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章 粉淚拋紅豆,錯認守宮砂

東方碧仁心有隱憂,總覺難以安定下來。把手頭上暫能緩的公事擱置一邊,便去那座荒宅察看施工進展情況。聽得四大暗衛稟告薛淺蕪軟磨硬纏拿他們當猴耍的過程,並且成功躲過監控,目前尚未尋到她們二人下落何處時,當即憂急如焚,沒再多言一語,便飛身離去了。

一襲白衣從淺淺濃濃的綠色裡掠過,好似灌滿了風的飄逸遠帆,航使在起浮碧波上,風正而帆懸,流落一水間。有武有謀,姿態高遠,常人所恐懼的那些兇險詭秘,在他眼中不過如同泥塑蠟像。當他靜然立於假山上時,二位女子正自回頭傷往事。驚覺他的到來,俱是欣喜激動。

薛淺蕪知道他會尋來,只沒想到來得這麼急切這麼快。四目對望,薛淺蕪驀然想起與念珠斑蛇孤注一擲相搏的情景,那時倒不覺得什麼,這會兒見了東方碧仁,心底的後怕涌將了來,化成冷汗從額頭和鼻尖上滲出,竟有劫後重生之幸感。

東方碧仁臉色凝重,似有愛怨交織,手臂一伸拉她近前,微微藏着慍氣問道:“受傷了沒?”薛淺蕪呆呆的,只是搖頭,不敢把驚險的那段說給他聽,怕他擔憂。

東方碧仁不再追問,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個冒失鬼急性子,有時頭腦一熱,心血來潮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可是那些掛念你的人呢,你就不知他們有多操心?”

薛淺蕪心兒暖,夾雜三分慚愧,賣乖說着實話:“繡姑姐姐被我拉來墊背了……這世上除了爺您,還有幾個掛念我的?”

東方碧仁斜着眼,眸子裡滿是讓人窒息的深情:“只我掛念,還不夠嗎?我若只被你一人貼心透骨地念,就已足矣……”

薛淺蕪抵抗不得這蝕魂的纏綿,紅着臉垂着頭,喃喃地吞吐道:“夠……了……”

東方碧仁看她難得這副小可憐的可愛模樣,也不忍再責她,檢查一遍看她沒傷,纔對着二人道:“快回去吧。這破地兒,別人避都避不及,有什麼好看的?”

繡姑和薛淺蕪意興闌珊着,隨東方爺一道,一起回了。

東方碧仁隨後又去察看的時候,聽暗衛說發現了一條死蛇,不像是與同伴爭鬥死亡,很有可能是被人襲擊而死的。東方碧仁忖着此處沒有外人來過,心頭一緊,忙吩咐暗衛把那死蛇呈上。只看一眼,不禁欽佩起來,這蛇顯然是爲利器擊中心臟斃命,依着傷口所看,那人的手法端的是狠而凌厲。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此人是誰。於是吩咐暗衛包好了蛇的屍體,準備回家研究一番。

習慣性的,東方碧仁沒有控制住腳步的方向,徑往自己的新府邸而去。

薛淺蕪正採摘了大把大把鮮豔的鳳仙花,在雪白色的大理石上搗得碎爛如泥,殷紅的汁液散着一縷縷的清氣芬芳,彷彿整個院子都沉浸在了這種妖而不亂的水紅色中。繡姑在旁凝神蹲着,一片片整理着那些巴掌大的翠綠橢圓形葉子。

童真爛漫的感覺,恍若隔了萬水千山幾重時空。憶起第一次塗染紅指甲,是在前世沒幾歲的時候。幾個還沒扎滿牙的小姑娘玩伴兒,每到鳳仙花開的時節,就把兜裡塞滿了紫的粉的白的紅的花瓣,搗爛成泥,臨睡之前把花泥塗在指甲蓋上,葉子緊緊裹着,再用麻繩纏了,戰戰兢兢不敢稍作撓癢動彈地睡去。翌日清晨,十個指甲蓋兒便是盈亮亮的橙紅色了。

這通常是女娃兒們的最愛,男孩縱是豔羨,卻斷斷不能包指甲的,不然據說將來會被妻管嚴怕老婆的。所以看歸看,好奇歸好奇,卻是避之不及的,生怕真就失了面子丟了尊嚴,不僅惹得同齡人譏笑,長輩也會板着臉訓斥其沒出息的。

東方碧仁看她在那兒搗搗鑿鑿忙活得起勁兒,奇怪問道:“這又是做什麼?”

薛淺蕪擦擦額上的汗,很神秘地一笑,反問:“你可知這花兒的名字?用途是啥?”

東方碧仁不解地道:“這不是‘好女兒花’麼?我只知道,用它煎服,佐以冰糖,可起沉痾頑疾……”

“爲何你們都把它喚作‘好女兒花’?”薛淺蕪苦惱道:“這般陰柔的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沒聽說過這花能治病,倒是一直用它染指甲來着!”

繡姑看東方爺疑惑凝眉,笑着補充:“她呀,非要說這花兒,學名‘鳳仙’,俗名‘小桃紅’……也當真是特別……”

薛淺蕪咂咂嘴,低聲哼道:“非同時代的人,自是有文化差異的!”

東方碧仁聞繡姑言,瞅着薛淺蕪撅嘴的樣子笑道:“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你覺得哪個形象,叫着順溜,隨意就好。”

薛淺蕪沒吱聲,看了看他手裡的袋子,伸手奪過,一邊打開一邊問道:“裡面裝的什麼玩意兒?”

東方碧仁無防備,被她搶走了袋子,頓然一驚,疾聲喝道:“碰不得!”

“你能碰得,偏我就碰不得?”薛淺蕪手往裡面一撈,只摸到了一處黏糊滑涼的血肉質,忙甩開手,伸出一看,登時變了臉色。

原來是她打死的那條毒蛇,她正好抓在了那血淋淋的傷口上!黑紅色的蛇血,與鳳仙花的鮮紅汁液混在一起,看着真是令人發磣,觸目驚心。

真是現世現報!這毒蛇的血肯定是有毒的,一旦進入我的體內,如同艾滋病毒侵染血液一般,那還不得死翹翹嗎?這毒蛇是恨我弄死了它,陰魂不散來找我報仇麼?薛淺蕪胡思亂想着,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胃中已經一片翻騰,眼前開始昏眩了,似乎有一團黑濛濛的烏雲罩着。身子亦然站不穩了,搖搖欲墜。

“你怎麼了?不會是暈血吧?”東方碧仁半扶着她,焦急問道。

“蛇找我報仇了!我中毒了!”薛淺蕪菜着臉,半死不活地虛脫道:“我在搗花瓣的時候,不小心被石頭劃破了手,現下蛇血從傷口處,混入我的血內,我撐不了多久了……冤孽相報,也算一命償一命了……”

東方碧仁有些糊塗,問道:“蛇血又怎麼了?人家喝蛇血的都沒事兒,你挨着蛇血怎麼就會死了?”

薛淺蕪精神一振,體力頓然恢復了八成,眼神半信半疑掃過東方爺問:“蛇咬着就會死,這血都直接注入了,還不死麼?我都做好死的準備了,你可別安慰我!”

東方碧仁好笑道:“虧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竟連這個理兒都不知,還會自己嚇自己!蛇牙有毒,蛇血也有毒嗎?”

薛淺蕪愣愣的,半天道了一句:“我狠心把蛇弄死了,它就白白窩囊死了,不報復嗎?”

這蛇竟真是丐兒手底下的冤魂!東方碧仁一時也顧不得詢問蛇的死因,只想極力消除薛淺蕪的心結道:“我瞧你呀,不僅膽小,而且心善,不知怎地陰差陽錯打死了一條蛇,看似威武駭人,自己卻揹負了各種恐慌怯怕,竟是滿心認了償命……”

薛淺蕪這會兒才覺得靈臺空明瞭些,訕訕說道:“我這是‘做了虧心事,怕冤魂上門’嘛……”

東方碧仁睨着她道:“你平素裡的氣魄哪裡去了?你不害它,它極有可能害死你,你有何錯?”

薛淺蕪想了想,深覺這話似殘酷,又有理,卻不該是東方爺這般的溫潤君子說出來的。或許他是爲了寬慰她吧。

薛淺蕪不再多想,衝着東方碧仁嬌顏一笑,懇求道:“我用來砸死蛇的,是塊不尋常的石頭……我都把蛇害得這麼慘了……你能不能代勞一下,把它剖了?我想要那塊石頭……”

東方碧仁聽她說話,總覺暗潮洶涌,一波三折,好是怪異。就拿剛纔這句,聽她說完“把蛇害得這麼慘了”,如若不出意料,接下應該是句“好好安葬”之類。沒想到是要把蛇剖了,還是讓他代勞!

東方碧仁僵着因消化不良而凝滯的喉結,再端詳了蛇的傷痕,瞭然悟道:“我說呢,這蛇死得……想必那定是一塊奇石了!”

薛淺蕪原本怕他不依從她,聞言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你看了絕不會失望!”

東方碧仁笑着嘆氣,摸着她的頭道:“我都分辨不出你是心狠或是心善了,這蛇死後還不安穩!不安穩也罷了,你還拉我下水,也要讓我沾上蛇腥,偏偏我又拒絕不得!”

薛淺蕪聽他話裡有着無可奈何的寵溺,仰臉乖笑:“就是讓你和我一樣味道!”

“好了!”東方碧仁笑得開懷:“遂你的願就是!反正跟着你混,遲早得被同化……” Wшw¸ttκa n¸CO

薛淺蕪聽得歡喜,隱隱又有了些沉重。萬一前行的路坎坷太多,甚至要面臨着血雨腥風,依着薛淺蕪倔強不爲人欺的個性,勢必要還回去——那麼,遍身純白的東方爺,也要陪她經受這番洗禮嗎?那時誰還能保持最初的面目?

一語成讖的念頭閃逝,薛淺蕪的心忽自亂了。

東方碧仁看她面生悲色,心不在焉,爲了轉變她的情緒,對繡姑道:“我去把丐兒的寶貝石頭取出來……你們不是要染指甲嗎,趕緊忙活去吧。”

薛淺蕪經提醒,拍手笑道:“是了!差點忘了!快弄些鹽塊來,摻在裡面一起搗碎,會容易上色些!”

等到一切準備完畢,東方碧仁把那金剛石頭還給了薛淺蕪,讚道:“怪不得你當成心肝寶,確是難見之珍玩!”

“這可不是拿來玩的!”薛淺蕪看着被清洗得乾乾淨淨的石頭,激動得心砰砰跳,一邊接了,一邊挽留東方爺道:“待會兒吃完了晚飯,你留宿吧……我可是誠心相邀的……”

東方碧仁瞥了一眼亂七八糟的花泥、茼麻葉子,一臉苦笑揭穿她道:“以前總是趕我……這次如此熱情,是爲了讓我打雜幫忙手吧。”

薛淺蕪不好意思笑道:“別說那麼直接嘛!你想想看,繡姑姐姐和我肯定都要染指甲的,不論是我先包,還是她先,任一人的十根手指裹得跟糉子似的,剩那一人怎辦?所以想請爺您委屈一下,我和繡姑姐姐纔不會有人落了單……”

東方碧仁辭不得,只好應允。

晚飯過後,薛淺蕪先給繡姑包了指甲,繡姑躺在涼蓆上安了。東方碧仁很默契地笑着,仔細托起薛淺蕪的小手,慎重刮下適量的花泥,敷在一枚枚精緻的指甲蓋上。他的神態專注而穩重,生恐一不小心,就把花泥弄在了皮膚上,導致輪廓不分明的狼藉後果。

十指連心,薛淺蕪感受着他的舒緩溫存,半閉着眼瞧着他,暖流酥意從指尖迴流到了心田。時間在靜謐裡安恬地逝,等到大功艱辛告成,撐不住倦意的繡姑已睡着了。薛淺蕪迷離着眼,半躺在東方爺的懷裡,似醉般地囈語道:“你們這兒,有沒有姓雪的?大雪紛飛的‘雪’……”

東方碧仁不解此問,搖頭說道:“薛姓,只有草字頭的最爲常見。”

薛淺蕪低語道:“我總得有個名字了,處身在京城裡,倘若一日別人問起,我說我沒姓氏,名爲丐兒,多丟您的臉啊!”頓了片刻,又接着道:“我是個愛雪的,便用草字頭諧音的那‘薛’作爲姓吧……至於名字,民女出身,粗鄙不堪,就俗一些,叫‘鳳花’吧……雪地裡開鳳花,其實就是虛妄之談,瞎忽悠人的……”

“薛鳳花……”東方碧仁反覆品着,忽然低垂着頸,下巴抵在她額頭道:“我只叫你丐兒,至於那個‘鳳花’,作爲別人問起時的搪塞就行!”

二人說罷,也鋪下了一張席子,相偎坐着,後來無意識地彼此歪倒在了一起。等到天色亮時,一睜開眼,繡姑把早飯都備好了。薛淺蕪看到與東方爺貼得緊,當場鬧了個大紅臉,低頭也不是,擡頭也不是,只把視線半懸浮着,誰也不瞧。

東方碧仁還算自然,然當眼光落在了他自己手上時,不禁“咦”了一聲。薛淺蕪拿眼瞟去,這一瞟不打緊兒,差點笑了個顫斷腸。東方爺因爲昨晚給她包了指甲後,忘了做個徹底清洗,只是隨意抿了幾抿,便抱着她睡了。結果他的幾根手指頭上,被塗染得如披紅妝。

東方碧仁被她笑得尷尬了一陣兒,說道:“把‘帽’摘掉,我瞧瞧你的怎麼樣了……”

薛淺蕪把十根手指上的茼麻套兒一一摘下,雙手平伸在了東方爺的面前。瑩瑩動人的瑰紅瑪瑙質,帶着豔色的淳樸憐意,襯得青蔥纖指更加白皙可愛。

東方碧仁賞看着,正想讚歎一番,薛淺蕪卻拾人牙慧,裝模作樣吟了起來:“金盤和露搗仙葩,解使纖纖玉有暇。一點愁疑鸚鵡喙,十分春上牡丹芽。嬌彈粉淚拋紅豆,戲掐花枝縷絳霞。女伴相逢頻借問,幾番錯認守宮砂。”

這詩產得較晚,或者穿越所在的這時空,存在某種遺漏差錯,東方碧仁自是沒聽過的,不禁欽佩極了薛淺蕪的才思,一時忘情擁着她道:“生動細膩,喻意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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