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皇上的視線,譚桓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太監,正滿臉堆笑地衝他招手。
他走了過去,一板一眼地抱拳說:“皇后娘娘。”
“譚桓,過來坐。”魏瑜讓他坐下。“找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魏瑜湊到他旁邊說了。
譚桓看了皇上一眼,他貌似並沒注意這邊的動靜。
“你讓我去慈安宮偷一封信?”譚桓問。
太監使勁點頭,眼裡亮光很足。
“臣現在已經——”
“別跟我說你已經金盆洗手了。”魏瑜斜着他說。
“的確已經洗了。”
“我管你洗不洗!今天晚上,我在昭和殿等着你拿東西來。明天,我要去拜見太后娘娘。”
“……”看着這個刁蠻的太監,譚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走了。”她站起來,甩手走了。
路過龍案旁時,還順便跟皇上說了句:“我先回了!”
“嗯。”皇上嗯了一聲。
譚桓深呼吸,也走過去,行禮道:“皇上,臣告退。”
李元睿擡頭看了他一眼,說:“譚桓,十五公主可合你意?”
“回皇上,十五公主很好。多謝皇上賜婚。”
“當初,朕答應你,你可以跟朕提個要求。”李元睿說。“還沒想好提什麼嗎?”
譚桓想了想,說:“沒有。”
李元睿沉默了一下,說:“好,你先退下吧。”
“是。”
譚桓走了後,李元睿繼續看摺子,看得頗爲專心。
譚桓和魚兒交情匪淺,且有種很自然融洽的感覺。
而且,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李元睿能從他偶爾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來。
即便如此,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重用他。
譚桓是個人才。
而且他相信,魚兒都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半夜三經,在外面等着譚桓的常寧將他帶了進來。
信先是落在李元睿手裡,他看完之後,眼裡頓生怒氣。
“怎麼了?”魏瑜問。
李元睿將信遞給了她。
魏瑜一看,上面是李昭月寫給太后的,長長的四頁,當真是字字泣血!
信裡說,在新羅王登基的那一年,宮裡的李夫人懷了孕。
那李夫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死了,然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她動的手。
自那以後,新羅王借開始冷落她。
剛開始,她還以爲那是後宮裡常用的把戲,是某個妃嬪陷害她。
但是後來她才知道,那是新羅王設下的計策。
他是個斷袖!
他喜歡男人。
而且,對於新羅成爲大禹附屬國這件事,他深以爲恥,卻又沒有能力去反抗。
因而,他的秘密被李昭月無意中發現後,他就將所有的恥辱都發泄到了李昭月身上。
他開始瘋狂地折磨她。
他不僅削弱她的實權,殺了她的忠僕,對她動輒打罵,甚至還指使男人侮辱她,他和他的相好(男)就在旁邊觀賞。
她說,她在新羅,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那新羅王隨時隨地都在監視着她,每次使者前去,他都派了暗探監聽着,她什麼也不敢說。
這封信,是她冒着生命危險輾轉遞出。
在最後一行,有幾個大字:求母后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