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皇上南宮啓來了,跟隨在南宮啓身邊的是宸妃。
自皇后被廢之後,宸妃便成了宮中最爲風生水起的妃子了,沒有之一。
瞧着這個時候南宮啓只帶着宸妃前來,就連宮中四大貴妃都沒有這樣過的殊榮,便已經瞭然了。
至於皇帝是怎樣的一個心思,那就無人知曉了。
皇帝一來,衆人自是起身行禮,而後皇帝落座,衆人方得起身。
這時,身爲夏屬國使臣的段仲永和公主夏菱染便站起身來,朝着南宮啓拜見。
畢竟,夏菱染再怎麼嬌縱,夏屬國終究是比不上北辰國的,也是比不上臨越國的。
所以,如何的囂張跋扈,在南宮啓的面前還是得收斂的,這一點,與北冥焱當初來時自是不同的。
“夏公主遠道而來,不必多禮。”南宮啓道,聲音平穩而帶有威嚴。
“多謝皇上!”夏菱染和段仲永兩人一同道,隨即便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夏菱染這個時候正坐在南宮墨和穆輕衣的正對面,一坐下,夏菱染便將自己的視線落在穆輕衣身上,眼中有着打量,臉色有些不善。
不過,這些穆輕衣只當做沒有瞧見,至於南宮墨,這個時候的目光都在穆輕衣的身上,其他的人自是入不了自己的眼睛了。
而坐在正前方的南宮啓掃視了一眼衆人,隨即便讓宮人直接傳膳。
只是,當膳食分別擺放在各人的桌上的時候,夏菱染卻突然的端着一杯酒站了起來。
所有的人皆是不解的看着夏菱染,包括上位的南宮啓。
此時的南宮啓面上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細微的凌厲之意。
宸妃見此,只當作未曾看到。
就在所有的人注意着夏菱染要做什麼的時候,夏菱染就直接的朝着穆輕衣和南宮墨那桌走去。
在穆輕衣的跟前,夏菱染站定,一臉居高臨下的看着穆輕衣道:“本公主久仰你的大名,特來敬你一杯。”
這話,說的十分的趾氣高揚的,彷彿這是給穆輕衣多大的賞賜一般。
至於夏菱染話中的意思,更是讓人深思了。
穆輕衣作爲臨越國的王妃,如何讓夏屬國的公主‘久仰大名’呢?
在臨越國,禹王妃再如何的出名,也不會出名到讓與臨越國都沒有國土相接的朱瑾國吧?
衆人心中皆是疑惑着,視線更是落在了穆輕衣身上,想要看看穆輕衣如何的反應。
只不過,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只是失望的同時,衆人心中又覺得有些快意。
失望的是,穆輕衣竟然毫無反應,他們沒有好戲看了,當然,這個想法他們萬萬是不敢讓禹王爺知道的。
否則,禹王爺還不得拔了他們的皮?
至於爲何覺得快意呢?當然是因爲這個夏屬國的公主太過囂張了,受受他們禹王妃的冷眼也是極好的。
對於穆輕衣絲毫沒有反應這一點,夏菱染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的怨毒,手中的酒杯倒覺得有些礙眼了。
想了想,夏菱染便直接的將酒杯給放在穆輕衣所在的長桌上,很快的便又恢復一副囂張的模樣,看着穆輕衣道:
“聽說你的醫術十分的高明,本公主的一閨中好友正巧常年臥病在牀,改日你幫着醫治可行?”
這話,絕對是對穆輕衣的羞辱,也是對臨越國的侮辱。
畢竟,穆輕衣是何許人也?穆輕衣是他們臨越國的禹王妃。
禹王妃是何許人也?禹王妃是臨越國的皇族之人。
不僅僅如此,禹王妃更是禹王爺最爲重視的人。
這區區夏屬國的公主便當着衆人,甚至是當着皇上的面,接着稱呼禹王妃‘你’不說,居然還讓禹王妃去醫治她的閨中好友?
開什麼玩笑?公主的閨中好友,頂多也是大臣的女兒罷了,她如何來的這般大的口氣?
衆人聽着這話心中不爽的同時,更是暗自的爲夏菱染捏了捏冷汗。
更是一會兒看看禹王爺,一會兒看看高位上的皇上,想要瞧瞧兩人是何反應。
只不過,令衆人意外的是,禹王爺南宮墨臉上卻似乎看不出什麼變化來。
反倒是皇上南宮啓的臉色變得極爲的難看,眼看着就要發怒了。
夏菱染似乎感覺到了南宮啓身上的怒意,隨即便轉身朝着南宮啓道:“皇上,我那閨中好友對菱染而言極爲的重要,菱染只不過是聽聞禹王妃的醫術高明,故而纔會貿然開口,還請皇上不要生菱染的氣。”
夏菱染這話一出,南宮啓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畢竟這個時候生氣,便顯得他一國之君氣量狹小,若是不生氣,夏菱染這般的放肆他莫不是任由着她去?
最終,南宮啓便道:“夏公主爲閨友操心,可見夏公主是個心善之人。”
夏菱染聞言,脣邊露出一抹笑意,對着南宮啓道:“皇上這話,便是答應了禹王妃去我夏屬國的意思了麼?”
這話接的,讓衆人一陣的汗顏。
皇上那明顯的是敷衍的話,何來的答應?
這個公主也是奇怪,一會兒囂張,一會兒的討好,這會兒乾脆的裝傻起來了。
對此,南宮啓的眼中又閃過一絲的不悅,將目光投向穆輕衣和南宮墨兩個人。
卻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因爲兩人現在完全一副的置身事外的模樣,這......
看到這裡,南宮啓的面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隨後,南宮啓便看着夏菱染道:“這事你得問禹王妃。”
夏菱染聞言,便轉身看着穆輕衣,看着穆輕衣依舊一臉的淡然,臉上的神色不由得變了變,看着穆輕衣道:“禹王妃,您看如何?”
這一次,夏菱染的語氣客氣了許多,只是眼中絲毫不將穆輕衣放在眼中。
只不過,穆輕衣連頭都不擡一下。
穆輕衣只是覺得,這樣的無禮的人,即便是公主,也根本無心將她給放在眼中。
況且,穆輕衣此時心中就有一種十分的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個公主一開始就針對自己的。
爲什麼呢?還是說,這是自己的錯覺?
想着,穆輕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