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蕭南眼中泛着點點的冷光。
若非是他自制力不錯,此刻,定當出手。
“現在已經不是杜蒙的問題了,此刻信王作爲新的主帥到了軍中,若是他收回咱們手中的兵,那當如何是好?”吳用皺着眉頭。
很顯然的,曹江比吳用更爲暴躁,而吳用比曹江多了一絲的理性。
“咱們在這軍營中多年,不是他一個京城的王爺能夠比得上的。”曹江一臉輕蔑的說着,“再說了,即便你我將兵交給了他,你以爲他懂得怎麼帶兵麼?”
吳用聞言,只是皺眉看了一眼曹江,他想的可沒有這般的簡單。
蕭家營門前今日發生的事情他業已知曉,精兵在門口逗留數日,都因爲曹江的阻撓而沒有能夠進來蕭家營。
但是今日信王一出現,精兵營的人便進來了,可見那信王的手段並不小。
況且,信王帶來的,還有諸多能人,其中那個女醫便是他們最大的絆腳石了。
想着,吳用眼中閃過一絲的狠光,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同曹江說。
畢竟,他和曹江是不一樣的。
營帳中的兩人不再說話,他們二人更是沒有察覺蕭南悄然的離去。
第二日一早,南宮翎的營帳前,吳用求見。
南宮翎並未讓人多等,便讓小將去讓吳用進來。
吳用進入營帳的時候,左右看了看,便只見南宮翎和杜蒙坐在那裡,吳用眼中閃過一絲什麼。
只是一瞬的停頓,吳用便上前兩步,單膝跪在南宮翎跟前,道:“末將吳用參見信王千歲。”
南宮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着吳用道:“吳將軍?”
吳用頭微垂,道:“正是末將,昨日末將在營帳中看着軍事圖,並未出帳,故而不知道信王前來,還望信王恕罪。”
一句話,便將他昨日沒有前來參見南宮翎的罪責給脫開,並且也能夠讓他在南宮翎的面前落下一個好的印象。
這便是說話的技巧所在,也是他在軍中比曹江更受人敬重的緣故。
只不過,南宮翎對此卻並無任何的表示,只淡淡的道:“無用將軍日理萬機,爲國爲民,本王怎會怪罪?”
確實是夠無用的,這般的努力,卻仍然常吃敗仗。南宮翎眼中閃着一絲幾不可見的譏諷。
只不過,吳用卻並不知道,只當自己成功的留下了一個好的印象。
站起身來,吳用面無表情的朝着杜蒙抱拳,隨後便坐在了杜蒙的身旁。
接着,營帳被人掀開,曹江不經過通報便直接進了帳中,看着,就是一個易衝動的性子。
南宮翎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但是卻很快的掩飾過去,臉上雖沒有笑意,但是也並不嚴肅,反倒是看着十分的親和。
曹江一進來,便重重的跪在南宮翎面前。
南宮翎面上微驚,慌忙起身,看着曹江不解的道:“曹將軍這是何故?”
曹江聞言,便擡起頭來,臉上看着有些殺氣騰騰的感覺,不過嘴上卻道:“昨日軍營門口,末將多有得罪,還請信王饒恕。”
這個模樣,只會讓人以爲曹江是個耿直之人。
不過,南宮翎又怎會不清楚曹江是個怎樣的人呢?
所以,對此,南宮翎只是淡淡的點頭,隨後便坐下來,看着曹江道:“此事不怪你,曹將軍如此,情有可原。”
說着,南宮翎頓了頓,便道:“曹將軍還是請起吧。”
曹江聞言,也不客氣,當即便起身,隨後二話不說的便坐到了吳用對面。
見此,南宮翎也並未說什麼,只是沉默片刻,便整了整臉色,朝着三位將軍道:“今日三位將軍到位正好,我也有事要講。”
南宮翎說完,吳用便起身道:“王爺有話,將便是,末將等定當遵從。”
說完,吳用坐下,曹江和杜蒙二人附和。
“今日本王算是第一日來這軍中主事,蕭家營如今也有十萬兵馬,本王既是奉皇上之命來此帶領衆人,自當要與衆將士相見。”
說完,南宮翎便看向底下三人,目光在吳用身上停留最久。
吳用此時低着頭,無人能夠瞧得清楚他心中正在想着什麼,但是,沒多久,還是他站起身來,看着南宮翎道:
“王爺,這十萬人數目不小,王爺今日一見,怕是見不過來,要不我等先讓一部分.......”
然,南宮翎不等吳用將話講完,便手一舉,示意他不用多說。
繼而,南宮翎站起身來,看向杜蒙道:“杜將軍,這裡可有容得下十萬人的校場?”
杜蒙聞言,當即站起身來,道:“蕭家營的校場就能夠容得下五萬人的訓練,不過.......”
停頓了一下,杜蒙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在思考,隨後便道:“在雷城後方,有一座山名爲青雲山,青雲山下便有一塊空地,能夠容得下十萬人。”
說着,杜蒙再次停頓一下,又繼續道:“在那塊空地上方,正好有一順風的平臺,王爺若是站在那裡,所說的話,衆將士應當能夠聽得清楚。”
南宮翎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道:“既是如此,甚好。”
說着,便分別看了一眼吳用和曹江,道:“你們二人便將將士們叫到那裡,一個時辰之後本王有話要說。”
說着,南宮翎便又看向杜蒙道:“軍中不可無人,你手下的將士便留下兩萬之人。”
杜蒙一共有四萬兵馬,是蕭天佑病倒之後,擁有兵馬最多的一位,留下兩萬兵馬,意味着杜蒙只用帶兩萬人前去。
這樣的結果,讓吳用和曹江兩人都心生不滿,因何不是他們的兵馬留下一些?
但是,吳用還是在曹江想要發話的時候及時的阻止了,朝着南宮翎道:“末將遵命。”
其他二人也都領命,隨後,三人一同出了營帳。
待他們三人出去之後,蕭南便從南宮翎身後的屏風中走了出來,看着門口的方向,眼中有着一絲冷意。
“五哥,這樣可真能管用?”南宮翎有些擔憂的看着蕭南道。
他原計劃這蕭家營的兵馬,他漸漸收回,但是五哥的注意,卻與他不同。
蕭南聞言只是點點頭,道:“衆將士荒廢,如今便最重要的不是收回他們,而是讓他們變強。”
否則,一旦朱璟國出動,他們,只有棄械的份。
南宮翎聞言,只是一臉嚴肅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