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說:“叫你們縣令來!”
“你……你是什麼人啊?縣令大人是你想叫來就叫來的嗎?”
“他是皇上!”雲若說。“還不快去!”
“皇上?”捕頭腿一軟。
“快去吧!你們縣令是陳雁行,崇德十二年的進士,他認識我。”李元睿說。
捕頭看他氣度長相不似常人,雖然並不相信,但仍然吩咐人回去跟縣令大人說。
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可不是個小案子。
陳雁行心內不安,戰戰兢兢。
當他聽到皇上兩個字,直接就嚇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屁滾尿流地來到明月樓,一看到李元睿,正是當初見過的睿親王,陳雁行頓時嚇得倒頭就跪,山呼萬歲。
李元睿被他畢恭畢敬地請到縣衙,陳雁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賠罪,惶恐之情自不必說。
李元睿半天加一夜水米未進了,見到茶水,便端起來準備喝。
陳雁行半弓着身子,一臉諂媚的笑容,伺候在李元睿身邊,看着他喝茶的動作。
豈料,李元睿喝之前,又放下了茶杯,拿出了魚兒特製的探毒針探了探。
無毒。
他端起來,一飲而盡。
陳雁行急忙過去,端起手邊的茶壺,又倒了一杯。
李元睿也是渴了,端起來又準備喝。
但是,喝之前,他又探了一下毒。
探毒針……驀然變色!
李元睿臉色一變,看向陳雁行。
陳雁行頓時面如土色。
正常情況下,一次探毒無毒的情況下,第二次就不會再探。
誰知,他竟在第二杯茶的時候還探毒?
這就是李元睿的謹慎之處了。
這麼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他早已養成了極度謹慎的習慣!
“雲若!”李元睿的話音剛落,一柄匕首猛然刺向李元睿的心臟。
雲若尚不知道李元睿叫她何意,不解地看向他,卻沒有動彈。
因爲陳雁行的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甚至沒看到陳雁行正拿一柄匕首刺向李元睿。
直到她看到李元睿身前的地上出現了一灘血跡。
而且,還有血滴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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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山。
一名穿着仵作衣裳的男人匆匆進村。
他潛伏在餘姚官衙中做仵作,真正的身份卻是正牌的青藤會弟子。
而且他的級別不低,乃是徐亮最得力的副手,名叫張奉。
“怎樣?”傅九急切地問他。
張奉一臉興奮地說:“他果然去了縣衙,陳雁行……已經得手!”
“他死了?”傅九面露狂喜之色。
“死了。先是下了藥,然後一刀正中心臟,屬下確認他死得透透的,方纔來報信。”
“你確定?”傅九問。
“確定。”
“哈哈哈!李元睿,你做夢也沒想到,那陳雁行已經被我控制了吧?哈哈哈!”傅九狂笑了兩聲,後突然又覺得不放心,問:“葛深雲呢?”
“沒看到他。應該還在四明山被困着。”
“我親自去縣衙看看。”傅九說。
沒親眼看到李元睿的屍體,他總是不放心。
“好。”
“你等我一會。”傅九跟一陣風般,跑向了山上地勢最高的那間屋子。
他一眼看到,雪蓮站在門外。
“雪蓮姑娘。”傅九叫道。
“九爺,何事這般高興?”雪蓮笑問。
那神態,竟是談笑自若,哪裡是之前那般戰戰兢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