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是什麼地方?”
“豐都大帝,他又是什麼人?”
答案是有了,可還是聽的人不明就裡,冷鋒不由得有些心焦。
“冥府,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陰間,至於豐都大帝……,就是掌管陰間的閻王爺。總之一句話,你口中的妖魔鬼怪,就是陰間閻王爺的兒子,這下你懂了吧?”
話間,墨柔掙脫了冷鋒,又軟軟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什麼……”
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閻王爺?閻王爺的兒子?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墨柔的話,無疑是向着冷鋒忐忑不安的心海里,扔出了一顆炸彈,還是威力無比的那種。
此刻,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它已經在此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隨着巨浪翻滾,冷鋒的腦袋一片空白,裡面嗡嗡直響,吵得他甚至都無暇顧及,已然攀上他脖頸的墨柔。
不過,僅存無幾的理智告訴他,此事還不算完,還有一個更值得關注的問題。
“那她呢,她又是什麼人?”
呆呆的,直視着前方,冷鋒那一雙迷人的眼睛,竟變得空洞無神,就連聲音裡,也帶着明顯的顫抖。
那個人,既然是閻王爺的兒子,但他卻是夏蟬舞的未婚夫,而且整個夏家都不排斥此事,那就只能說明一點:他們家族存在的意義不簡單,而她,也可能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驀地,冷鋒回過頭來看着墨柔,既害怕從她嘴裡聽到答案,又是那麼的期待。
“她嘛……她的家族,都是夏鉞充的子孫後代。”
冷鋒的順從,讓墨柔因爲斷髮而引起的怒意一掃而光,她覺得,這個男人是越看越有味兒,她越喜歡。
不知不覺的,她妖冶的紅脣已經快要貼上了冷鋒的。
不過她知道,接下來冷鋒還會有問題要問她,就索性一併吐了出來:“夏鉞充呢,他是冥府最早的一位判官,後來因爲………。所以,那個小娃娃出生以後,自然就成了帝陰子的未婚妻嘍。”
好了,該吐的都吐完了,墨柔雙眸泛光,欲做她剛纔未完成的事情。
可天不隨人願。還沒等她觸碰到某兩片柔軟時,人就已經被推離到了幾步之外。
“你給我走開!不准你碰老~子!”
冷鋒一改方纔的空洞,眼神裡寫滿了失望與痛苦,出口的話雖說是針對墨柔的,可他的眸光卻是向着遠方眺望的。
“好一個帝陰子!好一個夏氏家族!好一個幾百代人之後的第一個女孩子!呵呵!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呵呵!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爭?我還可以拿什麼去和一個魔鬼爭?啊!?”
一直以來,夏蟬舞都對他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因爲知道她的心還在他身上,所以他都以爲她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就算她後來直言自己已有未婚夫,甚至不惜在自己面前,挑明瞭那個人的存在,但他還是打死也不願意認命。
因爲在他的世界裡,只要是他冷鋒的,就誰也別想搶走,他也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到頭來無情的事實卻告訴他,她和他的姻緣,竟關乎着陰陽兩界的和平安寧,而且早已在幾千年前就註定好了。
這樣的事實要他如何承受?
就算是這世上的隨便哪一個人,膽敢和他搶夏蟬舞,他都可以義無反顧的去拼,去爭取,甚至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人,以絕後患。
但這次他的對手是閻王爺的兒子,是那個足以讓他爲之恐懼的魔鬼,他只需要動動手指,便可以置他於死地,而他只是區區凡人之軀,又要他拿什麼去爭去搶?
此刻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冷鋒忽然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八個月前,夏蟬舞明明死在了他的懷裡,氣息全絕,爲什麼竟可以死而復生;再次重逢,她的心中明明還有愛,卻狠心的一再提出要和他分手;那次在別墅,她是那樣的痛不欲生,而夏家二老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而無能爲力,但那個人一出現,只是舉手之間,便消除了她所有的痛苦;再後來,只因爲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卻讓夏家二老爲之嚇得不輕,那感覺就如同是活見了鬼一般;還有她,她總是神色緊張的告誡自己,那個人有多麼的可怕,不可冒犯,但就是打死也不願意說出他的身份。
現在想想,這些問題的答案似乎都有解答了。
卻並不是他想要的。
“小美男,怎麼,害怕啦?”
被無情推離的墨柔並沒有動氣,她冷眼旁觀的看着冷鋒時而痛苦,時而憤怒,時而又帶着絕望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絕世畫作一樣,怡然自樂。
看樣子,是時候揭開一切了。
“你怕自己鬥不過帝陰子嗎?擔心自己沒有本錢去和他爭嗎?眼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投入他人懷抱,而你卻無能爲力嗎?”
“其實你不用氣磊的。只要你想,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鋒擡眸看着墨柔。
她的話,又一次如同炸彈般的,在他的心海里掀起巨浪。
“意思就是,你也並非是凡人之軀,而是鬼王唯一的兒子。”墨柔直言不諱道。
事已至此,再多的隱瞞已是徒勞,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
月漸西沉,夜空中的星子都相繼隱去了身形,只剩下爲數不多的幾顆還賴在那兒,企盼見證黎明的到來。
博源公館二樓溫雪的臥室裡,夏蟬舞換上了一身休閒裝,坐在牀前凝望着依然昏睡着的溫雪。
在她的身後,並排站立着夏博源夫婦和西弗兒,以及王健和夏家的坐診醫生高某。
在確認溫雪的身體無恙後,王健帶着高某首先退出了臥室。
而對於西弗兒,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夏蟬舞只能謊稱,井戈是個身懷道術的奇人,而且他剛纔的舉動不是有意的。
這樣的解釋,雖然西弗兒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但礙於夏家二老也堅稱此說法,再加上他擔心溫雪的身體,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雪,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你看,西弗兒他都急成什麼樣了呀,你就別任性了好嗎?”
雙手緊握着溫雪的,夏蟬舞微閉雙眸,學着井戈的樣子,以意念控制體內的氣息,將它調轉至雙掌中,然後再傳送給溫雪,希望可以以此來平復她此刻極度不安的情緒。
如此十幾分鍾後,溫雪秀氣的眉頭終於不再緊皺了,而是一臉舒展的進入了美夢中。
見此,在場的人都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長長的吐了口氣。
當然,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這個過程中,看着溫雪表情裡滿滿的不安,這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同樣神色痛苦的井戈。
也不知他此刻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些?(。)