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正欲開口,前方便傳來了動靜,一個年紀稍大的太監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對着殿下衆人喊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接着,穿着一身金黃龍袍的皇帝一臉威嚴的走了出來,而他的身後跟着的是一身紅底鑲金絲鳳袍的皇后趙氏。
衆人起身,紛紛跪地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穆輕衣自是和其他人一同跪下了,但是南宮墨卻是一臉懵懂的坐在位上,沒有絲毫的動作。
穆輕衣見狀不由得扯動南宮墨的衣袖,輕聲道:“王爺快些跪下。”
“五哥快些跪下行禮。”南宮翎也看着南宮墨說道,此刻南宮翎的臉上有些着急。
之前都是帶着五哥獨自見父皇,這些禮儀自是在父皇的允許之下不用遵循,可是如今卻是在衆皇子和衆臣子的面前,這些禮儀卻是不得不行。
“爲什麼要跪?”南宮墨一臉的不懂的看看穆輕衣,又看看南宮翎,隨即摸着自己的肚子,在穆輕衣和南宮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着大殿上方的皇帝南宮啓道:“父皇,我餓了。”
原本只有南宮墨一人沒有跪下就已經惹人矚目了,然而南宮墨傻傻的如同一個孩子向父母討要食物的話喊出之後,整個歡慶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接着大殿內那些還在跪着的人中,已經有許多人的雙肩開始聳動,想來應該是忍笑忍得極爲的辛苦來着。
皇帝南宮啓臉上更是閃過一絲的尷尬之色,但是眼中卻也有着一絲的疼惜和傷感,若不是五年前的意外,這個兒子將是他最大的指望。
可如今......唉!
“請父皇恕罪,五哥不懂......”南宮翎看着沒有想到南宮墨會出口說出這樣一句話,不由的趕緊的擡首向南宮啓請罪。
然而南宮啓只是擡手示意南宮翎不要再說,隨即嘆息一聲,皺眉看了看底下那些忍笑的臣子,威嚴的道:“諸卿平身。”
“謝吾皇萬歲。”
跪着的人謝恩之後紛紛站起,隨後在皇帝的首肯之下坐回了位置上,可如今擡起頭來,衆人忍笑卻是忍得愈加辛苦了。
而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一身蟒袍的太子此時正與高位上的皇后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的眼中同樣有着一絲鄙夷和得意。
而後,皇帝一聲令下,宮宴開始,歌舞昇平,一羣面貌秀麗的粉色宮裝的宮女端着酒菜魚貫而入。
看到有吃的,這一次的南宮墨並沒有馬上開吃,而是拿起筷子先給穆輕衣夾了一隻雞腿,傻笑着道:“輕衣快吃,雞腿很好吃的。”
“謝謝!”穆輕衣輕笑的向南宮墨道謝,對於南宮墨的舉動有着些微的動容。
“輕衣,你快些吃啊。”南宮墨催促道,一雙眼睛巴巴的看着穆輕衣。
而此時離他們較爲近的幾個皇子都將目光投到穆輕衣的身上,心想着原來傻子也懂得巴結美人來着。
衆人的視線穆輕衣自是能夠感覺得到,但她並不想理會那些人,只是按照南宮墨的意願張嘴輕咬碗中的雞腿。
南宮墨見穆輕衣吃了,開心的傻笑起來,隨後菜對着滿桌的飯菜大快朵頤,也不管其他人是否會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反正對於那些,南宮墨不懂就是了。
就在這時,穆輕衣察覺到有一束與衆不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讓她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即擡頭朝着那方向望去,卻見那裡坐着宣王南宮夜和一身皇袍的太子南宮瑾。
南宮夜此時正在位上靜靜的飲酒,似乎感覺到了穆輕衣投來的視線,因此擡頭朝着穆輕衣的方向望來,兩人視線相交,但下一刻南宮夜便又垂首獨飲,仿若除了手中的酒之外,周圍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穆輕衣蹙眉,再朝着太子南宮瑾望去,但此時太子正與坐在他旁邊的皇子侃侃而談,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邊。
將視線收回,穆輕衣一邊緩緩吃着眼前的食物一邊思索着。
她方纔那清晰的感覺不可能有錯,那麼方纔到底是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