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先前幾個譏諷穆輕衣的丫鬟們紛紛磕頭求饒,就怕會和紅鳶一樣挨板子。
二十大板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便是一個裝漢子也難以承受,她們若是捱了,恐怕不死也得殘啊。
這一刻她們一個個的腸子都悔青了,想着若這世上有後悔藥,她們定會花光積蓄去買來。
怪只怪她們眼拙,原以爲王爺癡傻,管家並不能將她們怎麼樣,而這個未來王妃也應該是個好欺負的纔是。
然而這個時候,她們才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了,早知道有這一天,她們就該本分一些。
對於地上幾個丫鬟的求饒,穆輕衣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鬆動,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那些人。
直到她們的身子已經抖成了篩子,穆輕衣這才冷冷的開口道:“剛纔凡是說過傻子二字的,都自己扇掌摑二十下。”
地上的幾個丫鬟的身形不由得一怔,臉上有着不情願。
穆輕衣見狀,脣邊又是掠出一抹冷笑,隨後慢悠悠的道:“掌摑二十和二十大板,你們自己選。”
幾個丫鬟聞言,不由得一陣的瑟縮,而後極不情願,但是爲了不挨板子,她們也不敢再有猶豫。
在穆輕衣的注視之下,幾個丫鬟只得對自己下狠手,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清脆的巴掌聲傳遍整個前院,其他的丫鬟見狀,一個個畏懼的同時都不由得慶幸,有時候禍從口出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等幾個丫鬟掌摑完自己了之後,穆輕衣便沉聲向林德道:“管家,通知賬房,扣除這幾個人三個月的月餉。”
“穆姑娘......”
穆輕衣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丫鬟出聲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迎上了穆輕衣的眼神後又不敢再開口。
穆輕衣看着那丫鬟,只淡淡的道:“若不想扣除月餉也行,你們可以支了銀子離開。”
這話一出,幾個丫鬟的頭不由的低垂,不再說什麼。
因爲她們的心裡十分的清楚,若是從王府裡出去,她們只有死路一條。
穆輕衣見幾個丫鬟安靜了,不由得擡頭看向其他人,冷聲道:“從今往後,在府中若是再有人陰奉陽違,對主子不恭不敬,暗處說主子壞話的人,嚴懲不貸。”
這話一出,下人們一個個的都低下頭。
林德看着這個情形,差一點老淚縱橫,對穆輕衣的印象也更好了些許。
對於今日的效果,穆輕衣顯然也十分的滿意,因此她眼中的冷意也緩緩的散去,隨後便轉身朝着南宮墨走去。
此時的南宮墨正皺着眉頭站在原地看着穆輕衣,眼中有着微微的驚懼。
穆輕衣見狀,心中不由得一緊,但是很快的便冷靜下來,朝着南宮墨走去。
站在南宮墨的面前,穆輕衣看着南宮墨的眼睛問道:“你會怕我麼?”
南宮墨此時的性子還比較單純,看到自己懲戒下人定然會有些不適,但是他若因此害怕自己,那麼她便會離開。
雖是如此,她並不後悔今日所做的事情,這樣想着,穆輕衣更加的專注的看着南宮墨,不錯過南宮墨臉上任何的一個表情。
南宮墨聽穆輕衣這樣問他,整個眉頭不由得糾結起來,又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隨後纔看向穆輕衣咧開了一個笑臉,道:“我不怕輕衣。”
聽着南宮墨的回答,穆輕衣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她仍然問道:“我今天打人了,你爲何不怕我。”
“我相信輕衣。”南宮墨很確定而又毫不猶豫的道。
穆輕衣聞言,脣邊也不由得咧開一抹笑意,心裡覺得暖暖的,有什麼比他的信任更爲的重要呢?
“走,咱們回聽雨院吧。”穆輕衣拉着南宮墨的手道。
南宮墨聞言點點頭,一雙大手也反握住了穆輕衣的手。
只是正要離開的時候,穆輕衣突然地轉頭看向林德道:“你幫着挑選幾個本分的丫頭到聽雨院幫忙吧。”
先前因爲情況比較特殊,因此聽雨院內並沒有安排丫鬟,只有墨竹和林德兩個人忙前忙後的。
這個時候南宮墨的毒也已經穩定了,是時候派遣幾個丫鬟入聽雨院幫忙了。
林德聽了穆輕衣的話,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答應了,林德心中此時美滋滋的,總覺得他們禹王府以後就要變天了。
一個時辰後,禹王府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御書房內,皇帝心情正好,朝着一旁的張公公道:“你看,朕可真是沒有看錯人。”
“聖上慧眼識才,又怎會看錯呢?”張公公笑着道,隨即又道:“依奴才看,穆姑娘十個不錯的女人,就是這身份......”
皇帝聞言,面色不由得一沉,對着張公公道:“這身份的事情你休要提及,墨兒如今這樣能有她幫襯着也是極好的,難不成還能指望誰家的小姐自願嫁給墨兒?”
南宮啓說着,便想起了那日晚宴上發生的事情,不由得又道:“那慕容明月的身份地位雖比穆輕衣要強,但她卻敢瞧不起朕的兒子,實在該死。”
說道這裡,皇帝南宮啓的眼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的怒意,自他登基以來,還沒有人敢那樣拂了他的意思。
這一次之所以花了大手筆給穆輕衣置辦嫁妝,一來是不想讓人恥笑他的墨兒,二來他就是想要讓那些臣子們眼紅。
不是一個個都恥笑他的兒子是傻子麼?他就要讓他們知道,即便墨兒是傻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看以後還有誰敢再欺辱他。
至於慕容家......
南宮啓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心中早有了打算。
張公公並不知道這一瞬間皇帝的心思已經千迴百轉,只知道自己的話觸怒了聖顏,不由得跪下身來,驚慌的道:“皇上息怒,奴才說錯話了,奴才該死。”
南宮啓只是睨了一眼張公公,隨即才道:“你也別在這裡該死該死了,先下去吧。”
張公公見皇帝並沒有責怪,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即便行了一禮退出了御書房。
然而張公公還沒有出去多久,便又走來進來。
“怎麼又進來了?”看着去而復返的張公公,南宮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回皇上,宸妃在御書房外求見,不知皇上是見還是不見?”張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南宮啓聞言,正要說不見,隨即便想到了什麼,便問:“宸妃可有說來此所爲何事?”
“回聖上,宸妃娘娘說是與穆王有關的事情要跟皇上商量。”張公公如實的道。
南宮啓聞言,沉吟半晌,隨即擺擺手道:“宣宸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