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霧都倫敦,二月底的華盛頓一樣的寒冷,只是不同的是,倫敦的二月是冷到骨子裡的溼冷天氣,而華盛頓的二月則要乾冷得多。
二月十五日這天,華盛頓這兒天氣情朗,氣溫回升了許多。
好天氣下,美國人自然也不錯。至從歐洲開戰以後,這幾個月的全美國的心情其實都很不錯。歐洲的那幫“可愛”的條頓人又開始招惹“狗大戶”約翰牛了,而固執而奸詐的英國表兄們,這一次又和二十年前一般,再度爲了個歐洲國家而愚蠢“主動”宣戰了。
象1914年開場開戰時一般,兩次世界大戰,英國人的開局總是打得一團糟糕,然後不得不帶着成箱的英磅跑到其“表弟”家中揮舞着鈔票買這買那,大筆訂單給美利堅合衆國帶來空前的“戰爭繁榮”。
沒有穿越者的歷史上,德國發動二次大戰,拯救了即將破產的“羅斯福新政”,而這個位面,因爲德國而爆發的二次大戰,一樣拯救了換湯不換藥的“加納新政”。
比起歷史上羅斯福遭遇的,這位面的英國,比歷史同期要狼狽十倍還不止。上個月的卑爾根之戰,皇家海軍的主力艦隊差點在卑爾根外海被弱勢的德國海軍全殲,只是因爲最後對手炮彈耗盡,方纔勉強保住了不足半數的殘軀。
戰前,和美國海軍平起平坐的英國皇家海軍,擁有戰列艦12艘,戰巡三艘,航母四艘,巡洋艦更是高達五十六艘(其中重巡十八艘)。
然而從1939年十二月到次年二月,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僅僅經歷了兩場海戰,皇家海軍的主力艦就損失過半。三艘戰列巡洋艦全軍覆沒,十二戰列艦沉了一半。巡洋艦損失也剛好過半。英國皇家海軍世界第一的戰艦擁有量,眨眼之間就掉到了世界第三。
原本“很不情願”地和其作“一字並肩王”的美國海軍。什麼事都沒有做,一覺醒來,就成了世界第一的海軍,真是好事連連來,可喜可賀。
去年聖誕節前,英國新任首相丘吉爾跑到美國來求援,這位來自老牌帝國的新任首相當時在華盛頓還想擺日不落帝國的架子,對美利堅合衆國總統提出的種種“合理”的要求嚴辭拒絕。一副“沒有美利堅,我大英帝國依舊能擺平條頓人”的囂張模樣。當時他衝着加納總統大聲咆哮的場面,整個白宮幾乎都能聽到。
但是,丘吉爾的“囂張”只維持了不到一個月,次年第一個月的卑爾根海戰之後,英國人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皇家海軍大敗,不得於次年第二個月十日,坐上大西洋客機再度“故地重遊”,向美國小表弟。
去年十二月美國之行時丘吉爾還能挺直腰板大聲說話,但現在的他來美國。就只能低下頭老老實實地當孫子了,事實上這幾天他正是這麼做的。
從二月十二日起,全美國的人就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每天中午十二點或晚上七點,準時打開家中來自德國出口的晶體管電臺,收聽丘吉爾先生的演講,聽着那傢伙名爲鼓吹赤色威脅,實爲妄想將美國拉入戰爭中的論調,早已是許多美國人飯後的樂趣之一。
所有的美國人都知道,經此一戰,大英帝國已從世界第一的寶座徹底摔下來了。每天飯後,欣賞英國從“日不落帝國”落魄成“日落帝國”。卻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硬要維持“世界第一強國”架子的醜態,也未嘗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國會山的廣場上。英國推出的“戰爭形象代言人”費雯麗,正對着話筒和臺下數千名美國聽衆進行演講。演講的內容。無非是鼓吹這場戰爭中英國人的“正義性”,叫嚷美國對世界應當“承擔的責任”。
幾年前,費雯麗因爲主演影片《亂世佳人》而在美國大紅大紫,並因此而獲得當年的奧斯卡獎,是美國家喻戶曉的大名星。此次前往美國“求助”,丘吉爾也將她帶到了美國,其目的自然是想要藉助她對美國人的影響力。
身爲費雯麗的經濟人、幕聊和最好的朋友,瑪麗婭也跟在了費雯麗身邊,她就坐在臺下,微笑地聽着費雯麗的演講。
卑爾根海戰後,瑪麗婭得到了一枚騎士十字勳章,以嘉獎她在情報工作中爲德國做出的巨大貢獻。當然,爲了保密起見,這枚勳章沒有直接發給她個人,而是被其直屬上司代爲接收。作爲一名打入英國內部,能經常出入英軍敏感地區的高級間諜,整個德國有資格直接接觸其提供情報的人員不到四個,其中兩個,一個是漢娜,一個是林漢。
卑爾根之戰前,正是瑪麗婭提供的照片,讓德國海軍確認爲英國海軍已經開始在軍艦上大量安裝雷達,而後方纔採取了針對性措施。而瑪麗婭提供的照片,則正是費雯麗在斯卡帕灣表演時,她裝作爲其拍照取景時,偷偷攝下的。
費雯麗今天演講的內容,是英國訪美人員中的幕聊團爲她準備的,事先她也有機會讀了一次。熒幕上的費雯麗美麗動人,不過和其美麗成反比的是,是她的知識和腦子。當然,漂亮的女明星大多都有這個毛病,又美麗又有頭腦的只是少數,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花瓶者居多。
瑪麗婭不僅是德國派往英國的高級間諜,她另一個身份是薩菲羅斯的教徒。她今年正好三十歲,相貌只能說是一般。表面上瑪麗婭和費雯麗是好友,但實際上她心裡是很瞧不起這個空有長相的英國花瓶。兩天前,通過在德國的接頭人,送出了費雯麗今天的演講後,瑪麗婭就等着在這裡看好戲了。
費雯麗演講完後,很快大批美國記者圍上了她,然後就是各種尖銳的提問。
“費雯麗女士,你在這裡鼓吹美國應當加入戰爭,你的意思是要美國人民象1914年那樣,爲英國的利益流成噸的鮮血嗎?”
“凡爾賽和談時,當時英國和法國人聯手,將在最危急時候幫了英國一把美利堅合衆逼出國聯,這一次美利堅合衆國惹是插手,將來大英帝國是否還會伎重施呢?”
“還錢,還錢!上次世界大戰時,我記得貴國和法蘭西,戰後還使勁地賴帳,這一次你們又打算欠多少錢?”
抽臉的,打臉的人很多,這些記者中,少數是收入了德國人錢的,更多的則是美國國內的“孤立主義者”。到目前爲止,美國國內孤立主義者的聲音依舊非常地強大。
費雯麗只是一個漂亮的女演員,並不是臉皮堪比戰列艦主炮炮塔的政客,哪裡應付得了這些瘋狂提問記者尖酸的嘴。好在這時自有隨同人幫她將美國記者趕走,清一條路來,以一句“無可奉告”作爲結束,令一干美國記者在失望之餘,也更加地憤憤不平。
在美國的國會山外,一羣組織起來的中國華僑混和德裔美國人正在遊行抗議,高舉的牌子上的內容,無非是美國人不該參予這場保衛英國這個殖民地帝國主義國家的戰爭,和國會山裡的英國人大唱對臺戲。
宣傳也是戰爭的一部分。雖然知道美國人涉入二戰,幫助英國的可能性極大,但在宣傳做點什麼,儘可能地拖延美國參戰的時間也是好的。
到目前爲止,美國依舊默許國內這些“反戰”聲音的存在,因爲這也是他們向英國人提高要價的選擇。
此次丘吉爾的美國之行,是想向美國求購數艘戰列艦,以彌補國內戰艦的巨大損失。卑爾根之戰後,皇家海軍上下集體得了夜戰恐懼症不說,目前其手中擁有的戰列艦,已經跌到可憐的六艘,而這些條約時代的老舊古董,哪怕是四對二以多打少,對德國艦也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新式的喬治五世級戰列艦最快也要到今年九月後纔有可能服役,丘吉爾到達美國時,挪威海戰後輕微受傷的德國海軍,已完成了維修,隨時都可以出海進入大西洋,再來一次破交作戰。
而以如今英國海軍家中只餘“大貓小貓兩三隻”的可憐家底,別說消滅對手了,就連正遇上,除非僅有殘存的六艘戰艦全部傾巢出動,否則遇上德艦連自己都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更不要說目前面言最英國來說完全是無解的“德艦夜戰無敵”的問題了。
現在在白宮,丘吉爾正強壓心中的怒氣,被迫“心平氣和”地和仙人掌加納總統,討論殖民地換軍艦的話題。只是這一回,美國人的胃口比起兩個月前要大得多,他們不但要那幾十座大西洋島嶼的九十九年租借權,東南亞問題,印度問題,中東問題,蘇伊士運河問題,又一次地被擺上了桌面。
上一次白宮會談時,丘吉爾將仙人掌加納伸出來的髒手,毫不客氣地抽了回去,但這一次,形勢逼人之下,他卻不得不捏着鼻子忍受面前這個美國紅脖子呼出來的臭氣,然後簽下一個又一個堪稱是“喪權辱國”的條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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