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箜愣了好一會,突然笑了。
“好。”他說。
“嗯?”
“如果能娶姚先生,是任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任箜看着她說。
真的嗎?
姚念珍探究地擡頭,發現他的笑意格外地愉快和明亮。
她的臉,頓時紅了。
躲在後窗偷看的魏瑜見狀,笑得前仰後合的。
她早就發現這兩人暗生情意,果然沒錯吧?
雪青在旁擔憂不已:“娘娘,您悠着點笑,別動了胎氣。”
……
沒幾天,丁汝言就東窗事發了。
十條大罪狀,條條清晰。
其中一條,是他當年跟左權一黨有了牽連。爲了脫身,將罪名誣陷到了恩師姚伯良身上。
後來,他轉投了裴英門下,仕途一步步高昇……
其實魏瑜這才知道,姚念珍爲何心心念念要報仇,這丁汝言,的確是個狼心狗肺之徒。
丁汝言一入獄,丁婉嫦專門挑着皇上不在的時候,來昭和殿求見。
魏瑜本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她,因爲她肯定是來替她父親求情的。
不過,她在昭和殿外跪着不起來。
而且,還帶着晗宜一起跪着。
魏瑜沒辦法,只得見了。
看她帶着晗宜走進來,滿臉的悽苦,魏瑜不免就心軟了,說:“坐吧。”
她哪裡能坐,轉眼又拉着晗宜跪下了。
“皇后娘娘!求娘娘開恩。”丁婉嫦一頭磕下去,嘣地一聲響。
“開什麼恩?”魏瑜問。
“臣妾知道,臣妾的父親……怕是活不了了!臣妾求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留臣妾母親一條命。”丁婉嫦一臉淚花地說。
魏瑜眉頭一挑,看樣子,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爲她父親求情也沒用,所以退而求其次。
“你先起來說吧。”魏瑜說。
丁婉嫦搖頭:“娘娘,臣妾以前做了不少錯事。但是,臣妾也是……沒辦法。上次臣妾說過,願意追隨娘娘,都是臣妾的心裡話。臣妾願意爲了娘娘鞠躬盡瘁,做牛做馬,還請娘娘憐憫,臣妾的母親在府裡並不受寵,本來就清苦了一輩子,若是還要被父親連累到死,臣妾實在是……不忍。”
“好,我可以幫你跟皇上提一提,請他看在晗宜的份上,不要誅連到家眷。”魏瑜說。“但是,刑部都是按律判刑,我的話,未必管用。”
“只要有娘娘這句話,無論能否成功,臣妾都萬分感激了。”她又流淚磕頭。
“好了,你先回去吧。”魏瑜說。
“是。”丁婉嫦起身,順從地回去了。
晚上李元睿回來之後,魏瑜跟他說起丁婉嫦之請,李元睿面露奇怪之色,但也痛快地應了。
“還有一事,想求皇上成全。”魏瑜又說。
“還有什麼?”
“讓念珍去見丁汝言一面吧。”
“有什麼好見的?”
“心心念唸了一輩子的仇人,在對方臨死之前,如果能站在他面前,以勝利者的姿態問他一句,你可曾後悔過?想必,她這個仇就能報得更圓滿些。”
“你倒是對她好。”李元睿似笑非笑地說。“幫她報了仇,又給她安排了終身大事,末了還讓她踩上丁汝言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