓:戰凜,你和你哥哥欠我們一家的,我一定要你還!
墓碑前端放着一束白菊,白菊最中央有一支玫瑰,看來南羽已經來看過弟弟了,鬱梓將花插在墓碑旁邊的雪裡,“讓花陪着你,乖。”
黑色的傘在冰天雪地裡慢慢移動,鬱梓的睫毛上都沾了雪花,就這樣孤零零地又原路返回,到別墅後戰凜還沒有回來,林叔見鬱梓凍得嘴脣發紫的模樣忙吩咐道:“快,到宮殿浴室去給鬱少放好熱水。”
“是。”一個傭人應道,林叔接過雨傘和鬱梓沾滿雪花的大衣離開,鬱梓靠在牆壁上,身體還在發抖。
從奢華蜿蜒的樓梯上走下來幾個男人,其中一個下樓的時候還故意撞了鬱梓一下,“嘖嘖,這不是最威風的鬱少嗎?別以爲風清和陸影走了,你就能一直風光下去!”沈子巖冷哼道。
鬱梓毫不在意地轉身,剛準備跨出一步的時候沈子巖長腿一伸絆倒了鬱梓,失去重心的鬱梓一頭栽向前面,幸好被人穩住纔沒有摔倒,沈子巖看清楚扶住鬱梓的人的時候嚇得腳都軟了,心虛地低下頭,“凜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