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還請嘴裡放乾淨些!”丁汝言臉色很是難看地說。
“怎麼?我說錯了?”崔老夫人索性站了起來,衝這一幫官員說:“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玩意兒,成日裡不想着怎麼忠君報國,富國強民,就想着怎麼搜刮你家夫人那點財產,我要是你們的娘,一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拿根繩子吊死!”
丁汝言臉色更難看了,不再理會這羣無理取鬧的夫人,轉而又對皇上說:“皇上,皇后娘娘雖貴爲皇后,但仍是後宮女眷,如何能妄議朝政,還採取如此過激的方式,毆打朝廷命官,實在是……皇上,還望皇上明鑑,否則,這滿朝文武,都要寒心哪!”
這是說不過,就要胡攪蠻纏了。
“皇上……此等婦人,實在不堪爲後,皇上當廢黜纔是啊!”說這話的,是黃道周。
看樣子,這樑子今天的確結大了。
魏瑜忍不住冷笑:“皇上,諸位大人,我魏瑜今天敢闖進這刑部大堂來,就沒想過自己的後位能不能保得住的問題。一碼歸一碼,現在,我們說那律法的問題。”
說着,她面朝李元睿跪下說:“大禹皇后魏瑜,代表全天下的女子,求皇上不要實施這道律法。至於魏瑜今日所犯之過,願一力承擔,皇上是廢,是殺,臣妾都毫無怨言!”
“皇上!女子也是大禹子民,求皇上憐憫!”蕭老夫人在門外也高聲求告。
從魏瑜闖進去之後,李元睿就沒怎麼開過口。
此時,他依然沒有開口,眼神沉沉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瑜見狀又說:“皇上,因着時間緊急,這萬人血書,的確是臣妾在天壇放了十大框銀子,引了許多女子前來。但在給銀子前,臣妾就跟她們說了此律法,她們的憤怒真真切切,她們的不甘不願真真切切,皇上若是認爲這萬人血書不作數,可以親自着人重新來一次,若是這城裡的女人們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財產都奉獻給夫家,魏瑜願意承擔矇蔽天聽,欺君罔上之責,願意以死謝罪!”
此話一出,門外的夫人們頓時有了反應,崔老夫人第一個說:“皇上,臣婦願意一死,以證皇后娘娘所言不虛!”
“是啊!要奪走臣婦所有的財產和嫁妝,臣婦估計也活不下去了,臣婦也情願去死!”另一位夫人也說。
“臣婦們願意以死,以證皇后娘娘所言不虛!”夫人們紛紛開口。
看到她們都以命來支持自己,魏瑜不由眼中含淚,她擡頭看向李元睿,叫道:“請皇上保留女子財權,對男女一視同仁!”
她的目光,正好與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的眼神冰涼,毫無溫度,渾身充滿着本來已經消失殆盡的戾氣。
看到他的眼神,魏瑜陡然一驚。
她只顧着那律法了,卻忘了顧及他的感受。
自己對這皇后之位表現得如此無所謂,他又要發飆了吧?
看到她充滿着期望、歉意的眼神,李元睿終於說話了:“撇開皇后私闖六部律議的不當,其實,皇后之言也不無道理。此律法若是強行推行下去,萬一都跟她們似的,家家戶戶主母鬧自盡,朕就成了歷史上的一大笑話了!就先擱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